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身在大唐(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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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蛰道“我只是印象模糊,有些事情想不起来,怎能算是记忆全无”

冯立“”可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啊

不管冯立心里再怎么慌,该来的还是会来。

备身府首领去请示陛下,结果这一去就把陛下给带了回来。

随行人员和禁军一起把守住东宫,李渊带着十几个侍卫去了太子的寝室。

冯立行礼后站在一旁,如其他侍卫一般不言不语。

李渊已经知道徐蛰白了头发,也知道徐蛰心中不平,到底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不然也不会把两处宫殿打通好随时相见。

他无奈开口“毗沙门。”

冯立心里咯噔一下,他忘了和殿下说,毗沙门是他的小字。

太子殿下的小字,除了陛下谁人敢叫漏了这一点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偏偏眼前这人就是陛下

冯立再次紧张地看着徐蛰。

徐蛰若有所思。

“毗沙门”是佛教的四大天王之一,是梵文音译,既为多闻天,后来还衍生成了托塔天王。而在小乘佛教里,毗沙门也是重要的护法神之一,降服妖魔,护佑众生,为世间散布物资粮食。

李渊初起义时,就是李建成负责招兵买马、筹备粮饷。

见徐蛰久久不答,李渊略有不满“你心中可是有怨”

徐蛰回神,“儿臣有话,想单独对父皇讲。”

冯立疯狂给徐蛰使眼色,以求太子不要犯浑,徐蛰全当没看到。

李渊犹豫了一会儿。

现在杨文干还没有造反,即便如此,大儿子招募私兵的罪名也是定下了。他想不通,建成已经贵为太子,皇位迟早是他的,为什么还要谋反

事情存在疑虑,他也不能不防。万一毗沙门真的要反,趁着两个人独处刺杀他,那怎么办

可万一真的冤枉了他

徐蛰看出了他的疑虑,沉静开口“儿臣自知此事做的不对,不敢欺瞒父皇,昨日已向父皇请罪,难道父皇看不出儿臣的诚心吗”

李渊想起大儿子满头是血,晕厥在仁智宫的情形,心软了。

他摆手让闲杂人退下,冯立跟着其他侍卫一起,只是忍不住回头欲言又止地看着徐蛰。

武将该做的是服从,冯立也怕是自己没弄清楚殿下的计划,不敢盲目地上前劝说如果李纲大人在这里就好了,再不济魏征也行,总不至于是现在这种局面。

“你要说什么”李渊向后退了两步,悄悄靠近门口,并未坐下。

“父皇容禀。”徐蛰在床上拱手“儿臣不久前清醒,身体并非无碍,只是闲杂人众多,儿臣又知自身贵为太子,身上疾症关系甚大,故而面上无漏,一心想面见父皇。”

李渊打量他,除了脸色苍白些,头发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要白,额上绷带倒是不渗血了,再也看不出其他。

“你哪里不适”他问。

徐蛰冷静道“儿臣记忆有损。”

李渊怔了怔。

他今天过来之后就感觉到了,大儿子对他的态度似乎冷淡不少,不像是濡慕亲近的样子,所以一直保持警惕,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再对上太子的一双眼睛,果然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李渊是个感性的人,儿子失去记忆,一定和他额头上的伤有关系,可见他请罪时是真的倍感懊悔,觉得十分对不起自己这个父亲,绝对不是苦肉计。

想到这里,李渊又记起昨日太子的惨状,不禁有些后怕,如果建成再用力些或许今日人就没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再看向徐蛰,李渊只觉得大儿子的视线令人心酸至极。

失去记忆,又背负了谋逆的罪名,被父亲软禁在东宫,他该是深觉无助的。可是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自己,哪怕什么都不记得了,依然愿意向他这个父亲寻求帮助。

仔细一瞧,也能看出毗沙门沉稳自持背后的紧张。

此刻的毗沙门也只是个故作坚强的孩子而已。

李渊缓缓上前,“你还记得些什么”

徐蛰摇了摇头,“儿子连自己的姓名也记不起来,还请父亲告知。”

他把冯立瞥了出去,让李渊来做这个“最信任”的人。

李渊果然大为感动,深深觉得自己就是儿子唯一的依靠,如果他不帮太子,太子该如何是好

李渊坐下来,给徐蛰讲述他的身世,从开皇九年李建成出生开始,渐渐陷入自己的回忆,说起了孩子小时候的调皮捣蛋。

徐蛰时不时地回应两句,父子二人温情脉脉,完全不似方才的警惕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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