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芸心(三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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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柳绿花红,塘中鸳鸯交颈,远眺水面,永璘不由想起那日芸心义无反顾下水救他的场景,那一幕,着实震撼到他。

当他终于对她改观时,老天竟又跟他开了这么一个玩笑,以致于他都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她。

两人就这般立在池塘边,他也不吭声,芸心等得不耐,忍不住抱怨,“十七爷您到底想说什么?请您尽快些,说完我还要去放风筝呢!”

该说的终归要说清楚,心知逃避无用,永璘终于不再犹豫,却不敢直视于她,目光虚落在远处,轻声问道:“你觉得我十五哥怎么样?”

“啊?”她还以为是多重要的事,未料竟是这么一句,芸心一脸懵然,摸不着头脑,“为何要问这些?”

他也不答,强迫自己面向她,凝着她的眸子,固执己见,“你先回答我。”

永琰?芸心对他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但皇太子一事尚未公开,她不晓得永璘是否知情,是否会抢皇位,是以不敢乱说话。

念及他俩是兄弟,肯定不能说坏话,以免永璘去永琰那儿告状,于是乎,芸心决定花式吹捧,

“十五阿哥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文武双全,温文尔雅,品貌兼优……”她还在绞尽脑汁的思索着该用什么词来夸赞,殊不知此时永璘的脸已经黑了又黑!

她只会贬低他,从未夸过他一句,如今却对他皇兄不吝赞美,如此看来,芸心的梦中人大约就是他永琰了。

意识到这一点,永璘莫名躁动,仿佛有什么哽在喉间,吞不下去,吐不出来,难受得紧。但皇兄交代他的事他不能不办,随即将心一横,直白询问,

“那若让你做十五哥的侧福晋,你可愿意?”

正在苦思冥想,瞎吹一通的芸心一听这话,生生把后半句给咽了回去,开始往回找补,“呃……十五阿哥优秀得一如天神下凡,我等只能仰望崇

敬,岂能生出不轨之心?”

要不要这么夸张?永璘无奈扶额,“既然下了凡,那就会有七情六欲,皇兄也是要娶妻生子的,你那么仰慕他,不如做他的侧福晋,如何?”

前后一联想,她恍然大悟,敢情这是一个坑啊!偏她还跳了进去,这就很尴尬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芸心再不敢称赞,立马表态,

“我不要做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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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晋。”

他以为芸心会娇羞应答,孰料她竟一口拒绝,这是什么道理?“你不是说皇兄很优秀吗?”

“优秀的男人多了去,每一个我都要喜欢吗?再者说,他已名草有主,我不会对有妇之夫有任何念想。”

“皇子还可以纳侧福晋,这并不影响。”

“那是侧室,不是正室。”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永琰与她的父亲势成水火,待他登基,太上皇驾崩之后,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和珅,这仇怨早已结下,是以她坚决不能跟永琰有任何牵扯,以免将来的局面无法控制。

但这些顾忌她不便明言,以致于永璘无法理解她的想法,“皇子的侧室可不比寻常的妾室,十五哥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一再撮合,芸心颇为不悦,“你是月老下凡来渡劫的吗?怎的老想为我牵红线,你就那么希望我跟着十五阿哥?”

一句话问得永璘哑口无言,他希望吗?倘若他真有这个念头,此刻也就不至于这么失落。默然片刻,永璘怅叹道:

“皇阿玛才是月老,我们的婚事都由他来定。”

芸心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是说……皇上要把我许给十五阿哥?”

亲眼目睹他点了点头,芸心暗叹糟糕,正色道:“我不能嫁给十五阿哥,他是很优秀,但我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不想做他的侧福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皇上改变主意?”

闻言,永璘那黯淡的眸子闪过一丝光芒,但又有些难以置信,“你……真的不喜欢我皇兄?”

“不喜欢!”芸心没有任何有意,答得十分干脆,“我从不曾与他说过话,怎么可能对他有意?”

