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蛊(2 / 2)
少年不知何时笑意尽敛,垂下眼眸,瞧不出什么情绪,凉声道:“今日严府的人,也是她”。
陆鸿年当下脸都气歪了,手中摇扇一甩,扇了扇掩不住的火气,忿忿开口:“这般恶劣的女子,心肠实在歹毒”。
那萧秋明明心知他有洁癖,竟还驱使严云贵朝他吐血,明显就是故意的。今日他实在算是半条命都交代在了严府,当真是蛇蝎心肠。
信弘在一旁听着,却是忽地想起了什么,他斟酌了一番开口道:“巫蛊之术,即便是传言,向来也是只存在于南淮那边。难不成这萧姑娘,实际上不是西夏的人?”。
他这一阵子也算是打探了许久,西夏萧姓的人算不上多,查遍了族谱却也未有半点联系。本来怀疑这萧究竟是不是她的真姓,如今竟还有可能根本不是西夏人。
如果真如他猜测的那般,萧秋不是西夏人,那事情就变得十分复杂了。不是本国人,资产却丰厚到了如此地步,现如今又插手了朝廷之事,那十有八九是探子。若身份属实,她如今已经发展到了这步田地,定是万万留不得的。
毕竟,这是实实在在有可能危害到西夏的敌人。
如今她更是知道了顾崟玉的秘密,若是心存歹念,有心挑起几位皇子间的事端,定是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桌上的几人一齐看向顾崟玉,那绝色少年面无表情,眼底的神色被长长的睫毛覆盖住,惯来的凉薄如水浸了墨一般蔓延在清俊到有些疏离的脸上。
半晌无话,片刻后他启唇,声线如沁了霜一般清冽,“去查”。
说罢也不再看旁人的脸色,直接起身离了桌。
···
朝堂
从早上起这天边就积了厚厚的一层乌云,一丝阳光都透不出来,说不出的压抑让人早早的就起了一身的倦意。这种时候,不如一场酣畅淋漓的雨下起来,直接浇个痛快。可这天却迟迟没有下雨的意思,连阵风都没有,在这逐渐变得燥热起来的天里,一阵阵的闷热潮湿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严舒武心事重重的走上大殿,周围的朝臣见他靠近,都不动声色的挪远了些,眼神却是一直悄悄的放在他身上。严舒武感受到旁人的疏远,面色微沉下来,却也到底没有言语。
从前都是上赶着来巴结他还没有门路,如今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这旁人对他的态度,却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从前与他交好的大臣们也都明里暗里的躲着他,唯恐被沾连上什么不好的事。被人如瘟神一般躲着,他严舒武何时受过这类奇耻大辱。
这几日他差人去寻罗衣巷那个疯言乱语的叫花子,却迟迟未果,在附近搜罗了好久也没见着踪影。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又寻了好些道士到严府作法。摆阵作法了这些天,总算好似起了些作用一般,瞧着严云贵最近也没有了当日骇人的样子,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心道应当是道士成功将那女子的冤魂又给收走了。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算翻篇了,谁知总兵处昨夜不知怎的又出了些麻烦,平日里饲养的膘肥体壮的战马突然病倒了一大片。这病害的急,还半点征兆也无,他心道不好,连忙着马医去瞧了,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若是平时便也就罢了,可偏偏今日还是每三月一次校验的日子,还不知圣上会作何处置,实在让他有些心慌。
···
大殿
西惠帝盯着跪在大殿前的严舒武,冠冕上的玉旒遮盖住他大半的神色,让人瞧不清他在想些什么。殿内声音十分安静,好似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群臣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西惠帝终是不冷不淡的开了口:“严提督,这战马的病,瞧不出是为何?”。
听到西惠帝突然发话,严舒武浑身一激灵,连忙开口:“这病今日才发作,微臣还未有太多时间来处理,还望陛下能宽限几日,微臣必当尽心竭力,将战马全部安顿好”。
西惠帝的声音仍是听不出什么情绪,“哦?如此说来,倒是朕催的太紧了?”。
严舒武起了满头的冷汗,立即摇摇头,“陛下息怒,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朕瞧着,莫不是严提督这几年来,位子做的太稳当了,这心思,也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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