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高原的决心（2 / 2）

何为中性？

即他分不清善与恶。并非长大后出于人言对善恶的理解，比如一个人评价另一个人是“善人”，便会有很多人迎合他这个观点，有一个人评价另一个人是“恶人”，也会有很多人对其口诛笔伐。

这实际上，都不算真正理解善与恶，随波逐流的人未必能够分得清此间曲直。他们只是想去评价，便评价了，对于这件事本质上的孰对孰错，却不那么在意了。

简单来说，你的敌人一定希望你是坏人，而他是好人；你的朋友，也一定希望你是好人，而绝非坏人；你自己，则必然认为自己是好人，纵是犯了错，也应当是个“犯错”的好人。

没有人会自诩为是“坏人”，除非这人受了很大打击，不再相信任何人，也不在想被任何人伤害，才会提前说出这些话，让别人对他心生忌惮，从而不敢去欺辱自己，这实际上就是一种对自身人格的否定与排斥。简单来说，是自卑的体现。

但这样的人，也不能说是坏人。只能说他是个可怜人。

包括江辰在内，始终不相信一句话。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在江辰看来，无非是好事者的混账话。

江辰一向对此嗤之以鼻。

这里的“恨”指的是“悔恨，后悔”之意。

也就是说，曾经有过令自己伤心或是后悔的事发生，从而造成了日后长此痛苦。但本质的好坏，并不是如此能说明的。

言归正传，在下域界经历了无数轮回的鬼圣大士，亲眼目睹万千凡俗生灵一次又一次的转世投胎，步入六道轮回。

或是成禽兽、或是成恶鬼、或是经历十八层地狱洗练灵魂赎罪……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生前所结因果买账，佛门讲“因果轮回”，在鬼圣大士看来，是毋庸置疑绝对存在的东西。

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的力量，让鬼圣大士恐惧，更像是畏惧那位远在天外天之外的三界宇宙掌控者。

江辰曾亲眼目睹修罗道内墙壁上所画地藏王菩萨图像与其发下大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早有成佛缘果的地藏王菩萨却因此宏愿，永远成就四大菩萨之位，然而地藏王菩萨仍如此做，可见其佛缘之深，以及普度众生的恢宏格局。

这也是鬼圣大士心中敬佩地藏王菩萨，并愿意为此倾心经营整个修罗道的重要原因。

他虽不曾前往其他五道，但也曾听手下人说过，六道中每一座洞府墙壁都会画有地藏王菩萨的图像，类似于秦广王轮回殿中的女娲图，都是颇为高明的观想图，相比于江辰修炼《日观七曜星图》高出不少等级。

《神圣女娲图》以及《地藏王菩萨宏愿大相》在三界中都是排在前几位的观想图。堪比天庭《三清普光像》、《山河社稷图》等。

言归正传，清雎天尊盯着江辰看了许久，才缓缓道“江辰，你是头一回来我西肆府吧。”

江辰道“是。”

清雎天尊道“本来我很早就想召见你，毕竟以你的资质，即使加入新仙盟也能位列前十。”

江辰道“天尊谬赞了。”

清雎天尊见江辰神色平静，不为所动，心中暗暗点头，又道“知道我为何一直不肯重用你吗？”

江辰道“恭听天尊教诲。”

清雎天尊道“现在天庭局势虽不如一开始那般紧迫，却也危机重重。天庭大半势力归顺于我，但局势还不稳定，况且我的目标也不仅仅是天庭。只要时机成熟，我会向西方佛门、三处下域界、混沌界……等位面发起全面战争，一统诸界，建立一个跨界最多的新天庭。”

江辰心中暗惊“老魔头野心这么大？”面上仍恭敬道“天尊智计深远，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为天尊效劳！”

清雎天尊道“我知你心意，你母后为新仙盟立下赫赫战功，若你母子竭力为新仙盟谋划，战后我也会给你母子一个不错的结局。只可惜目前我统辖的部队和新仙盟初时的草台班子一干人等虽然不乏修为高深的好手，但都是目光短浅之辈，难堪大用啊。”话支一半，仍是观察江辰神情，只见他不为所动，神色自然。

清雎天尊心中暗探，微一沉吟，又道“但你和他们不同，你年纪虽小却志向高远，颇有城府，很有执政才能。统一诸界的宏伟蓝图很难实现，绝非易事，我很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来替我完成大业。”

江辰当即跪拜下去，恭敬道“天尊谬赞。属下才疏学浅，却愿为天尊尽绵薄之力，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清雎天尊点了点头，又道“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个顾虑，必须事先解决。”

江辰心念一动，连道“请天尊明示。”

清雎天尊笑道“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炎光大世界武当山是一座直达天庭的世界通道，如今却成为了保皇派叛逆者的聚集地，也是我必须毁灭的地方之一，而你当初却是保皇派的死忠党，虽然如今以入我新仙盟下，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辰暗道“老匹夫城府才深啊。”面上却道“属下明白。天尊所命，属下愿做攻伐先锋，前往围剿保皇派余党。”

清雎天尊道“很好。你既有此心，这件事就落实到你身上。近日本座将闭关潜修，少则半月，多则数年。我天庭诸事全权交由高原执领，你就做他的副手，随时帮他打理天庭事务吧。”

江辰道“属下遵命！”

清雎天尊一扬手，连道“你且退下，之后我会令神官将圣旨传至万剑宫。”

江辰恭敬退下。

片刻后，整个大殿都静悄悄的，清雎天尊微闭眼，仿佛与整个大殿都融为一体。轻声道“出来吧。”

高原从大殿凭栏处走出，来至清雎天尊下首，拱手道“天尊。”

清雎天尊道“江辰此人，你觉得如何？”

高原道“谋略深沉，颇有城府。若对我新仙盟忠诚，所行社稷，可为天尊所用。”

清雎天尊道“可我始终对他不放心。每次见到他，纵是这江辰对我恭敬顺从，我仍觉得他不可信。”

高原道“天尊的意思是……”

清雎天尊道“就是一种感觉，说不出为什么。”停停，又道“但是我的感受，向来很准。”

高原道“不如去试试他。若此人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杀之。”

清雎天尊唏嘘道“高原啊……迄今为止，你是最让我放心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高原恭敬跪拜，道“臣愿为天尊马首，万死不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