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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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兰曳神色严肃许多,望晨撑着身子站起,内疚,“曳君,晟君,是属下私心过重了,考虑的不够周全。”

他这假戏真做,就是想知道,七歌对他是否在乎。

奕晟摆手,“无妨,我能懂,你们二人之间,我的确做了许多阻碍。待出了法阵,能够使用灵力后,你们家曳君给你疗伤还是很容易的。你不是考虑不周,而是考虑的太周全了。七歌这个小纯情,就这么暴露了!”

说罢,他拎着魔界小徒,不顾他哀嚎,折断其一根手指,狠厉道:“解开法阵,最好不要动什么小心思,让你们的尊主珂烬知道些什么。”

魔界小徒嚎的更厉害,却是不见他有什么动作。

倒是有几分骨气,奕晟心想。

然而兰曳眸中却闪着“怪你过分可爱,人家不怕你的神色”,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然后他唇角一吊,夙盈扇先是轻摆送风,继而突然凌厉,飞出无数短刃,把双臂脱臼骂骂咧咧的魔界小徒扎成了马蜂窝,瞬间血涌千孔,倒地而亡。

他幽幽而语,其音悚烈,目光冷厉,“解开了,便不杀。允你替本君卖命,只要活着,衣食无忧,给谁提供消息不一样呢?”

魔界小徒看到同伴死状那般残忍,连连咽了几口口水,对上兰曳渗人目光,不由得脊背一道紧颤,登时吓破了胆,“是…是…”

奕晟多看了兰曳几眼,这是他与破孔雀对战近千年来,对方从未出现过的模样。君王气场强势,杀意凌凌,由骨子里透出来的威慑力,令人吃惊。

除了……领口敞的太开,春色盎然有些令人羞于直视。

他快速思考:那人竟然,从来没想过和我动真格的?是何因?

思绪飘忽间,法阵被魔界小徒打开一条缝隙,几人鱼贯而出,终于摆脱了不能使用灵力的束缚。

法阵里不知过了多少时日,那里一直都是黑云白日。出来后,一轮明月高挂,此时夜深。夹着雪点的风吹来,这才是真实空间。

漠泽妖界,常年冰封,大雪不断,就算不下雪,低冷气温也不会导致大雪消融。

静谧夜里,轻风中,“咔嚓”一声,奕晟回头,魔界小徒被兰曳拧断了脖子,扔在一边,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擦完,帕子也扔了。

“不是说不杀他?”

“君之言,并不是对谁都要一言九鼎,一看你这妖帝就不称职。像魔界这种整族都言而无信的风气,何必兑现本君的话。忠信之人,才须履行所说之言。”兰曳语毕,挥灵给望晨疗伤,却发现七歌正在做此事。

他看向奕晟,会心一笑,“该去找珂烬算账了!”

“他不一定在妖界,漠泽和朝醉,虽然只隔着一条长河,但你那里常年如春,四季温暖,我这里冰天雪地,他怕是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落脚点,我们还是各自先回去,看看情况。”

兰曳沉吟一下,突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讨厌鸡么?”

奕晟未答,转身就走,这是什么时候,还有空闲聊?

“你在法阵昏迷时,一直凶巴巴的,骂着小鸡仔很讨厌,说小鸡仔不喊你哥哥你就吃了他……”

奕晟心里一空,停下脚步。想到灰毛,神色黯然些许。做妖帝之前,他与各路大妖整日厮杀,过得极其孤苦伶仃,爹娘由于战乱而死,他是血海尸堆里活下来的,一身本事都是自学成才。做了妖帝之后,更是交不到能与他平起平坐的友人。在这样独尊一方的位子上,他十分怀念当年一直欺负的小鸡仔,唯一的朋友,“灰毛”。

然他想小鸡仔也许对自己厌恶至极,一辈子不想再见。有谁喜欢整日被欺负。

奕晟并未作答,他唤着七歌朝向漠泽急急飞离。

兰曳呆立数秒,神色中染了不可察觉的落寞,也召着望晨极速飞回朝醉。

——

当奕晟踏进漠泽妖界境中,除了冷香寒梅的味道扑面而来,这里一片死寂。

妖乃夜出昼伏之性,此时应当是漠泽最热闹的时刻,本该灯火通明,妖来妖往,欢声笑语,酒香阵阵……

奕晟心中不安,他的子民都去哪了?难不成?全死了?

“珂烬!”他狠狠咬牙。

这个一直觊觎传闻中,妖界至宝泫云铃的魔界尊主,曾多次发动攻击,试图把漠泽和朝醉毁了。尤其是趁着奕晟和兰曳对战时,偷袭过两妖界。

不过魔界实力薄弱,屡次不曾得手。也从未引起过二位妖帝的重视。

谁知,这次竟是被珂烬一起算计了。可魔界之人,大多愚笨,只懂暴力,不会想到这等算计。

问题一定出在半妖边宁身上,是他出卖了妖界。毕竟他体内也流着魔界的血,还可以叫做,半魔。

可他为何要这样做?奕晟自认他待子民足够温和。虽然常年与兰曳交战,却是尽最大努力,不伤害漠泽一草一木,让他们过的平安喜乐。

“站住!”七歌一声凌空,震落梅花纷扬。

一道瘦小身影贴着紧闭馆子的墙根匆匆闪现。

奕晟菱纱猛甩,与七歌前后夹击,将黑影擒住。

“晟君?!”一声惊疑,继而那人努力平静,忙道,“魔尊珂烬他抓走了您所有妖民!小的好不容易逃出来,就是想跟您通风报信!”

幽幽月光下,奕晟看清了他的脸,一张猫妖模样却顶着魔族的三只黑角。

他冷哼,“边—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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