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1 / 2)
正疑惑着,男人又要出声,忽然墨云野双指一拈,唤出仙索,一头捆着男人,另一头崩成一条直线,拖着男人沉重的身躯向上飞去,将他牢牢挂在了陡峭高耸的屋檐上。
男人突然离地数十尺,深知若是掉下去非死即残。刚这么想着,那仙索骤然松开,男人身体坠落,他立马本能地用双手紧紧抓住仙索的一头,不稳地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放、放我下去!”吓得那男人的叫声都哆嗦了起来。
而这时,屋顶上传来墨云野的声音,不知何时,他已经坐在屋檐的青瓦中,一只脚翘起来,目不斜视地对着男人沉吟道:“不是手麻吗,抓稳了。”
男人紧紧攥着仙索不敢放手,在半空中晃荡了半天,连连求饶:“这位仙师,有、有话好说,有话好好说……”
现在知道有话好说了。
白企歌哭笑不得,又担心墨云野过头了,毕竟对方只是一介平民,便道:“放他下来吧。”
墨云野什么时候听过他人的话,又有谁能命令指使他,他暴虐成性,兴起之时滥杀无辜那是家常便饭。谁知道墨云野这回竟十分听话,坐起身来,笑道:“好啊。”
然后袖间一挥,一把尖细的黑色薄剑出鞘,连道光影都没有,眨眼之间,男人就从屋檐摔落下去。
夹杂着一声惊惧地呼号:“啊啊啊!!”
众弟子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抬头一看,只见仙索上还有一双残手,因为骤离身体,还未来得及松开,依然攥着绳子。
而残手的主人,那男人已经跌落在地,手腕间光秃秃的,只露出森森白骨以及喷薄而出的鲜血。
这男人竟被墨云野挥剑切掉了双手。男人还有知觉,摔下来时估计断了几根肋骨,但没有直接摔晕过去,眼睁睁瞧着自己断手,痛楚让他表情极度狰狞扭曲。
见到他那副血腥惨状,一旁还被捆着的妇人青年和老妪,几乎晕厥过去。
年游年洛吓得捂住眼睛,纷纷缩到大师兄的身后,年鹤脸色亦是惊恐,众人不敢作声,不由得看向师尊。
白企歌紧紧皱眉,根本料不到墨云野会有此举,连阻止都来不及。
只有墨云野甚为满意,从屋顶飞下来,对着男人居高临下:“现在手不麻了吧。”
男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在地上来回翻滚,然后慢慢爬到墨云野的脚下,一个劲地磕头:“仙、仙师饶命,仙师饶命……”
大概是男人明白了自己处境,也明白了究竟得罪了什么样的人,又朝着白企歌爬过去,仿佛知道这一位心存善心般求饶道:“仙师救我、救救我……”
白企歌不发一言,不是他不想救,是因为他知道,若他此刻出言指责或阻止墨云野,那这人必死无疑。更无奈的是,他与墨云野一人半颗金丹,墨云野已经运气,他也没有能力与对方大打出手。
墨云野忽然一脚踩在男人的断手处,嗤地鲜血飞溅弄脏了墨云野的雪白靴子,但他毫不在意,用力碾了碾,碾到那男人痛得只有鼻孔出气的份儿,墨云野才道:“是谁让你们上门来闹事的,说吧。”
听他这样问,白企歌先是一愣,转而联系起来,才想通此节。
墨云野说得不错,药仙门虽不大,但百年来也没有凡人上门找茬的时候,这些人无缘无故来闹事,处处都不符合常理,也没人胆子真的这么大,想必背后没有那么简单。
白企歌没想到墨云野转得那么快,也想听听男人怎么说。
而那男人只是苦苦哀求道:“无、无人指使,是我、我们自己想讹点钱,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仙师饶命啊!饶命啊!”
他不承认,似乎在墨云野意料之内,只见他嘴角轻轻一抬,眼中杀意更甚,指尖一动从年鹤腰间隔空抽出佩剑,御出一道冒着黑红之气的剑光,然后男人右手从肩膀开始,齐根而断。
这次血液飞溅更猛,直接溅到了墨云野的白袍上,他舔舔唇,嗜血而傲慢道:“还不说吗?”
看他的样子,似乎男人答不答已经无所谓了,激起他心中暴虐之气,或许他只是单纯地想折磨面前这具躯体而已。
白企歌抓住他的手腕:“够了。”
墨云野剑尖抵在地上,转头向白企歌:“我只是在教你,下次遇到这种事,应该怎么做。哦,不,应该是说,怎么杜绝这样的事再发生。”
“有一,杀一。”
墨云野挥开白企歌的手,他刚要提剑,地上的男人再也撑不住了,嘶哑着声音大叫:“我说!我说!只要仙师放过我,我说!”
男人迟疑了一会儿,得到了墨云野的首肯,咬牙道:“是……是血雁门……”
白企歌皱眉,乍一听血雁门,只觉得有些耳熟,但实在想不起来那是个什么地方,自然更不知道与他有过什么过节,问道:“因何?”
“我……我也不知道,是血雁门的掌门给、给了我银子,交代我让我这么做的……他们只是吩咐我闹事,闹得你们不得安生,就没别的了……放过我,我保证消失,也保证不会说出今日之事……”男人答。
显然墨云野得到了答案,但他并不关心。下一步,就该是他出尔反尔翻脸无情的时候。
没等他动手了结此人,白企歌已抢先一步拦住他:“既然他已经说了被人指使,那与他关系不大,况且已受教训,让他走。”
白企歌知道跟他说“这里是药仙门”“我才是药仙门的掌门”这种道理不可能奏效,只好又低声道:“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引起仙盟注意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