“那你钟意之人是谁?”鬼使神差的问出这句话后,永璘自个儿都惊诧,他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但就想问一问她,探个究竟。

她的心上人……自然是李彦成,奈何彦成已然病逝,此生再无可能。如今她已成为和珅之女,就该依照规矩参加选秀,由父母或皇帝决定她的婚事。

她明知这些由不得自己做主,明知自己肯定是要嫁人的,倘若不是李彦成,那么是谁都无所谓了,可即便如此,也不应该是十五阿哥,她不能嫁给杀父仇人啊!

心事无处诉,芸心只能撒谎,“没有钟意之人,但就是不能嫁给十五阿哥。”

永璘暗松一口气,正待说话,忽闻背后传来脚步声和轻笑声。

两人侧首望去,惊见竹林中走出一身着茶色缎面袍褂的俊逸男子,正朝他们走来。

一见来人,永璘惊了一诧,“皇兄?”

两人才道过别,永琰明明说要回去的,怎的会跟随来此?

不禁永璘讶然,芸心亦觉尴尬,猜想着十五阿哥肯定听到了那番话,不晓得他是否会记仇。

出乎她意料的是,永琰并未与她计较,反而面带温笑,一派无谓,

“君子不强人所难,既然姑娘不愿意,那这婚事也就没必要。但皇阿玛之意难为,他所决定之事一向难以更改,除非……”

“除非什么?”永璘与芸心不约而同的问出这句话,永琰心道这两人还挺默契,干咳一声,强压下笑意,永琰顺水推舟,

“除非有人向皇阿玛求娶芸姑娘,但

若是普通人,皇阿玛肯定不会应允,必得是他在意之人才成。”

芸心听得稀里糊涂,此时永琰的目光已然移向永璘,永璘正凝神聆听着,皇兄却顿住了,对上他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永璘惑然皱眉,

“你不是在说我吧?”

还真是!永琰笑道:“你与芸姑娘年岁相仿,且你尚未娶妻,若是由你提出迎娶芸姑娘一事,皇阿玛才有可能改变主意,毕竟皇阿玛很宠你,只要你的请求不是太过分,他一般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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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让我娶她?这……这怎么可以?”他是想着永琰是他的兄长,他不该与兄长争抢女人,然而这话在芸心听来却是另一种意味——

明摆着的嫌弃。

自尊心促使她在赶在他之前开口,“我不想嫁与皇室子弟。”

他只是有所犹豫,尚未明确拒绝,她居然说不愿意?这是有多讨厌他?永璘气不过,微扬首,横眉怒视于她,愤慨之中夹杂着一丝幽怨,

“怎的?爷堂堂皇子,还配不上你?”

默然片刻,芸心已然想好说辞,答得滴水不漏,“十七爷误会了,您乃天潢贵胄,是无数深闺千金想嫁之人,奈何我身份特殊,并非正统嫡女,配不上十七爷。”

原是为这个啊!听罢解释的永璘舒眉展颜,缓了语态,“我像是那种只在乎门第出身的世俗之人吗?只要人品好即可,其他的爷才不在乎,你不必妄自菲薄。”

终于逼得他说出真心话,永琰欣慰点头,“所以你这是答应了?”

察觉到言辞不妥,永璘星眸一转,干笑澄清,“我这不是顺着你们的话音说嘛!”

永琰懒得与他废话,直击重点,“既然你没意见,那就抽空去跟皇阿玛请个旨。”

一旁的芸心听着他俩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们这就决定了?我还没表态呢!”

永琰并不打算征求她的意见,只因他很清楚,姑娘家脸皮薄,有些话她不好意思说,就得由男人来做主,遂看向她郑重询问,

“你想做我的侧福晋?”

