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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磷肥厂家属院住了这段日子,附近的居民渐渐就认识徐年了,长得漂亮,穿得漂亮,到小菜场买个菜,马丁靴牛仔裤,搭一件柔软帅气的皮衣小外套,还背个小挎包,看起来更像是要去逛名品店。
摊贩们听说她是新工厂的后台老板,有钱,大方,买菜只挑最好的,遇上老年人来卖自家菜地的菜,一高兴块儿八毛的找零就不要了。
不过她可以不要找零,你却不能忽悠她,故意抬价缺斤短两,或者故意给她算错帐,当场叫你打脸。
“徐小姐,又来买菜啊。”
甫一走进小菜场,就有认识的摊贩高声说笑打招呼。徐年有时候自己也纳闷,她这“徐小姐”的称呼似乎很流行,到底是怎么来的,她可没让谁这么称呼过呀。厂里工人传出来的?
也不太对,现在在周二伟那个二愣子的带头下,工人们大都称呼她“徐总”,虽然她这个徐总啥事都懒得管。
琢磨了一下,大约是摊贩们没找到更合适的称呼。一般当地
人招呼年轻小姑娘,都是叫“丫头”“小闺女”“小妹子”之类的,兴许觉得她也不是当地人,身份有不一样,这么叫不合适。
买了韭菜,买了刚摘下来的枣子,经过卖鱼摊位的时候摊主热情招呼道:“徐小姐,我今早刚捞的野鲫鱼,活蹦乱跳,要不要?”
“今天不做鱼汤。”徐年看着摊贩盆里的虾子,笑道,“小河虾这时节好吃呀,可惜怎么都死了。”
摊贩忙说死的一样吃,徐年表示不要,摊贩便指了个方向:“我这是网的,都死了,你往那边去看看去,有活的,活的贵,村里有人用鱼笼捉的。”
徐年走过去,果然看到洋铁桶里有卖活虾的,做个辣炒小河虾吧,于是问了价格,让摊贩给她一斤。
这摊贩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看着眼生,应该是没不常来出摊,梳着偏分头,耳朵上夹根烟,瞅着徐年殷勤笑道:“小姐,你看这桶里统共也就两三斤,干脆便宜点都给你了吧,你是不是就住磷肥厂那边?你看你这样干净漂亮的小姐也不好拿,蹭脏了衣服,正好我给你拎去送你家里。”
“不要,吃不了那么多。”徐年摇头,“你给我拿塑料袋放点水装着就行了。”
徐年付完钱,一手拎着韭菜和枣子,一手拎着虾,悠然自得往回走。
卖虾的青年盯着她的背影,眯眼跟旁边的人低声笑道:“这女的就是瓷砖厂投资老板?啧啧,够味儿,脸白腰细屁股翘,你瞅那胸脯子,鼓鼓的。”
“我说你这人,怎么跟谁都这死性,什么人你也敢嘴贱。”旁边的摊贩白了他一眼。
“这话说的,长这样还不许别人看了,看看怎么了,这种洋味有钱的女人咱们又吃不着。”卖虾青年摸摸下巴,笑得一脸猥琐。
中午岳海胜果然没来,韭菜盒子,辣炒小河虾,再煮个米汤,吃完饭摸着肚子,徐年就开始琢磨晚上吃什么。
“好吃。早知道就多买点韭菜了,包韭菜鸡蛋饺子。”
“韭菜连吃两顿胃该不舒服了。晚上做个粉皮汤行不行,回头把粉皮泡上。”岳海洋道。
于是晚上就吃白萝卜粉皮汤,简单炒个青椒肉丝,馒头,放下筷子徐年就开始喊,天天这么吃要胖死了。
于是岳海洋拖着她出门散了会儿步,散到厂门口回来,照例去徐年那边看新闻联播。
岳海洋现在看新闻联播看出门道来了,不光是关心国家大事,从中能把握政策方向,发现政策红利,以及揣摩经济形势和商机。
看完两人闲聊了会儿,又定下明早的早餐,决定吃葱油饼。
八点多钟岳海洋回去,徐年就关好门,做了会儿瑜伽,收拾洗漱,躺沙发上看电视。小县城也没别的消遣,她已经习惯了早睡,至于早起,那要看心情和天气。
夜间,徐年半睡半醒间听到有动静,院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她闭眼清醒一下,伸个懒腰,醒来。
很快,外间的房门好像有响动,虽然轻,可夜深人静离得近,徐年整天睡眠充足,睡得没那么死,她觉得自己没听错。
小偷闯空门?还是邻居家的猫儿串门子来了?
要说她住的这房子,安全性应该还是可以的,不然岳海洋也不敢放她一个人住。
磷肥厂家属院都是这种连排的房子,虽然是平房,两间正房一个小院的连在一起,徐年的房子在中间,两边都有别的住户。院子前排是小一点的房子,一间过道放自行车之类的,一间当厨房,不是容易翻过来的围墙。
所以徐年留意听了一下,外面又没什么动静了,她闭上眼刚想睡,耳边听到某种细微的声音,先是什么东西、比如钥匙碰在一起的声音,木质房门和门框轻微碰触的声音。
徐年眨眨眼,外面大门是带保险的暗锁,她反锁了,正屋外间的木门也是暗锁,她随手关上了。
她仔细听了听,摸黑悄悄下了床,里屋房门没装锁,有插销,她把铁质插销小心翼翼推进去。
插好插销,徐年回到床上坐了会儿,心情紧张又雀跃,竟然还有几分期待。感觉似乎时间很长,其实也就两分钟的样子,徐年听到外屋木门被小心推开,木质的门发出轻微的吱呀一声。
她从床头柜摸到手机,切换成静音,果断打给岳海洋。
屏幕上的小电话一闪一闪,等了会儿,那边接通了,岳海洋睡意朦胧的声音响起,刚喂了一声,徐年立刻切断通话,改成发短信。
哥,我屋里进小偷了,进外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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