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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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于房经赋是宁逾白请来的。燕云殊以礼相待,听了大半日的之乎者也,非礼勿视。临近晚间用过膳,脑袋仿佛还嗡嗡有回音。

他颇为不好受得捏捏眉心,再这么让房经赋教下去,他该入寺庙了。

荷梵被他支去准备出宫行头,而由宁逾白归还来得影卫早早按照指令办事。

这时房梁传来细微声响,燕云殊抬眸看了一眼:“如何?”

“采买司总管身侧太监小涧与药丸有过几回龃龉,回回两人碰上必大打出手。据悉,药丸多次仗着在陛下面前侍奉,去找小涧的麻烦。除此之外,采买司无人与药丸有过接触。”影卫如实禀告。

燕云殊是无论如何要弄清楚这件事,冰冷着脸道:“将人秘密扣起来审问。”

影卫悄无声息退下。

不到一息,荷梵归来,手里捧着件竹叶青的锦缎常服及各种配饰,未绣任何身份标识,却能从细枝末节看出其价值不菲。

燕云殊张开双臂让荷梵换衣,若有所思道:“你说摄政王喜欢什么样的人?”

荷梵微垂着头给他扣玉带:“小人不知,摄政王素来清冷,对人疏离,未曾见过他对哪家女子表露青睐,是以小人不敢妄下断言。”

燕云殊唇角微勾,这话他爱听。

因为宁逾白对他便不是这态度,说明他是特殊的。

燕云殊觉得唇角的笑要藏不住了,努力压下:“你分析得对。”

荷梵拿着玉簪帮他换上,又将玉佩等东西悉数换好,后退几步:“陛下,好了。”

“你也快换身衣服,朕等等你。”燕云殊说。

荷梵原以为他不会带自己,毕竟有影卫在,宫里应当还需要人打掩护。没料到他话说得如此自然,荷梵有种被信任的感觉。

“别发愣,快点。”燕云殊催完人,对着冗长枯燥的奏疏头疼。

半盏茶后,一主一仆悄悄从偏僻小路绕到长明殿。

早已结束一日繁忙在殿内等候的宁逾白,见熟练翻窗而入的燕云殊,眼皮子跳了跳。

又见随后翻进来的荷梵,宁逾白嘴唇微动,好好一个高手跟着翻什么窗?

“我们怎么出宫?”燕云殊问。

他是想去监看官银入库,但并不想让过多人知道。免得打草惊蛇。

宁逾白先前准备也情有可原,他不能为确保官银安全便破坏对方的计划。遂想要秘密出宫,探个虚实。

“随我从正宫门出去即可,我的车驾没人敢查。”作为摄政王,多少有点特权。

燕云殊很以为然点头:“那走吧。”

急吼吼的格外迫不及待。

宁逾白此时察觉出怪异来。

若燕云殊不信他,大可不随他出宫,有影卫在,他想去哪都安全。那这件事便耐人寻味起来。

宁逾白没问也不说,默默避开巡查御林军,将人领上车。

如他说的那样,在入宫处连丝停顿都没有的顺利出宫,仿佛挂在马车四角上写着宁字灯笼是无声宣告。

宣告守门的护卫,这是那位连当今陛下都要礼让三分的摄政王宁逾白。

不知不觉出宫的燕云殊还在忐忑,左扭右扭得很不安分。

宁逾白见不得他这样,拧眉隐有不悦:“是臣的马车让陛下不舒服了吗?”

燕云殊像个被大人训斥的孩子,满脸羞愧低下头,手指交错交织着:“朕担心有人不长眼过来查,这要这查出点东西给来,你怎么办?”

宁逾白闻言挑开车帘,寒冷夜风顺着那条缝虎啸进来,吹得燕云殊忍不住缩缩脖子。

而他本很清冷的声调被这一衬托,竟生出几分暖意来:“这是出宫必经之道,直达盛歌街中心,再往前是四通八达的交叉街巷。”

燕云殊伸长脖子看向那条狭窄的缝。

静谧祥和的街,随着马车微微颠簸而上下起伏的街灯,不远处亭台楼阁上挂着用以指路的红灯笼,偶尔因路过人匆匆脚步惊动的狗吠声,构成一幅燕云殊在宫内从未见过的画面。

他微微睁大眼睛,所见风景皆浮光掠影般倒影在眼底,掺杂着他的惊叹之意。

前世他也曾出过宫,巧的是当时也是宁逾白相伴。

只不过那时他还是东宫太子,想出宫大可不必如此费劲。

宁逾白是为让他体会到平民百姓的喜怒哀乐,才让他出来。

今时今日,他重生后登基为帝的初次出宫还是宁逾白在侧。说没点缘分,那都是自欺欺人。

燕云殊单手撑在软垫上,歪头看向宁逾白:“朕记得你的府邸离街中心不远吧?”

在成功入仕途渐露头角前,宁逾白也是清冷贵公子。

有着祖传生意,每日日进斗金,若不能中举,也照旧能过的滋润。

但在他父皇死后两日,宁家飞来横祸,宁家父母打算去永乐盘算账本的时候船翻了,无人生还。

从那后宁逾白对待事物态度越发冷淡,仿佛心死。

此时被他问及此事,宁逾白隐匿于暗处的眸光充满阴鸷,凝视他的视线变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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