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2 / 2)
那都是宁逾白为他良苦用心,怎么会是麻烦呢?
燕云殊唇角弧度微微上提,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表哥除了来看朕,还有别的事?”
淳于璞见他面色苍白极为虚弱,到嘴边的正事又咽了下去,只道:“等陛下好了我再说也不迟,或许,我禀告于摄政王也一样。”
“表哥还是说给朕听罢,摄政王诸事繁多,不见得有功夫管你。况且朕身为皇帝,该做点贡献,总不能老躲在摄政王身边吃白饭。”燕云殊甚至还自我调侃了一番,只为听淳于璞的正事。
弄清楚淳于璞来此用意,说不定他能顺着这条线想起点什么来。
这对眼前暂无头绪的燕云殊而言,显得分外重要。
淳于璞神色微动,语气透着些许无奈:“陛下说的是,我也这般认为,可若是让摄政王知道我背地来寻陛下,说些不太好的事,恐怕……”
燕云殊眉头微皱,等等。
他怎么觉得淳于璞也在挑拨他和宁逾白的关系?
或许是出于哥哥为弟弟着想才这么说的。
燕云殊这般想着,心里还是突突的:“他为人大度,不会因这事儿与你过不去,说说吧。”
似乎被劝动,淳于璞吐露实情:“今年永乐等地上缴赋税已到城外,随行护送将领两日前递来奏疏,说是收到恐吓书信,信上说将在进城当日悉数必会取走赋税,望陛下派人出城接应。护送将领自感势单力薄,只能如实上报。”
受此提醒,燕云殊还真想起点事来。
那年赋税得来的官银确实被盗了,一分没给他留。
当时淳于璞禀告未能成功,被宁逾白搪塞带走,后官银被盗一案被他交给京兆尹查办,再后来结果如何,他不知道。
昏庸之君说的便是他。
燕云殊脸颊微热,好在如今还有机会补救:“朕知道了。”
淳于璞眨巴眨巴眼睛,没等到他下句话,遂不死心追问:“陛下有何计划?”
“此事待朕与摄政王商讨后再做定论。”燕云殊说。
他要插手这事儿,宁逾白必定不会说什么。
但,他不能光自己玩,得带宁逾白一起。
如此不仅能减少两人隔阂,还能多些相处时光。
想来宁逾白若是知道,也定是开心的。
谁不想和自己心上人多待会儿呢?
他从未有过这等挖空心思为人着想的感觉,此时猛然体会到,竟意外觉得还不错。
淳于璞眉头飞快皱了下,隐隐觉得他变了。
以往他对自己言听计从,像今日这事绝对会委托自己来操办,一切事宜不会假借他人之手。
自己已着重提过宁逾白有要取而代之的意思,他非但没生气,反而像有心纵容。
今日的燕云殊似乎有脑子了。
“既然陛下这么说,那我待会便去寻摄政王,将陛下的意思转告于他。”淳于璞平和道。
有脑子许是这一日,不碍事,来日方长。
“不劳右副都御史跑一趟,本王亲自聆听。”殿外忽然传来宁逾白清冷动听的嗓音,配上他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威慑力十足。
淳于璞莫名喉咙一哽,说不出话来。
他想,宁逾白来得这般及时,将前面的话听去多少呢?
相较于淳于璞的不安,燕云殊反应直观许多,他很高兴,以至裹紧被子光脚下地朝宁逾白跑过去,热情得殿内几人皆神态诡异。
“你来了,快进来,要不要吃点什么?朕这有许多糕点,还有你最爱喝的碧螺春,年初刚从江南送来的新茶,要不要尝尝?”燕云殊凑近,眼睛发光地问。
小皇帝的脸几乎要贴到跟前,宁逾白不适应与他这么亲密,抬手抵住他光洁额头将人往后推:“陛下这是有事相求?”
燕云殊顿了下,蓦然想起这还有好些人看着呢。
宁逾白这是不好意思了。
是他见到人太不懂得收敛,让人为难。
他后退两步站好:“没,这不是王爷照顾我太辛苦,朕想聊表感激之情。”
“那是臣奉旨而行罢了,陛下不必介怀。”宁逾白冷漠道,视线陡然看向淳于璞,声色内荏,“淳于大人明知陛下龙体有恙,为何还来打扰?”
“下官……”淳于璞说话慢吞吞,目光停留在燕云殊身上。
内心无比希望他能多说两句。
宁逾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内心不禁冷笑。
小皇帝这是要伙同淳于璞给他下套?
不知这回又是想做什么。
宁逾白神态平静:“有话但说无妨。”
淳于璞张张口,似有难言之隐。
燕云殊见状心头一紧,不行,宁逾白误会了。
身为个成熟体贴的男人,决不能让爱慕者伤心。
他对淳于璞及侍从们道:“你们先退下,朕有话与摄政王单独说。”
有那么多人,宁逾白放不开,他想。
于是在淳于璞等人退下,殿门关上后。
燕云殊睨着宁逾白:“说吧。”
宁逾白:“?”
燕云殊见他一声不吭,叹了口气,还矜持呢?
此时便见不得他和其他男人说话,往后如何是好?
为让宁逾白放心,他抓住对方手贴在心口上,宠溺道:“朕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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