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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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说什么呢?”锦明低声道。

燕云殊回过神,垂眸轻笑:“没什么,回去批奏疏吧,要下雪了。”

他刚转身,乌云更凶猛地压下来,风雪刹那四起,迷花人眼,大雪来了。

锦明护着他进殿,待殿门关上,忙给他收拾衣裳。

燕云殊摆摆手:“无事,将殿内炭火烧旺点。”

锦明一挥手,芒种立刻躬身去办,动作和眼色都很不错。

燕云殊批阅奏疏没到一盏茶功夫,宁逾白冒着黑夜风雪来了。

“王爷快请坐。”燕云殊见到宁逾白,像是变了个人,热忱又随和,“这么大风雪,王爷怎么来了?”

宁逾白从袖子里抽出封信递到他面前:“这是臣方才得到的消息,请陛下过目。”

燕云殊拆开一目十行看完,眉头紧锁:“有人赶在姚亦曰前面将涉案的户部主事杀了?”

宁逾白颔首:“此时他们应当已赶到案发现场。”

“是杀人灭口还是故意混淆视听?”燕云殊还未得到姚亦曰的进宫述案,对案件了解全因他先前的调查及前世回忆得来的,无法知晓更多线索来分析局势。

宁逾白此行恰巧是来帮他捋清来龙去脉的。

“二十日前,永乐知府递奏疏,上书写缴税官银不日将被秘密押送盛歌,为防沿途遭遇劫匪,官银押送走官路,抵达盛歌要多些时日;五日前,护送将领递来书信,称收到威胁书,必盗官银,当时陛下也有此感,让臣多注意。”

话说到这,宁逾白顿了顿,瞥眼燕云殊若有所思的神态,方才继续道:“昨夜官银入库,陛下亲去探查,确定都在,今早影卫来报,官银被盗,后经姚亦曰和淳于璞到场开箱验证,白花花的银子全被换成沉甸甸的石头块。”

“姚亦曰当即与淳于璞分开调查,一方追查涉案人员,一方勘查案发现场。在姚亦曰查到户部主事时,臣的人先赶到,可惜还是晚一步,主事一家皆被杀,连院子里的黑狗也没逃过。就此案来看,故意杀人灭口的可能更大,能当着许俊茂面作假的只有当时清点官银的主事,若他动作小心仔细些,是能做到瞒天过海。”

燕云殊脑海的画面越发清晰起来,他略思忖道:“你来找朕,不是单纯说案情这么简单吧?”

宁逾白自然不会没事找事到这份上,淡然道:“户部主事家里发现一封信,是他与一位‘大人’的汇报。”

“那信在哪?”燕云殊问。

宁逾白抽出封信夹在两指间,见他倾身过来拿,手指微动往后撤,让人扑个空:“陛下信臣吗?”

燕云殊没拿到东西也不生气,闻言顿感怪异:“何出此言?”

难道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宁逾白闭闭眼睛,两指往前微伸,感觉到信被抽走,便端起茶盏静静品茶。

燕云殊看这封信不如上封来的顺畅,里面有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牛头不对马嘴,像有人在刻意胡说八道。

他弹弹信纸:“这里面写的内容是不是用了许多他们才懂的暗语?”

宁逾白眉梢微扬:“是。”

“单凭这个查不到是谁。”燕云殊合上信,对牵出另情不感觉意外,当年他心不在此,察觉不出猫腻,落到最后皇位丢了,人也被害死。

如今他发现不对,必追究下去。

而官银被盗一事极可能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挖出些精妙东西。

宁逾白不否认,说出另一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据臣所知,户部主事还有个亲人尚在,要查此人,需陛下点头。”

燕云殊愣了下:“谁?”

“采买司小涧。”宁逾白吐出个人名。

燕云殊眼皮子一跳。

宫内深处审讯殿。

灯火不足时而被阴风吹过跳动、稍显阴森的潮湿牢房里,燕云殊朝缩在角落里的一团轻抬下巴:“人在那。”

宁逾白看不清那团黑漆漆的东西,只问:“陛下早查到他了?”

“那倒不是。”燕云殊尴尬得摸摸鼻尖,也不能说从药丸想查到夺他皇位之人的线索,顺藤摸瓜到小涧抓起来审问吧?不了解的人会觉得他犯了疑心病。

好在宁逾白就问一句,细瞧那团东西良久:“臣想进去看看。”

燕云殊微侧脸:“荷梵。”

荷梵上前开锁推门。

宁逾白走进去,燕云殊站着没动,里面味儿太大,他嫌弃。

牢房里面更昏暗,若不是习武之人,恐怕看不见。

宁逾白走到那团东西前,冷声:“沈涧?”

那团东西动了动,似乎听出他的声音,下刻暗处冲出个披头散发的脏人,哭喊:“摄政王救命!一切都是陛下设局,他让小的污蔑你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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