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六[对,是宝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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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屋檐下的人看起来居然比锖兔大不了多少。

看上去最多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身形单薄,连眼睛都是浅淡通透的紫色,半长的黑发垂在肩上,雪白和服的边角纤尘不染,落在朝日身上的目光温和又沉静。

鬼杀队的少年主公扶着廊柱微微一笑“是朝日吗”

声音像春风拂过水面,几乎有镇静作用。

朝日现在能理解绵谷的意思了。

这位主公体贴得不像领导。他一眼就看出了朝日不擅长跪坐,非常自然地无视了她仿佛榻榻米下有钉子的糟糕仪态,端着天音夫人给的茶盘带朝日一起坐到了走廊上。

阳光给他的睫毛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朝日看着它微微地颤动,突然就放松了下来。

产屋敷耀哉好脾气地任她观察自己。

姓产屋敷的少年是个和朝日同样苍白的人,不同的是朝日的苍白让她看起来像个幼生妖精或者其他类似的非人生物幼崽,而产屋敷耀哉的苍白更像是一株正要开始枯萎的白花植物。

他的紫色眼睛里带着一点温和的鼓励,不像是对着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孩子,而是像对着更重要,更平等的人,朝日眨了眨眼睛“你身体不好吗”

“确实不太好,”黑发少年点点头,他很平静地讲出恐怖的话“不过说身体不好也不太贴切,更严格地来说,是一种诅咒吧。”

朝日有点明白他为什么叫自己来了“和我的一样吗”

“你的是什么样的”

“虽然炼狱先生肯定给你说过了,但我还是好好讲一遍吧。”她叹气,随即又担忧地问“鬼杀队没有兼职研究工作吧”

产屋敷耀哉被逗笑了“有,但是我们一般不把人切片,所以别担心。”

朝日非常担心。她一直都处在一个担心的状态里,尽管她遇到的每个人都在对她说别担心,但她心里很清楚,对她来说这

一秒和下一秒完全是两回事,哪怕有一百个人说她会得到保护,面对危险的时候她永远都还是一个人。

她花了一点时间来组织语言,从她莫名其妙醒来发现自己在大街上被人追着跑开始,到那些被迫的空间移动,再到第一次遇到鬼和炼狱杏寿郎,最后是她怎么稀里糊涂被富冈义勇弄到藤袭山的,朝日不太明白产屋敷耀哉想要听到什么,所以她尽量说的详细了一点。

“并不是只针对鬼的,”白发金眼的小女孩捧着茶杯,眼下的朱红纹路被雾气微微地模糊了边角“虽然这么说我非常不爽,但设计这个召唤机制的混蛋,”

她艰难地停顿了一下,露出了一种类似吃了屎的表情“还挺讲究平等的。”

晚上跑出家门遇到鬼的熊孩子,被家庭暴力的年轻夫人,欠债不还被追着打的流浪汉,再到锖兔这样厉害的好人,什么人都有,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她。

她的话推翻了产屋敷耀哉先前的猜测。原本在听炼狱杏寿郎说的时候,他认为这很可能是某种和产屋敷一族相似的,类似血鬼术的诅咒,但是现在从朝日所述敌我不分的救助对象来看,又不太像是鬼的手笔。

于是他问朝日“这是强制的吗你有过失败的经历吗”

“不知道。”小姑娘干脆利落地回答,脸上浮现出了非常憋屈的神情“我没敢失败过。”

最开始朝日根本没有什么见义勇为的精神,她只想着自己跑掉,然而像是嘲笑她这个想法一样,朝日很快就发现,只要她一想自己跑,腿就不再受她控制了。

“这是鬼干的吗”朝日问。

黑发的少年主公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血鬼术。”

“但是我们调查到了一些别的东西,”他向朝日伸出手“能给我看看你的刀吗”

朝日把刀解下来递给他。在鳞泷先生的赞助下她给她的刀换上了崭新的白布条,现在这些普通的布缠绕在产屋敷耀哉苍白到近乎透明的指尖上,被一圈一圈地解下来,看起来陡然贵了八个档次。

产屋敷耀哉仔仔细细地看,朝日屏住呼吸观察他的表情,开始后悔自己带着刀来的决定。

“果然是这样,我大概明白你醒来的时候为什么会被追了,”他点了点头“另一把虽然还不能确定,但这一把,”

他把那一把朝日至今拔不出来的递还给她“应该是几年前神社里丢失的那一把髭切。”

迎着朝日迷茫的目光,他微微笑起来,非常耐心地用朝日的说话方式解释道“源氏的宝刀,连天皇看过都说好。”

朝日立时就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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