芸心当即摇头,永琰满意一笑,“那就交给永璘来办,只有他能替你解围。”

“可是我……”她也不想嫁给永璘啊!两人一见面就吵架,性子相冲,根本合不来,勉强成亲肯定不是佳偶,而是怨侣。

芸心还想在说,一宫女小跑过来,声音匆急地回禀道:“姑娘,十一福晋正往这边走呢!公主差奴婢过来请您回去。”

外人若瞧见她与皇子单独说话难免会胡思乱想,无奈的芸心只得先行告辞。

临走前她望了永璘一眼,水湾眉轻蹙,欲言又止,永璘看不懂她的眼神,不晓得她愿意与否。

人已走远,他心中五味杂陈,似乎已经有很久没像现在这般苦闷过,永琰的言行举止太过怪异,让人难以琢磨,

“皇兄这是何意?怎的突然让我去提亲事?你不是喜欢芸心吗?”

顺着池塘往回走,永琰笑得意味深长,“你钟意的姑娘,我又怎会对她有意?”

这不对吧?“可你方才明明说……”

“我若不这么说,你能认清自己的心思吗?会找人把话挑明吗?”

什么心思?永璘眼神闪烁,当即否认,“我对芸心没什么,只是朋友而已。”

人下意识的反应往往是最真实的,看了弟弟一眼,永琰摇头笑嗤,“不打自招,我可没提芸心的名字,也没说你对她有心思。”

“……”还是不是亲兄弟咯?怎么可以故意挖坑给他跳?

不听他吭声,永琰越发确定他是心虚,“不愿承认便罢,你心知肚明即可。反正路我已经指给你了

,愿不愿走,该怎么走,将由你自己决定。

其实我没太大所谓,我是讨厌和珅,但若皇上非得让我纳他的女儿为侧福晋,我也会遵从,无非就是多双筷子的事,一个女人,我还是养得起的,但我不可能真心待她,她若跟了我,这辈子也就只能虚度光阴。”

倘若你觉得她的人生如何对你没什么影响的话,那你大可不管这件事,但若你在乎,那就趁早去找皇阿玛说清楚,现在赐婚的旨意尚未下达,还有更改的可能,一旦下旨,便再无转圜的余地。”

利害轻重,永琰讲得十分清楚,料想他会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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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分叉口,永琰拐了弯,望着兄长远去的背影,永璘不由陷入沉思之中,他对芸心,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这个问题似乎很深奥,从未体验过,他也就无从断定,这桩闲事他该不该管,如何管?当真是头疼!

那边厢,芸心与十公主一道回往杏花春馆,路上容悦并未多问,到屋里之后才问及方才的情形。

芸心不意隐瞒,遂将实情相告,容悦闻言目露惊喜之色,嘿嘿一笑,

“如此说来,十七哥打算向皇阿玛求娶于你?那可真是太好了,十五哥品貌皆优,就是不太爱说话,姐姐性子温婉,你俩若是待在一起,岂不闷得慌?相较之下,还是十七哥更适合你,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俩很登对呢!”

她怕不是对“登对”二字有什么误解?芸心无奈苦笑,“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俩不对付,一见面就吵架,何曾安稳过?”

“夫妻之间就该吵吵闹闹才有意思嘛!”

这话着实吓到了芸心,四下张望着,确定没外人,暂松一口气,窘声提醒,

“八字还没一撇呢!公主千万别这么说。那只是十五阿哥的提议,你是没瞧见十七阿哥的脸色有多黑,他肯定不愿意娶我。

毕竟他身份尊贵,理该娶世家嫡女才对,又怎会看得上我?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也没想高攀于他,此事不会成的,还请公主莫开玩笑,以免大家都尴尬。”

永琰的心思难猜,但永璘的态度再明显不过,容悦可是旁观者清,“十七哥他口是心非,肯定心里偷着乐呢!绝对会去找皇阿玛说清楚的。”

怎么可能呢?芸心只觉此法行不通,“皇上也要考量我的出身,断不会应承此事。”

两人态度相左,容悦坚信自己的直觉,“不如咱们打个赌,我赌十七哥肯定能办成此事,倘若被我说中的话,姐姐可不许推辞,乖乖出嫁哦!”

