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临时合作（1 / 1）

“不愧是业界精英，果然名不虚传。”

阿尔林跟公共事业部专员交接项目进度时，他的直接委托人詹姆斯·戈登意外地出现在了现场，阿尔林原以为他们不会碰面——毕竟是一市警长他没觉得已经结案的案子还会由他来亲自回访一遍。

“贵局有耐心宽限我这么多时日，我当然得拿出些真本事才对的起您这份信任。”阿尔林笑容可掬地握住了戈登警长筋脉突兀的手。

“爸爸！”

“芭芭拉，”戈登警长伸出膀臂慈爱地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对目露惊讶的阿尔林说道，“我女儿芭芭拉，是这里的志愿者，看来你们已经见过了。”

“虎父无犬女，”阿尔林赞道，随即他的目光被紧跟在警长警车后面的车辆上下来的人吸引去了目光，“斯宾塞？”

如果说刚刚的惊讶有几分做戏的成分，看到瑞德出现在现场阿尔林可是实打实的惊讶了。

跟瑞德一起的当然是他所在的bau小组，阿尔林下意识扫了一眼，没看到杰森·吉迪恩的身影。

“嗨，阿尔林，没想到你也在，”瑞德打了个招呼，一瘸一拐地挪到阿尔林面前，两人一见面他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对方那身脱了一半的防护服，立刻就明白了眼下是什么状况，“来工作？”

“对，去局里之前就接了的单子，一直耽搁住了，”阿尔林随意解释了一句，而后探询地看向他，“你们这是……如果不介意透露的话？”

“哦，告诉你也没什么，是为了杰克・内皮尔的案子，”瑞德眨眨眼，来之前他脑子里还没这个念头，但见到阿尔林他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你之后有别的事儿吗？”

“没有，怎么？”

“是这样……”话到嘴边，瑞德有些迟疑了，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已经分散到现场观察地形的同事们，正好撞上摩根好奇又暗含鼓励的眼神。

“是这样，”他强调了一遍，“内皮尔的案件还有些后续的问题没有解决，我想，或许你的能力会对我们有帮助。”

瑞德期待地看着阿尔林，一双浅棕色的眼睛朦胧而温润。

“当然没问题，”阿尔林觉得自己无法拒绝这样一双眼睛，而且他最近确实没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如果你们愿意接受一个变种人的帮助的话。”

神盾局与fbi偶尔会有合作，但双方都很小心地鲜少使用变种人探员，事实上直到现在fbi内部还没有正式招收过变种人，这隐隐折射着目前各党派内的一种态度——变种人与普通人之间的壁垒很难消除，作为普通人的权力者，他们无法信任自己不能理解、不能掌控的东西。

“我会问问霍奇。”瑞德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跟自己组内的同事通过气就贸然发出邀请有多冒失，他不安地抿了抿嘴唇。

“对了，你的脚是怎么回事？”阿尔林好心转移了话题。

“噢，是一次出任务不小心……”

瑞德脸上混杂着羞愧、懊恼的神情让阿尔林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

“你受伤了还要特意来现场勘探吗？”他看了看已经整洁干净的街道，不太信任地问，“这里已经被清理成这样了，你们还能看出什么？”

“我擅长地理侧写，所以想来看看，”瑞德解释，脸上带上了几分自豪，“虽然不是完整的现场，但我们可以结合当时拍摄的照片推断内皮尔的心理状态和行为习惯。”

“厉害，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工作了，我先去车里，你们需要我可以随时来找我。”阿尔林点点头，暂别瑞德，回身把那一车的器具扔上了皮卡后备箱，反手把先前脱了一半的防护衣扒下丢了进去，便钻进车里开始补眠——他整整两晚没有睡好，正好趁这个机会小憩一阵。

瑞德拖着行动不便的左脚，双手捧着笔记本若有所思地观察着街道两边的楼宇。过了一会儿，他核对完现场的同事们便聚集了过来，几人互相对视，都冲彼此摇了摇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收获。

“意料之中，”霍奇说，“但还是要来现场看看回去才好做比对。”

