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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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殊:“朕见那人神情不似作伪,污蔑朝廷命官那是掉脑袋的大事。他还想着春闱高中光耀门楣。”

“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陛下还是让人查查为好。”宁逾白以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几声,神情疲倦,“臣有幸与汤蕉志见过几面,为人处事很有原则,一件打着补丁的衣裳可以穿好几年,家里一贫如洗,确实不像陛下听闻那样。”

燕云殊还是心存疑虑:“朕以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宁逾白硬是将到嘴边的咳嗽咽下去,微泛泪光的眼眸自下而上看向燕云殊,嗓音发哑:“陛下的意思…?”

燕云殊被那双仿佛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得嗓子发干,喉咙微动道:“朕想亲自去永乐走一遭。汤蕉志到底如何,暗访得来的结果绝对比明面上看见的要真实许多。”

这倒是真的。

古往今来多少藏污纳垢的地方都是被微服私访的皇帝挖出来的?但这不代表宁逾白同意他私访。

“从盛歌到永乐少则一月,多则一个半月。舟车劳顿,陛下这身娇肉贵的,恐怕会很受罪。”宁逾白话说的直接,也是大实话。

这要换做以往,燕云殊指不定就不高兴了,打看出他病恹恹的那刻起,燕云殊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顶天立地起来。

首先要能担得起事。

他对汤蕉志抱有怀疑,千人万人亲眼所见,也抵不过他自己看一眼。

燕云殊拎过炭炉上已然沸腾的小水壶,掀开宁逾白面前茶盏杯盖,小心翼翼加水:“朕想去。”

宁逾白垂眸看着茶盏里的茶叶被私闯的开水冲飘起来,好似他与燕云殊:“春闱后。”

燕云殊全神贯注加水,生怕手不稳将水撒了烫着人,将小茶壶放回原位时听见这话,喜出望外:“好。”

“臣一同前往。”宁逾白又补充道。

燕云殊歪头:“啊?”

“陛下长这么大去过最远地方怕是城郊狩猎场吧?”宁逾白问。

燕云殊不是想拒绝,能有段和他同游在外的回忆这也太美好,也可以借此机会多些交流时机,燕云殊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我们都走了,这朝内繁琐杂事怎么办?”

“陛下放心,臣会安排妥当。”宁逾白又咳了几声。

燕云殊坐不住了:“好好好,等你伤寒好了,再与朕谈论这些。天色太晚,朕不打扰你休息,明日不行让林阆给你瞧瞧。”

宁逾白随着他动作起身,礼貌又疏离:“臣谢过陛下,恭送陛下。”

人还站着客厅,这在燕云殊眼里便有些恃宠而骄的意思,谁让人家生病了呢?

燕云殊也懒得计较,带着锦明匆匆离去。

回到宣明殿时,荷梵早在等候。

燕云殊连口水都顾不上喝,问道:“结果如何?”

荷梵:“初试是他本人考的。消息传来说他是出生在永乐,却与汤蕉志并无亲缘关系。他的母亲在汤家侍奉多年,父亲不明,汤蕉志看在他可怜的份上,允许他随自己姓。”

汤和泽真在说谎?

“汤蕉志呢?”

“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爱戴,是个好官,与妻育有一女。”

与宁逾白说的无出入,燕云殊若有所思:“你觉得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污蔑一名好官?还是对他几乎有养育之恩,百般照顾的人。”

荷梵摇头,无法站在汤和泽的角度思考这件事。

汤和泽的做法太奇怪,让燕云殊不得不正视,他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你派人盯紧汤和泽,春闱结束后朕要见他。”

汤和泽到底说的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只不过令燕云殊没想到的是汤和泽死了。

死在贡院里面,被人发现早死去多时。经仵作查验,人是被毒死的。汤和泽随身携带的肉包子里掺有鹤顶红,那东西见血封喉,人死的不能更透。

燕云殊得到消息时就知道永乐那地方,他是不去也得去。

彼时宁逾白就在他身边,不远处前来禀告的淳于璞刚刚进殿。

而在淳于璞进殿的那刻,连续乌云密布好几日的天终于打响春雷的第一遭,贵如油的雨水瓢泼而下。

狂风骤雨敲打窗棂,殿内安静如斯,片刻后淳于璞温暖如风的声音铿锵有力道:“臣状告新科状元周翰尹为一己私欲杀人灭口,请陛下彻查,还死者汤和泽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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