倘若皇上真的下旨,芸心她也没资格拒绝,但她总觉得永璘并无此意,是以没把此事放在心上,随口应承了一句,打岔说起了旁的。

晚间梳发时,芸心坐在妆台前,由宫女为她取首饰,待首饰皆拿下来之后,宫女手持牛角梳,为其梳理如缎青丝,芸心无意中瞄了妆台一眼,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哎?那只琼花簪呢?”

那是一只银簪,比起她身上的其他珠宝来说,并不算珍贵,但她很珍视,日日都会佩戴,是以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

紧张的芸心和宫女们一起在屋里屋外找了一圈,也没瞧见簪子,今儿个她只去过花园,再没去旁处,难道是放风筝那会子,簪子掉在了花园中?

焦急的芸心坐立难安,想到花园去找,宫女只道天色已黑,明儿个再寻,她却等不得,执意提着灯笼出去找,她将白日里走过的路皆走了一遍,却并未发现簪子的踪迹。

随行的宫女劝慰道:“兴许还在花园中,只是天太黑,某些角落里灯笼也照不清,您的身子才刚好些,太医嘱咐切勿吹冷风,以免再着凉,姑娘还是先回去歇着吧!明儿个一早

奴婢再陪您来找。”

她愿意继续找下去,不怕费力,奈何宫女定要跟着,即便不顾自个儿,她也得顾忌宫女,没奈何的芸心只得听从宫女的建议,先行回去。

次日一早,天才擦亮儿,芸心匆匆起身,顾不得用朝食,先去花园找寻,暗自祈祷着簪子还在,千万不要被人捡走。

她与宫女分两路去找,每个角落,枝叶下方,草丛间都仔仔细细的去寻,约摸寻了两刻钟,每条路都走两遍,左一遍,右一趟,仍旧无所获。

难不成已经被人给捡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她焦虑无措之际,身后骤然传来一声呼唤,“芸姑娘?”

芸心闻声回首,一张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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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悉的面容赫然出现在她眼前!恍了一瞬的神,她才意识到,他不是李彦成,而是那彦成。

看他身着靛蓝侍卫服,顶戴后方有翎,芸心猜测他应该是有品级的,随即朝他福身行礼,

“参见大人。”

如今的她,面对他时客气而疏离,再无之前的关切和深情,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可为何目睹这样的情形时,他竟觉心间一阵空落。

强掩下愁绪,那彦成抬手道:“姑娘可是在找这个?”

芸心定睛一看,发现他指尖捏着一根银簪,正是琼花形状。

惊喜的芸心上前接过,转悲为喜,“正是我的簪子,多谢大人。”仔细一想,她又觉得不对劲,她也没说她丢东西了啊!即便他看到她在找东西,也不能确定她是在找簪子吧?

当她问起时,那彦成如实道:“那日在流芳阁时,无意中瞥见你鬂间的簪子,略有印象,另一个侍卫捡到的,我瞧着眼熟,猜测可能是你的,就拿了过来。”

那侍卫本打算将这簪子给卖掉,那彦成管他要,他还不肯给,他只好拿银子买下来,不过这些事没必要告诉芸心,他也就没提。

芸心暗自庆幸,“我还以为找不着了呢!幸好被你捡到,否则怕是难回我手里。”

看她如此重视此物,那彦成忍不住猜道:“这簪子……是他送给你的?”

尽管没提名字,她也知道他说的是谁,想起李彦成,芸心有一瞬的失神,最终摇了摇头。

兴许事关隐私,她不愿多提?也是,如今的他是那彦成,她已经把他当成李彦成的双胞兄弟,既是外人,她又怎会愿意说实话呢?

那彦成兀自伤感着,殊不知,准备去给颖妃请安的永璘路过此地,正好撞见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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