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只是借口(1 / 2)
被人这样粗鲁的打断,徐楠霖噙上一抹不自然的笑,“殿下说什么?”。
顾崟玉拿茶盖拨了拨飘在水面上的茶叶,轻飘飘开口:“大人也许有所耳闻,本王已是有了心仪的女子。至于令女,本王说话难听些,还望大人见谅。她方方面面,也比不上本王喜欢的女子”。
徐楠霖对于顾崟玉的事也算早有耳闻,自是知道他话中之人指的是谁,只是自己心尖上的女儿被他这样羞辱,心中始终是咽不下那口气,闻言便脸色不善的开口道:“殿下是否在拿那位茶坊的舞女在于小女相比?”。
“徐大人何必明知故问?”,顾崟玉理所当然的看他一眼,少年眼中分明泛着戏耍与不屑,他挑眉反问道:“本王喜欢的,可还有旁人?”。
徐楠霖面色铁青,还是拉下脸和声道:“即便殿下无意于小女,倒也不必言语间如此伤人”。
顾崟玉轻轻笑了一声,倒是并未打算就此收敛,“徐大人,您此次来本王府上的心思,你我二人也不必说的太清楚。大人瞧不上本王,怎的倒不许本王瞧不上大人了?萧姑娘虽是舞女,但也是贞洁之人,退一万步讲,即便她不是,本王觉得与令女相比,也没有什么不妥。那日上巳宴一舞,大人自己,不亦是目不转睛?”。
徐楠霖气的浑身发颤,却又一时无法痛快反驳,只好冷声开口:“殿下的意思本官已听明白了,还望殿下届时如实告知陛下”。
顾崟玉有些恶劣的一笑,少年眉目间却漂亮的让旁人生不起气来,“本想着在父皇面前说些好话,既然徐大人发话了,那本王原话告知父皇便是”。
徐楠霖手抓紧茶杯,一双手上青筋爆起,也不再打算维系假面,只不客气的回道:“殿下如此维护心爱之人,可有打算许个王妃之位?”。
顾崟玉笑了笑,漂亮的桃花眼中却是冷漠四起,无半点愉悦,“那便是本王自己的事,与大人无关了。总之大人只肖记住一点,这信王妃之位,与令女不相干”。
徐楠霖被如此嘲讽,当下也忍不下去了,噌一下子站起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本官府上还有事务未处理,便先不叨扰了”。
“徐大人”,徐楠霖刚行至门边,却被人冷不丁一唤,他闻声回过头,只见主位上的少年不知何时笑意已经尽敛,只冷冷的盯着他,眸光似是寒夜中结的霜,让他看着无端有些瑟缩,“过些日子便是初学士的忌日了,徐大人从前与大学士交好,可莫要忘了去探望一番”。
徐楠霖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冷硬的表情也不受控制的出现一丝裂痕,只强声开口道:“他身为朝廷罪臣,即便本官与他从前交好,如今也为他所不齿”。
顾崟玉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话语中却是十足的嘲讽之意,“原不知,大人竟是这般正直之人”。
徐楠霖心中一凛,也无意与他再多说什么,只是不恭不敬的行了个礼,便忙不迭的大步抬脚走了。
···
陆鸿年从幕后慢悠悠走出来,瞧了瞧徐楠霖怒火冲天的背影,摇了几下摇扇,摇摇头道:“得过且过的道理,你向来是不懂。如今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顾崟玉冷笑一声道:“这个梁子,是本王早就与他结下的,如今只能算是他自己撞上枪口来罢了”,说着他眸光落上客位上半空的青玉雕花茶盏,口中吐出不含温度的几个字,“拿去扔了”。
陆鸿年看着他的表情有一阵静默,“你倒是桩桩件件记得清楚”。
顾崟玉的笑中带上一丝讥讽,也不知是对徐楠霖还是对自己,“向来我能做的,除了袖手旁观,不就只有这些吗?”。
陆鸿年深吸一口气,心中暗叹。
当初顾崟玉假借手伤之名韬光养晦之时,也就只有初学士一人常常不顾旁人眼色,直接登府痛骂他,想要借此让他再振作起来。只是到底天不遂人愿,这般忠义之士,最后却落得个那般的下场。而他的昔日之友却毫发无伤,甚至还凭着功勋得意洋洋的升了官。
顾崟玉当时虽明白会引人猜忌,还是义无反顾的去西惠帝的书房外生生跪了一夜。阶石冷硬,一双膝盖几乎没了知觉,却只是等来了罪臣饮下鸩酒自尽的消息。
他那时不过十三罢了,纵使知道其中有诡又如何,终究还是没能挽回什么。
感受到气氛有些僵了,陆鸿年坐下喝了杯茶,转言道:“明日你去觐见,也要拿萧秋当托辞?”。
顾崟玉回过神来,淡笑道:“她这个借口倒是方便”。
陆鸿年轻轻哼了一声,“若是旁人瞧见了,也要真的以为你对她一往情深”,说着往前凑了凑,语气中带上别样的意味,“主子,如今你拿她,真的只是当作借口吗?”。
少年垂下眼眸,暮色渐起,格外英俊的面貌逐渐浸润进一片阴影中,隐约中,他唇边似乎挑起一丝玩味的笑。
“谁知道呢?”。
···
徐府
徐楠霖阴着一张脸回了府上,徐夫人问询殷切的迎了出来,瞧见他的脸色也只好暂且压下满腹的疑问,只跟着进了书房,吩咐人奉上一盏热茶,这才小心翼翼道:“老爷···,如何?”。
徐楠霖看她一眼,阴阳怪气道:“信王殿下清高得很,看不上我们徐府”。
徐夫人闻言舒了眉,心中总算松下一口气,见徐楠霖脸色仍是不好便又劝道:“信王不与我们结亲,那自是好事,老爷何苦为他说的话劳神费心”。
管他说些什么,总归他们徐家能避开这个火坑也就是了。
徐楠霖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愿意跟那个废人计较吗?不过是他对栀儿出言不逊,我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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