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蛊(1 / 2)
信弘从怀中掏出信封,“这萧姑娘也是如安公子一般,半点痕迹都没有”。
不仅是他们二人,秋叶楼内的人都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人一般,年龄,籍贯,一概打探不出半分,还真是撞了鬼一般。
顾崟玉手不自觉握住茶杯,接着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轻轻放下,“他们本就是做的这一码生意,手脚干净也不是什么稀奇事,鸿年那边说不定有了些线索”。
今日严云贵的反应他看在眼里,总觉得,会与萧秋的身份有些联系···
说话间,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青衣公子阴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本来白皙的皮肤现下有些微红,指腹都有些微微发皱,一看便知是在水中泡了许久所致。
他看向一旁憋笑的侍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把那木桶烧了去。还有,屋内所有地方都仔仔细细的拿白醋浇一遍。若是遗漏了一寸,我拿了你们的脑袋”。
吩咐完,他便一言不发的盯向顾崟玉,眼神颇为幽怨,活脱脱像是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顾思棠噗嗤的笑了一声,先开口道:“鸿年哥,现如今真是跟白斩鸡一般干净了”。
陆鸿年狠狠的踢开脚边的凳子,掀起外袍坐下,“我当真是脑子叫驴踢了,才会答应你们去严府”。
顾崟玉眼底带上一丝笑意,使了个眼色让信弘给他倒上一杯茶,“说说吧,可有何发现?”。
陆鸿年看着他的动作,不客气的把茶喝下,接着翻了个白眼,语气却是微微严肃下来,“方才你在内宅处可有瞧见旁人?与你一样,不是严府的人”。
顾崟玉看他一眼,语气有些莫名,“你如何得知?”。
陆鸿年医术精湛,武功却是仅仅能够自保,方才萧秋与她刻意敛了气息,即便是习武之人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也是寻不出半点端倪的。
陆鸿年手微微握紧,骨节有些泛白,声音有些不确定,“方才严云贵的反应,虽说瞧着与中了邪别无二致,在我看来,却更像是中了蛊···”。
严云贵心脉处与肾脏处皆是有些杂象。这种情况,是他行医这么多年都未遇到过的。他当时确实不知到底是什么病症,方才在房内细细盘算了许久,才隐隐想起几年前师父游历四方回来,曾给自己带回过一本十分破旧的医书,上面有几章讲的便是巫蛊之术。
巫蛊之术现如今已失传了许久,都无法确认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过,更多人只归做是神鬼之说,并不会放在心上。他当时也只是觉得有趣,才随意看了看。里面虽然讲的算不上详细,只是也略微提到了几种蛊毒以及人中蛊后的症结。
倘若严云贵真的中了蛊,若是他没有判断错的话,这严云贵中的蛊,是一种女子为了惩罚变心的郎君所炼制的蛊毒,名为钟情蛊,只能在男子身上发挥作用。
钟情蛊与寻常蛊毒相似,蛊虫共分为两种,母蛊与子蛊。中蛊之人身上的是子蛊,而母蛊则会被种在下蛊之人身上。男子中了蛊之后便会迅速肾气衰竭,蛊虫借机侵入肾脏以及心室中,日后也无法再升阳气、行房事。
在一定距离之内,下蛊的人还可以通过伤害母蛊来刺激子蛊。一旦子蛊受了伤害,便会在心室以及肾脏中翻腾不息,放出软刺,自心脉流向四肢百骸,中蛊的人也会感觉疼痛布满全身,但又迟迟不知症结出在哪里。
软刺扎根在皮肉之中,无毒,一段时间后便会自动消弥,故而也不会造成过大的伤害,可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遍及每一寸脉络。那痛楚,古书上只用了八个字形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他当日翻看古书时还心觉不以为然,看过今日严云贵的反应后,一一契合的症状,实在是让人有些胆寒。
看着顾崟玉的目光有些深邃,陆鸿年顿了顿,又开口道:“听闻当日萧姑娘在茗竹轩内跳舞之时,引了许多蝴蝶来,此事可否属实?”。
顾思棠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当日我与皇兄都瞧在眼里,不是假话”。
那般仙女似的场景,几乎惊倒了所有围观之人,又怎可能会叫人轻易忘怀。
陆鸿年眼中带上一丝莫名的情绪,说不上是复杂还是沉重,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顾崟玉,沉声开口:“那,怕也是巫蛊之术的一种”。
这种虽也是巫蛊之术,却算不上是蛊毒。只是服下蛊的人肌息会散发出一阵近似花朵的幽香,清淡却悠长,故而可吸引蝴蝶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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