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第十五天(1 / 2)
苏小满被一只毛绒绒的jio捂住嘴。
仿佛还能嗅到一点淡淡的血腥味儿,她捞下来一看又检查不到半点疑似受伤的痕迹。
现在的小黑屋都能呆出错觉来了?
她摇摇脑袋,不得了啊。
现在的小猫崽崽不得了啊。
这才接触人类几天,连这种腐朽落后的封建糟粕都学到精髓了!
是时候让他享受社会主义的毒打。
不对,美好教育。
而即将接受教育的小白虎抖抖耳朵,微微阖眼,下巴极自然地枕上她的膝盖。
这是什么?
苏小满睁大眼,手指从摊开的两页书缝间一抹,捞起一簇可疑的白色长毛物。
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她倒提起《苍灵心经》抖了抖,膝上陡然落下一堆白毛毛。
这可真叫一个未若“柳絮”因风起。
苏小满憋着笑团巴团巴,成功攒出一只纯白猫毛球,残忍道:“陆小喵,你掉毛了。”
陆斩风:“……”
“我暂时没有改名的打算。”
呵——
那我也没有改姓的打算。
苏小满学着他一惯的语气嗤一声。
撑着下巴盘两下猫毛小球,对这只英年早秃的白猫怜爱三秒。
“没关系。”
她微微一笑,“你秃了,也变强了。”
小白虎晃晃悠悠的尾巴一僵。
他轻轻往地上一趴,不动声色离苏小满远了些。高昂着小脑袋,整只虎脸上重新摆出那种熟悉的“王之蔑视”。
谁能想到——
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让陆小喵整整十二个时辰没理她。气得苏小满从白玉京出来,又仔仔细细从破红斗篷上扫出两只猫毛小球,当着面怼进他的小窝里。
别问。
问就是爽到了:)
神清气爽的饲养员告别忧心忡忡的童女,独自一人踏上赴刑的阳关道。
归藏派内外门界限不严,不像大衍剑宗那般生生以结界划出三六九等。内门七峰以紫微垣中七颗星辰为名,外门十二峰则更实际一些,多以灵药、锻造为标志。
用以供给弟子日常膳食的灵米种在灵药峰脚下,正是此次服役的地方。
这里来往穿行的多是领差事赚钱的外门弟子,偶有几个像苏小满这样前来服刑的内门小倒霉蛋。
负责外门万顷灵田的米师姐自处罚簿上划过名字,诧异扬声:“摇光峰?”
苏小满老实点头。
顿时这位师姐看向她的目光变得非常诡异,和善中仿佛又多了一丝丝怜悯。
“我这边的灵田侍弄起来都不算难,师妹按照手令上捉捉虫便是。”
“只是千万记住,东面小山崖底下那一片灵田莫要靠近。”
“但凡踩毁一根萝卜缨子,恐怕就得……”师姐一顿,凑近来以手作刃划了划脖颈。“明白了吗?”
“敢问师姐,这萝卜缨子可有什么说法不曾?”
苏小满搓搓范泛冷气的手臂,顿时脑洞大开,“难不成师门中专以这个压制着恶鬼?”
师姐摇摇头,一脸高深莫测:“那可比鬼神可怕多了。”
再粗粗一瞧。
嚯,她轮上的那两亩灵田就在萝卜菜地旁边。
这令人绝望的种田惩罚。
这该死的巧合。
还有这一言难尽的运气。
苏小满抱着师姐留下的木瓢泪流满面。
我杀大师兄!
俗话说,治大国如烹小鲜。
除草捉虫这样的活儿干起来一点都不简单。
短短两天下来,苏小满这个从前看到七星瓢虫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弱鸡,进化成了敢一脚踩死蟑螂模样噬灵虫的勇士。
她没秃。
也变强了。
即将收工前,几个外门弟子拥簇着身着金光闪闪的真传弟子走下山来。由女修们奉承着的大师姐看见田野间的苏小满脸色骤变,她怎么会在归藏?
不对,哪里都不对。
就算是祁阳苏氏,也不可能买通所有人让一个傻子通过重重试炼。
更何况,近年归藏根本没有派人去新徒大典。
其他人迎着她的目光瞧去。
田野间那弯身除草的小姑娘一下子成了她们议论中心。
“那是新来的小弟子?”
“一看长相就知道是个狐媚子,哪有咱们大师姐仪态端庄。”
大师姐没接话,却被这舒适的彩虹屁捧得飘飘然。
苏家继承人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一个低贱的外门弟子,倒不如她一个奴隶混得开。她想起从前在祁阳苏家种种,差点一口银牙咬碎。
不动声色示意右手边的女侍,后者当即会意上前夺过苏小满手中木瓢。
“?”
苏小满从耳朵里拿出一团棉花,抬起头莫名万分:“那边师姐有留下多余的木瓢,要浇水过去领。”
灵田前站着四个不知名女修没说话。
脸上明晃晃的敌视不曾遮掩。
为首的红衣女修微抬下巴,整个人在钗环法衣衬托下格外高傲。她身后的跟班恍如娘娘身边的大丫鬟,拧眉倒喝:“你这小弟子怎么回事,还不过来拜见大师姐!”
哦,找茬啊。
苏小满迟钝地反应过来了。
她扫视一圈,目光落在那个莫名眼熟的大师姐脸上,真诚疑惑:“大家都开始走种田修真流发家致富了,怎么就你一个还在泡菜国盗版宫斗剧本里不可自拔?”
这几个女修安静了。
她们开始面面相觑,用着自以为的小声开启旁白音:“她在说什么?”
“没听懂。”
“语气总不像好话。”
最后,由头号跟班一锤定音:“大师姐,这人多半是在讽刺您是颗烂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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