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疯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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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宫

        西惠帝看着手中的名单,眸中的怒气蓄势待发,他不住的低咳几声,缓缓道:“好···,当真是好···,朕竟不知自己手底下的这群人,一个个的装的人模狗样的,背地里竟做出这种勾当!”,说着他将名册狠狠的扔在桌上,厉声冲着一旁侍奉的大臣拍桌下旨,“□□之风肆意盛行,朝廷竟不知何时变得这般乌烟瘴气!革职,都给朕革职!混进去西域细作的那几个,斩首示众,家眷贬为官奴,流刑万里!”。

        西惠帝平日里虽不失帝王威严,却也极少对旁人露出这般急言令色的模样,即便是罪臣也鲜少波及家眷,最多判个流刑而后贬为庶人。如今这般严厉的罪责下来,只怕是真的动了怒气。

        群臣满头冷汗的领旨下去后,西惠帝才微微压住怒气,他转眼看向静静站着的顾崟玉,“北疆那边,可知是什么人在做交易?”。

        少年倒鲜少的露出一副不苟言笑的神色,“已命人审过主谋了,只有他们那个教主在与北疆的人联系,但也不知具体身份。按照提供的联络地点去抓捕嫌犯,倒是擒拿了不少细作,那些个人早就留有后手,还不待官兵加以拷问便吞下了早就备好的毒丸”。

        做出这等亡命的买卖,自然都是如那些专门训练来魅惑人心换取情报的女子一般,将脑袋悬在腰带上,事发之后火速自裁,倒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西惠帝凝眉,“如此说来,这乱党看来已清?”。

        “并非如此,这伙细作的主使之人右手掌根处应当是有一刺青,可我们收缴的细作尸身上面,并未发现刺青图样”,顾崟玉抬眼,“这北疆乱党,应当还盘踞在西夏境内”。

        西惠帝冷笑,“北疆那伙子人,前些年安分了几年,如今这爪子都伸到了如此地步,是当朕死了吗?!”,“将那几个人拉进刑部,严刑拷打,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西惠帝这样罕见的动气也实属正常,原本查验到徽州隐有动荡,他派下人去查探,本以为不过是寻常拐卖女子的案子,固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事,到底于国泰无恙,谁知竟还混进去了这等的下作手段。

        东莲教虽在徽州嚣张了些,但与北疆相勾结的事情做得十分隐晦,一般人只怕是无法察觉到其中端倪。更何况东莲教也不是什么寻常不成气候的乱匪,凭着这些年的油水也算是招募了不少教徒,说来算是件棘手的差事,谁知到了顾崟玉手中未废一兵一卒便拿了下来,还将北疆的诡计及时扼杀在了襁褓之中。

        如此雷厉风行粗中有细的行事,若是搁在旁人身上,是否也能做的一般无二。

        西惠帝看顾崟玉一眼,眼底浸润几分墨色,“你心中想什么便说,如今都到了这个地步,再藏着掖着也是无用了”。

        顾崟玉垂眸,“父皇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将几处边防人手尽快重新布置,以防北疆人已得了消息。北疆那边,我们始终没有证据,若是贸然出兵,能否捞到好处仍无定数,反而会为天下人议论,不如暂且按下不表”。

        “你说的有理”,西惠帝点点头,又随口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还有,日后商贩出入城门必须持有通城文书,货物命守卫逐个开箱检查,违者必要重罚,以儆效尤”。

        这次的事,说到底还是城门看守不严,才能捅出这样肆无忌惮拐卖女子之事。这样的事,北疆与东莲教能做出来一次,之后便也会有人去做第二次。要预防,便要及时从源头斩断。

        西惠帝手上拟着旨,淡淡的抬头看了顾崟玉一眼,冷哼道:“朕瞧着你的脑子还好使得很”。

        从前装出一副这也不会那也不行的模样,真到了有事的时候,他倒还机灵得很。

        顾崟玉神色淡漠,语气不恭也不敬,“儿臣此次不过侥幸,还望父皇莫要放在心上”。

        西惠帝写完懿旨撂下笔,声音听不出喜怒,“敢这样与朕说话,顾崟玉,你当真是长本事了”。

        “父皇谬赞”。

        话中意思,倒是挑衅之意满满。

        在一旁研磨的吉康手一颤,险些溅出些墨汁去。

        西惠帝急咳几声,却终究是拿他没有半点办法,“行了,朕看你也不愿与朕待着,下去吧”。

        顾崟玉开口道:“儿臣还想讨个赏”。

        “说”。

        “儿臣如今不想娶妻,父皇平日里操劳国事已足够辛苦,不必再在此事上为儿臣费心”,说是请旨,可少年的语气分明是不容拒绝,似乎并未将面前的帝王威严放在眼里。若是让旁人瞧见,怕也是要暗叹西惠帝的性子太随和了些。

        西惠帝冷笑一声,“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心里想的那个人,门儿都没有”。

        顾崟玉抬头看他一眼,“往后的事儿臣自有打算,如今儿臣就是不想娶亲”。

        西惠帝看着他的表情,脸色有些阴沉的一拂袖,冷声道:“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娶”。

        话中意思,虽也算是同意了,可语气却是不怎么舒坦。

        少年仿佛没觉得有哪里不妥,只是挑唇道:“多谢父皇恩典”,话毕有些懒散的行了个礼便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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