离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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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帝也亲自确认了碗中的红果并非枸杞子,神色愈加凝重,命君子游接着说下去。

君子游又道:“不论香蕈还是蕈木子,单食都是强健身体的好东西,可蕈木子物如其名,天生与蕈菇相克,同食致幻,多食致死,其中不孕、心惊、多梦、盗汗等症状更是其带来的副作用,有人有意将这种东西送给梨妃娘娘,可见其用心狠毒。”

“不孕……致幻,致死,到底是谁!!”

渊帝盛怒之下狠拍桌子,吓得一众嫔妃与外臣纷纷跪地,恳求天子息怒。

唯有君子游仍挺立在堂上,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此人深谙草木相生相克之道,又对梨妃娘娘怀恨在心,她的身份,我想不难猜测。”

“方才用膳之前,只有俞妃加以劝阻。朕记得,你是出自药门世家的医女,你父亲也曾在太医院做事,除你之外,当是无人知晓蕈菇与蕈木子相克的道理。”

言贵妃及时出言:“俞妃,你一向与梨妃交好,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来,你可知这是多大的罪!”

俞妃并未承认罪名,也未为自己辩驳,便只是脱了发簪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渊帝头疼欲裂,抚额一副不堪重负的模样,桓一公公见状,便将各宫嫔妃都打发了回去,只留了言贵妃与俞妃在此。

早前君子游怀疑是熟人对梨妃下手时,只当是流华宫那位膝下无子的主儿冒险犯下大错,因此也就越发的想不明白,为何是生养了三皇子的俞妃做了这事。就算是私人恩怨,她也该为自己的孩子做好打算,怎能做出这般不稳重的事来?

俞妃倒也冷静,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也临危不乱,平静发问:“君少卿认为此案是本宫所为,可有证据?”

君子游没答话,使了个眼色让江临渊上前,讲说了他手中那几颗蕈木子的来历。

“启禀皇上,微臣查到未央宫宫女迎春经常出宫,购买私贩所售的野果时已起疑心,但苦于时间太久,无法再追查到私贩的踪迹,只能不抱希望的回到未央宫调查,碰巧在宫苑后身发现了几株蕈木子的草枝,上面已结了些果子,便送来给大人了。”

君子游又道:“皇上,既然迎春能找到新鲜蕈木子,便说明京城周边的气候适宜其生长,而梨妃娘娘病情加重又刚好是在寒冬腊月,偶有种子入土,没被发现也实属正常,等到春暖花开时,不知不觉长了起来,便开花结果,成了致命的证据。”

事已至此,渊帝仍是不肯相信俞妃就是罪魁祸首,为她辩解:“这不是说明冬季并不适宜蕈木子生长?如此一来,迎春又是从何得来那些果子?”

“皇上,只要土地适宜生长,气候是可以人为调整的,正如宫中冬日也能食得盛夏才有的西瓜。”

眼见难以洗清罪名,渊帝万般无奈,命桓一公公差人去捉拿未央宫宫女迎春,与跟她狼狈为奸的李太医一同下到慎刑司中严刑逼供。

“不从他们嘴里撬出罪魁祸首的名字,慎刑司就跟着一起受罚!”

可见皇上对俞妃还是有信任的,不到最后一刻,都愿意相信她是无辜。

以为事情至此告一段落,萧北城抿了口凉透的浓茶,头也不抬对总算了结一桩心事,开始横扫满桌佳肴的君子游道:“既然宫中除俞妃之外,无人了解蕈木子的特征,你又是哪来的自信,认为一定会有人拆穿这个把戏?”

君子游朝他挤了挤眼睛,把自己面前已经凉了的鸡汤送到萧北城面前,嘬着鸡骨头示意他也尝一口。

后者想着舍命陪君子,便试探着尝了,还没品出滋味,便呛得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咸的要命,你当官家的盐不要钱吗?”

“所以啊,不管是谁,只要喝了都会发出异议,就能给我引入正题的机会。这个案子相比起先前遭遇的两桩还算简单,根本用不着我大理寺少卿亲自出……”

话还没说完,他就没声了。

等了半天也不见后话,连江临渊也忍不住转头去看呆愣愣握着筷子,神思恍惚的君子游。

“不对,这个案子……”

简单的过于离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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