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芸心的后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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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给画眉喂完食,和珅转身去净手,“怎的?怕爷没了官职,养不起你们?”

长氏亲自奉上巾帕,供他擦拭,愁眉哀叹着,“老爷哪里话?妾身只是担忧您的处境,您一直在皇上身边担任要职,骤然闲在家中,妾身怕您不习惯。”

究竟是谁不习惯,这还两说呢!净罢手,和珅来到桌边坐下,边品茗,边与她摆明局势,

“咱们皇上最忌讳臣子与皇子之间来往密切,我若差芸心去找十七阿哥,十七阿哥是否愿帮忙,我不敢笃定。即便他肯去求情,皇上又会怎么想?定然认为我借着这桩婚事与皇子勾结。”

“如今十七阿哥已是咱家的准女婿,只是求个情而已,没那么严重吧?”

和珅暗叹长氏的目光略短浅,打理家业还好,一旦涉及朝政大局,她的心思终究不如冯氏活络,

“自古帝王皆疑心,你认为无可厚非之事,指不定皇上会联想到什么,是以我不能让芸心去找十七阿哥。

此次停职,明摆着是皇上做给众人看的,那我理该配合才是,若是急得团团转,一心想回去,势必会令皇上为难,一旦皇上为难,他就会认为我没分寸,反倒对我生出厌烦之心,是以我就踏踏实实的待在家中,等着皇上不习惯,等他来找我。”

被和珅这么一点拨,长氏这才恍然大悟,“户部一向由老爷您来管,若是离了您,肯定得乱,等到账目出了错,局面不好控制时,皇上就会想起您的好,自然也就召您回户部了。哎呀!还是老爷您运筹帷幄,高瞻远瞩啊!妾身愚钝,哪里想得到这些?”

这话听来甚是受用,和珅含笑点头,面上似是很有把握,实则他心里也有一丝不安,毕竟帝王心难测,他不在皇上身边的这几个月,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皇上是会念着他,还是会有新的宠臣,难料啊!

他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户部出点什么纰漏,如此一来,他才有用武之地。如若一切妥当,那么他很可能就此被皇上遗忘。

光阴就这么不疾不徐的流逝着,转眼间,和珅已在家闲了两个月,八月十三,乃是乾隆的万寿节。

往年这个时候,和珅忙得团团转,慌着在避暑山庄筹备皇帝的寿宴,今年无需他来操办,甚至连宴请官员的名单都没有他的名字。

原本和珅以为皇上会借着万寿节一事将他调回去,可惜事与愿违,日子一天天临近,皇上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和珅终是有些坐不住了,就在他怀疑皇上是不是把他给忘了的时候,避暑山庄那边居然传来消息,说是邀请芸心去参加寿宴。

只因芸心已与十七阿哥定下婚约,按理来说,她是皇帝的准儿媳,有这个资格。

和珅闻讯总算松了一口气,即便没他的名额,皇上还惦记着他的女儿,愿意给这个面子,就证明皇上没有忘记他。如此看来,他还是很有希望的。

说来芸心也算幸运,才到京城半年,已有机会游赏几座皇家园林。

去的路上,芸心默默算着,过完正月,乾隆人在圆明园,六月间又来热河避暑,直到九月间才回紫禁城,也就是说,皇上每年待在宫里的时日只有五个月左右。看来她以前的认知有误,还以为皇上这一辈子都困在皇宫里呢!

而且乾隆皇帝还多次下江南,却不知他还会不会去,若然她也有幸同行,见识清朝时期的江南风光,那可真是幸事一桩!

一路无话,马车到达避暑山庄后,早有太监在此相候。

踩着马凳下得马车,映入她眼帘的便是一道长约七丈,规模壮大的红照壁,照壁一立,就此隔断皇家与民间。

绕过照壁,乃是丽正门,此乃避暑山庄的正门,门洞之上筑有三间城阁,重台样式的城门极为壮观,底下三个门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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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各有两扇朱漆大门,王府的门钉一般是纵九横七,而帝王的大门则是纵横皆九,八十一颗铜钉。

此时夕光微茫,彩霞漫空,归巢的燕雀如一排排黑色雨箭,疾速穿飞于丽正门楼阁上的红柱灰瓦间。

近前后,芸心发现石狮旁边立有道一丈多高的下马碑:官员人等至此下马。

听太监说:除却帝后之外,王公大臣到此处皆需下马下轿。那么接下来,她又该步行了。

好在这是初次到访,周遭的一切于芸心而言十分新奇,她只顾赏景,也就没觉得多累。

因着她与十公主相熟,是以此次前来,她依旧被安排在容悦所居的宫殿中。

赶了许久的路,料想她舟车劳顿,当晚容悦并未打搅他,用罢晚膳便让她去沐浴,好好歇息。

待她养足精神之后,次日才带着她在山庄内游玩,她们先去游览了如意湖,湖光映山色,秋风滤暖阳,行走在这山庄之中,一如畅游仙境。

待逛至水心榭时,离老远,容悦便瞧见有两名男子正坐在亭中下棋,瞧那一绛一紫两道身影,应是永琰和永璘。

芸心见状,下意识想回避,“公主,原来园中还有桂花树啊!离老远都闻得到。好香啊!咱们去那边瞧瞧吧!”

“咱们先去看皇兄下棋,等会儿我再陪姐姐看桂花。”说着容悦便拉她去往水榭。

余光瞥见有人近前,永琰侧眸望了一眼,低笑道:“看来今日这盘棋是下不完了。”

手持白子的永璘正思量着该怎么落子,一听这话,满目诧色,“怎的?你不会是有事吧?这局我的胜算很大,好不容易能赢你一次,你可不能退缩。”

“我是无所谓,就怕你坐不住,毕竟你的心上人来了啊!”说着永琰示意他往南边望去。

永璘回首一看,眼前一亮,但见容悦身边立着一道熟悉的倩影,藕色莲纹氅衣尽显高挑身形,正是芸心无疑。

算来两人已有四五个月没见,她似乎越发清瘦,难不成她在和宅的日子过得不开心吗?

意识到自己走了神,干咳一声,永璘回过头来正色道:“什么心上人,皇兄可别乱讲,只不过是得对她负责,所以才会定下婚约。”

这赐婚圣旨都求了,他还不承认,当真是嘴硬,永琰也不与他争辩,有些事,心知肚明即可。

此时她二人已然近前,芸心福身行礼,未免再被皇兄取笑,永璘对她表现得并不是很热情,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继续下棋。

芸心也不在乎,礼节到位即可,至于永璘待她的态度如何,并不重要。

容悦坐在一旁看他们下棋,芸心并不懂围棋,行至水榭边的美人靠上坐下,以手支额,静静的感受被暖阳晒过的河风有多么温柔。

永璘一抬眼,便见清风吹拂着她鬓边的碎发,悬在她耳珠间的红纹石耳坠也跟着轻轻摆动着,她就那般静静的斜倚在那儿,戴着玉镯的皓腕自然而然的垂放在衣裙间,神情从容且淡雅。

堤柳临水照,落花如舟遥。

飞鸟踏涟漪,展翅入碧霄。

周遭的水面是她的景致,而她那静默的侧影则是旁人眼中的一道风景。

原本永璘稳操胜券,最后竟是永琰翻转了棋局,永琰不由笑叹,“白云映水自成词,流光惑心忘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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