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1 / 2)
岳海洋不禁眉心一跳,这小祖宗要干嘛呢,明知道海防谈了个对象。
可你要严格说讲,她说的也没错,岳海防的确没媳妇。
只不过农村青年男女的地下小恋爱,除了家里也没几个人知道。这样的就算自由恋爱,双方都看好了,也还是要按风俗托个媒人走个程序,更不好贸然公开。
岳海洋暗暗给了她一个告诫的眼色。
徐年全当没看见,依旧慢悠悠笑道:“三姑,我听说你是这十里八村最热心的媒人了,我哥呢刚退婚,他现在忙着干事业呢,眼下不想找,可是海防那边挺着急的,你帮他介绍介绍,要是成了,我让我哥好好感谢你。”
赵三姑怎么也没意料到还有这么个操作,短暂愣了一下,她介绍的这个姑娘,条件长相确实不错,那是冲着“岳老板”去的,可要是介绍给岳海防……
不客气说,就算亲兄弟,岳海防除了年龄,其他方面可就差远了。人家姑娘愿意找个大那么多的对象,图什么呀。
当媒婆的人脑子多活络,赵三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海防这年纪,合适的姑娘一抓一大把,等我给他介绍一个。”
“那好,那就多拜托你了。”徐年仍怕她不重视,笑了笑,“都说媒人跑断腿,那就辛苦三姑了,真要是成了,怎么着也得让我哥给您买双好皮鞋。县城里最贵的皮鞋,随您挑。”
果然赵三姑听了,笑眯眯满口答应着:“这话说的,包在我身上。”
然后岳海洋就眼睁睁看着赵三姑被徐年几句话忽悠的,兴冲冲走了。
“哥,回家。”徐年瞥了一眼窦月铃,一把拉过岳海洋往回家,进了大门边还专门抱怨一句,“哥,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单身汉老光棍,你能不能离人家未婚女性远点儿啊,瓜田李下,你得知道避嫌,不然让别人看见了,人家还以为你脸皮有多厚呢,没脸没皮的,整天往人家跟前凑,万一再弄得不清不楚的。”
岳海洋一脸黑线,被她拉着进了大门,扭头看看,窦月铃跺跺脚气冲冲走了,脚步似乎都带着某种咬牙切齿的节奏。
“你胡说八说些什么呢!”岳海洋关上大门,抬起胳膊
挣开她的手,无奈道,“我告诉你啊,小姑娘家家的,这样可不好,牙尖嘴利就不漂亮了。”
“我这还不是帮你。”徐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装什么蒜呀,这女人跟个幽灵似的,动不动就冒出来了。”见他自顾自往院里走没搭理,撇撇嘴道,“你喜欢她呀?得,那我去帮你把她叫回来,保证跟肉包子唤小狗似的,一叫就来。”
“我说你们一个一个的……”岳海洋摇头无奈道,“海防这么说,你也这么说,你也不想想,你哥三天前才刚刚退的婚,人家一个邻居,路过门口说句家常话,人家别的又没说什么,你们让我能怎么着?”
“随便你。”徐年嗤之以鼻,“说真的,客观条件来说,她二十四你三十,男未婚女未嫁,正好俩光棍,你老实说,你其实……是不是也对她有点意思啊?”
一边拈酸,一边心里就哼了一声。
“别胡说。”岳海洋白她一眼,顿了顿,“月铃这姑娘也二十四了,前几年打工耽误了,窦大婶整天张罗给她找婆家呢。窦大叔窦大婶人都挺好,这些年我们兄妹几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没个长辈帮衬,村里村民邻居没少照顾我们,窦大叔窦大婶离我们这么近,对我们也挺不错了。”
但是岳海洋心里也十分清楚,起码在此之前,窦月铃的父母择婿可从来没考虑过他。
窦月铃这姑娘从小心眼多,彼此算是熟悉了解的,不论从窦家父母的意思还是从他们两个本人,在岳海洋心里都不合适。
并且他自问也没有任何暧昧不清的表示。
“等她出嫁,我们家还得正经包个红包去添妆贺喜呢,你哥心里清楚的很,别整天胡说八道的。”岳海洋话题一转,“不过——你刚才怎么让赵三姑给海防介绍对象,又搞什么呢?唯恐天下不乱。”
“没搞什么呀。”对此徐年半点也不心虚,理直气壮道,“你家岳海防结婚了?订婚了?还是正儿八经有对象了?”
岳海洋:“……”
的确没有。
“用你们城里的话说,人家有女朋友了,两人已经谈恋爱了。”岳海洋说。
“那又怎么样?”徐年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结了婚不合适还得离婚呢。现在
不是人家女方要五千块加三金,你给不起吗,难道还不许人家海防找下家,非得在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老哥啊,你自己想一想。岳海防为什么谈对象娶媳妇最积极?我关心关心他,让人帮他说媒找对象,有什么不对了?”徐年满满一副语重心长,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
说难听点,岳海防怎么个情况,没见过女人的货,家庭环境又导致他有点自卑,随便哪个女的对他有点意思,他都能当成仙女儿了。
所以徐年今天看到赵三姑,就灵机那么一动。她既然厌恶宋吉朵,不管此举成不成,哪怕给宋吉朵添堵,捣乱搅混水也是好的。
反正她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她这么一说,岳海洋沉吟片刻,想想宋家那个做派,算了,随他去吧,顺其自然吧。
担心她再在家里呆下去,还不知道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岳海洋当天下午就带着她回了县城。
他们刚回到招待所,临到机关单位下班前,岳海洋接到招商办王主任的电话,跟他说磷肥厂的事情已经请示过县里的主管领导,“原则上同意了”。
当然,具体的事情双方还要协商。而以机关和国企的行事作风,这个协商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尤其国资体制改革之初,把一整个偌大的国有厂房租给私营企业,在小县城来说显然是破天荒头一遭。
当他晚上,徐年说要庆祝一下,拉着岳海洋去散步逛街,走着走着她便去了上次的彩票亭。她上次买的那张彩票还没兑奖呢,饶有兴致跑了一趟,果然……没中奖。
五块钱的末等奖都没中一个。
“浪费十块钱吧。”岳海洋笑着调侃她。
“先预热一下嘛,你等着,我明天就中大奖。”
“你还要再买?”岳海洋摇头笑道,“那岂不是又等于丢了十块钱。你说你又不缺钱,怎么这么财迷呢。”
“你不信?都给你说了,我是天命之女,运气好着呢。”徐年傲娇地太高下巴,哼哼两声,“那我要是中了呢,你输什么给我?”
岳海洋有心哄她玩,就随口说:“随便,输什么都行,只要我有的。”
徐年一听,乐滋滋赶紧买了一张。
她倒是不想紧接着再中一次特等
奖,眼下没必要,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发财”,而是“奋斗”。所以心里一转悠,就又挑了中间四位数,提前给自己预定了个三等奖。
彩票两天一期,第二天晚上开奖,电视直播摇奖,结果两人也忘了看,都没当回事,一个是笃定会中奖,一个是笃定不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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