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威.(1 / 2)
黎明将至天未亮,晴到半夜的天变了。
寒风猎猎,夹杂着鹅毛似的雪花飘下来,不到一盏茶功夫,地面见白。
前来早朝的大臣们躲在太和殿偏殿里窃窃私语。
“听闻昨夜摄政王又在宫里到很晚才走,没让陛下碰过一本奏疏,长久下去,陛下该被养废了。”
“谁说不是呢?如今是他一手把持朝政,连闻泛那等胆敢冒死谏言的言官都夹起尾巴做人,可想而知他手段有多惨烈,这谁敢站出来在太岁头上动土?”
“可叹好好燕国要改姓宁。事态严峻到这种程度,沁仪长公主还能忍住不开腔,莫非对先皇……”
“慎言慎言,淳于右副都御史过来了。”
果然,随着殿内人噤声,殿外冒雪撑伞而来一位身着暗红官服的年轻俊秀男子。
进殿未语三分笑,与众人语气熟稔打着招呼,正是备受争议的长公主之子淳于璞。
在淳于璞后不到一息,房经赋也赶过来。
殿内众人立刻热络起来,纷纷围过来行礼,待人潮褪去,淳于璞方才上前。
“见过房首辅。”淳于璞笑容和煦道。
房经赋抬手接住淳于璞的行礼,笑容比先前应付时多上些真心:“公子有礼。”
“听闻房首辅这两日又开始为陛下授课了?”淳于璞好似单纯提一句,“以陛下那坐不住的性子恐怕听两句便要烦了,劳首辅多费心。”
房经赋捋着胡子不急不缓开口:“为陛下好,这是老夫应做的。”
淳于璞真正想听的答案被一笔带过,心生异样,又问:“是摄政王的意思?”
房经赋露出几分笑:“摄政王也是为陛下好。”
这是间接回答了淳于璞。
淳于璞连连点头:“如此我也好回府回禀母亲,让她多多放心,陛下能分得清孰轻孰重。”
抬出沁仪长公主,房经赋多少要卖点面子,说点真话:“还请公子转告长公主,陛下懂得取舍,也分得清是非黑白,假以时日会是位好皇帝。”
淳于璞笑意加深似乎很欣慰:“那就好,我会一字不落转告。”
房经赋拱拱手:“有劳。”
淳于璞推拒:“应该的。”
双方对视一眼,在彼此眼里都看见为江山操碎心的忙碌挂心,不由自主笑了。
房经赋刚要与淳于璞再说说话,试图让对方回去劝长公主进宫见见陛下时,殿内倏然鸦雀无声。
伴随风雪及推门声而入的是一袭黑袍加身的摄政王宁逾白,从谷雨撑伞追过来的方向看,他并非进宫直奔这,反倒像是先去过宣明殿再回来。
宣明殿在太和殿正东方,右手边那条长廊可直达。那条道寻常官员走不得,只有燕云殊常走。
意识到这件事的殿内官员悄然递眼神。
-看见没,亲自去喊陛下起床,这不是有意养废是什么?
-他不过这一回从宣明殿过来。
-有一就有二,往后指不定他想就能走,你见陛下对他有过冷脸?
-等会再说,他进来了!
“王爷有礼。”房经赋眼睛眯成一条线,拱手道。
宁逾白颔首,算是还礼,再看见一侧的淳于璞,剑眉微皱:“淳于大人今日来得挺早。”
淳于璞微笑上前回答:“下官一贯早到。”
宁逾白敷衍点头,并不打算多言。
这时殿外小太监碎步上前敲门提醒:“王爷及诸位大人,时辰已到该进殿了。”
燕云殊坐在高坐上,手边是颗如同泣血、珍珠大小的圆珠子,他捻在指尖感受其温热顺滑手感,思绪飘到早朝前在宣明殿见宁逾白时的画面,台下文武百官说着无关紧要的琐事,一概听不见。
得知官银真被盗,他第一反应便是着人去请宁逾白。
原因无他,对方曾说过若官银被盗,那就说明有内鬼。
这也间接证明昨夜他出宫去听墙角有多傻。
这事儿也不能怪他。
暗盯的影卫若不是眼尖发觉库房里有道身影一闪而过,再潜进去冒死开箱查看,也不知官银不知去向。
燕云殊没让影卫大张旗鼓,是以户部暂还不知道此事。
宁逾白到时,燕云殊只着亵衣,披着狐裘坐在软塌上,手边是勾画乱七八糟的地图。上面标识盛歌地下交叉交通的暗道,及负责看守人员名字。
小皇帝愁眉不展,看起来苦恼极了。
抬眸见他过来,眼睛立马亮起来,像见到救星。
“快坐快坐,帮朕看看这个。”燕云殊热烈道,想要伸长手将人拽到对面坐下,被宁逾白不着痕迹躲开,却还是依言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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