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和离的一百五十四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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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难惹的当家主母,仇鸾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又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陆夫人真是这样暴躁蛮横的人?如母虎般?”

母虎?要不是形势不允许,甄玉棠真想翻个白眼,她也太难了,为了维护阮亭,主动抹黑自己的声誉。

心里这样想,她却是重重点头,“再真不过。”

“要经过我家夫人点头,我们爷才能把人领回府。若是仇老板把这几个歌姬给了我家爷,等下一次,夫人肯定会拿着刀跟着来广州府,若是和仇老板发生了见血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被甄玉棠这么一说,仇鸾心里直犯嘀咕,和这位陆公子搭上关系,本该是和和美美的事情,如果真把陆夫人招来了,不仅伤了和气,他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了。”仇鸾说着话,同情的看着阮亭,“陆公子仪表堂堂,看起来也是顶天立地的郎君,竟然娶了这么一个夫人,只是领回府几个姑娘都不行,陆公子也太难了!”

“男子汉大丈夫,哪能被女流之辈踩在脚底。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你那夫人张狂,你就该好好修理她,让她知道你的厉害,不能让她管教到你的头上。到时候,什么样的美人都能被你抬回府,岂不美哉?”

阮亭笑了笑,“仇老板所言有理,等下次见到内子,我定然好好收拾她一顿。”

不能给陆致身边安排人手,仇鸾心生遗憾,不过只要陆致还待在广州府,他的行踪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再者,万万没想到陆致这般惧内,连自己的媳妇都无法驯服,看来他那浪荡不羁的性情也是假象,指不定实际就是个软弱的囊包。

囊包好啊,不胆大又怕惹事,和这样的人合作,远比与聪明人打交道省心。

不得不说,甄玉棠误打误撞,这几番话倒是彻底打消了仇鸾对于阮亭的提防。

离开仇府,坐上马车,甄玉棠抬着小下巴,准备秋后算账,“阮婷婷,我是母老虎吗?”

阮亭噙着笑,“不是,玉棠姐姐温柔端庄,美若天仙!”

这会儿倒是说起了好话,甄玉棠轻轻哼了一声,“刚才你还说,要好好收拾你夫人一顿,阮婷婷,你长本事了呀!”

得,还没回去京师,甄玉棠又称呼上“阮婷婷”了,阮亭深深觉得夫纲不振。可能在以后一辈子的时间里,也是夫纲不振了。

他握着甄玉棠的手,温声道:“形势所迫,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我都不忍心碰你一根手指头。多谢夫人为了我,甘愿抹黑自己的声誉。”

“今个这些话,确实夸大了些,不过也不尽是假的。你若是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随便领进府歌姬和妾室,我也是不依的。”甄玉棠看着他,“你知道我的性格,不是温婉可人的女子,如果你背着我和其他女子厮混,指不定我也会拿着刀架你脖子上。”

阮亭低笑一声,被甄玉棠“威胁人”的话语逗笑了,“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想要的只有你一个,不会有其他女子进门。”

和甄玉棠待在一块,虽没有太多惊心动魄的事情,可对于阮亭来说,每天的甄玉棠都是新奇的,会让他发现不一样的一面,他从来不会觉得厌烦,而是很享受这样的日子。

他喜欢甄玉棠,不欲把甄玉棠让给别的男子,只是想一想,他都无法忍受甄玉棠抛下他,和别的男子在一块。同样,他也不会坐拥三妻四妾来伤害甄玉棠。

这辈子,他只想守着甄玉棠。

唇角不断扬起,甄玉棠两靥露出了笑,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和旁人分享自己的夫君,所谓的大度,要么是全然不在意,要么是口是心非。

既然她打定主意和阮亭好好过日子,如果阮亭身边出现了妾室,她也会吃醋。现在,阮亭能主动给她这样的承诺,给足了她安全感。

阮亭捏了捏她的指腹,“这下子放心了?”

甄玉棠脆脆回了一句,“放心啦!”

接下来,阮亭除了忙碌生意场上的事情,隔三差五去仇鸾名下的赌坊一趟。

和一般人不同,他去赌坊,不是为了赢钱,而是为了输钱。

十次里面八次他都输了,他也不在意,哪怕几次下来砸进去上万两银子,阮亭依旧没有收手。

仇鸾是赌坊的老板,最喜欢的自然是阮亭这样一个劲砸钱的客人,他时常邀请阮亭去仇府做客。

一日,应付完仇鸾以及他的一众狐朋狗友,阮亭还未出去仇府,迎面见到一个着官袍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身形魁梧,眉头微皱,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和仇鸾有几分相似。

阮亭停下脚步,拱手道:“小人陆致,见过仇总督。”

是了,这个中年男子就是仇鸾的兄长——两广总督仇涛,也就是阮亭暗中需接近的对象。

“你是?”仇涛皱着眉,锐利的目光仔细打量着阮亭。

阮亭淡声回道:“大人,小人前一段时间来到广州府,与仇老板有生意上的往来,今个是来仇府做客的。”

仇涛负手而立,又打量了阮亭一眼,“嗯”了一声,不再停留,大步离去。

阮亭望着仇涛离开的背影,看仇涛面色,应是遇到了烦心事。

周大将军和锦衣卫的人都在广州府,定然是找到机会便对仇涛发难,仇涛要尽力掩饰他与乱党勾结的罪证,生怕被人发现,日夜提心吊胆,可不是心情不顺畅!

——————

仇涛大步进屋,满屋飘散着浓厚的酒气,他不耐的皱了皱眉,打发其他人出去。

在上首坐下,他看向仇鸾,“方才我在府里遇到一个年轻郎君,名字叫陆致,说与你有生意上的往来,那人瞧着脸生,我怎么没见过他?”

仇鸾道:“陆致前不久才来到咱们广州府,大哥这几日忙得不着家,自然没有见过他。陆致是苏州府富商之子,这次来广州,准备做绸缎生意。”

仇涛为官多年,心性生疑,“两广正值动荡,赶在这个时间来做生意,短短时间又和你搭上了关系,你可打听清楚他是否可靠?”

“大哥放心。”仇鸾不在意的道:“我试探过陆致很多次了,这人爱赌又出手阔绰,有不少家产,最近迷上去我那赌坊了,输了不少银子。身边还带着一个美妾,我见过许多富家公子哥,风流浪荡,张扬高调,就是陆致那样的。我还派人注意着他的动静,没一点不对劲的地方。若他有一丝异动,我马上就能发现。”

仇涛沉声道:“朝廷应当是怀疑上我了,派了周大将军和锦衣卫的人过来。你也要时刻注意,这一段时间,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往来,千万别露了马脚,省得被别人卖了也不知道。”

仇涛脸色拉下来,粗声应了一声。

狐朋狗友?他就知道他的这个大哥看不起他结交的朋友。

仇涛是两广总督,他是仇涛的亲弟弟,仇涛都没有给他安排官职。

如今又看不上他往来的朋友,实则他这位好大哥,看不上的是他吧!

这一日,平时快步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大人,刚才府门口有人闹事,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咱们府前摔到了,那老人嚷嚷着摔断了骨头,要银子赔偿。奴出去一瞧,那老人却趁人不注意,往奴手里塞了一个纸团。”

阮亭正色接过来那封信,展开一看,是许淮写给他的信。

仇鸾派人监视着他的动静,他与许淮不方便见面,许淮便想出这样的法子,将消息传到他的手里。

信上说,仇涛为官多年,油滑狡诈,早有防备,许淮及其他锦衣卫探查许久,查到乱党兴起一事,与仇涛脱不了关系。

海禁后,两广地区许多百姓断了营生,朝廷为了安抚这里的百姓,下令减免两年赋税,鼓励大力垦荒以及修建水利,发展其他营生。

可仇涛欺上瞒下,仍然收取了一部分杂税,把收上来的税银装进了自己兜里,又敛取了百姓修建水利的一大半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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