他是在向戈登警长解释，令他意外的是，来之前他们以为会有的消极对抗情绪并没有在哥谭的警务人员身上出现，要知道他们也去过不少风格强硬保守的地方警局，按哥谭对外的风格，戈登警长的表现实在过于友善。

“我观察了附近的楼宇结构，”瑞德说，“从楼高和楼距来看，如果要在这里展开屠杀式袭击，楼顶的位置很适合制造视觉死角直接在街道上狙击行人、引发混乱，如果不是专业人士很难第一时间发现袭击者。但嫌疑人并没有这么做。”

“从已掌握的证据来看，嫌疑人具备获取大量枪械和人手的能力，”摩根补充，“他没有选择最简单快捷的方式，而是才用迂回手段，使用了毒气和小规模□□。”

“基本可以判定嫌疑人是享乐型罪犯，”霍奇冷静地看了一眼戈登警长，从对方的脸上他看不到任何意外的神情，看起来对此早有预料，“看来你也是同样的看法，我们需要时间核对审讯的影像资料，那么今天下午是否能安排我们接触嫌疑人？”

“我叫人去联系。”戈登警长干脆地应了下来。

“霍奇。”见戈登走远，瑞德立刻叫住了霍奇示意他有话要私下说，他简单说明了阿尔林现在的身份和能力后便把决策权交到了这位主管的手上。

“刘易斯先生？”霍奇声音里充满了惊讶，他蹙紧眉头看了看路边停靠的那辆破旧皮卡，犹豫了一阵才松了口，“也好，既然他有神盾局的身份，我们之后补充材料也会便利很多。”

瑞德闻言立刻高兴起来，他表现得很明显，这让霍奇露出了一个笑容。

“看来吉迪恩的话你听进去了，”霍奇指的是杰森·吉迪恩给瑞德多交朋友的那个建议，“叫上你的朋友，瑞德，我们得先回警局，他如果能从证物上得到什么讯息就再好不过了。”

按霍奇的本心，从他们上次分析完阿尔林·刘易斯的行为后他对其人是有些防备的，但法律上还讲究个疑罪从无，阿尔林只是行为上有些矛盾之处还不能构成什么，现在他们在哥谭这个危险的城市，尽管这里声称没有变种人的踪迹，但单单是那些堪称“别出心裁”的罪犯，杀伤力就足够替代一打□□的变种人了。在种种情况尚不明朗的背景下，能有背后是x教授的阿尔林·刘易斯的帮助无疑是更好的，更何况，把危险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可能第一时间防范不是吗？

霍奇并不知道阿尔林从未自诩与x战警是一个阵营。

“阿尔林、阿尔林？”瑞德小心地敲打着没有关严的车窗，里面的人一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

“斯宾塞，”阿尔林飞快眨了两下眼睛把残余的困意驱散，从瑞德的脸上他已经猜到了结果，“现在需要我跟你们去警局吗？”

“是……”瑞德有些内疚，因为阿尔林看上去似乎真的很累，灰色的瞳孔下是隐隐泛起青色的皮肤，虽然他本人就是个常年黑眼圈佩戴者，但这不代表他不会体谅别人。

“没关系，我很习惯密集的高强度工作。”阿尔林让自己笑得宽容体贴，如果默瑟在这儿一定又要为他这幅成熟可靠的做作样子嗤之以鼻。

“嘿，哥们儿，上次还没好好跟你打个招呼就走了，这回终于有机会合作了，”摩根不知何时噙着笑走到了副驾驶的车窗旁，他双臂撑着车顶，隔着车内冲另一边的瑞德挤了挤眼睛，“听说你们在一个‘组’里，怎么样？以后我们的小男孩儿还得你多多关照。”

“斯宾塞很聪明，”阿尔林直白地夸赞了一句，“而且看得出来，他学识渊博、经验丰富，没准儿是我需要他的关照。”

瑞德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起来，没有说话。

摩根扬扬眉，“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那就太好了，瑞德太不善言辞，我和吉迪恩还担心这孩子到了新团队会融入不了。”

就凭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加上这无人能比的“缺勤率”，要是他下次出现场不能在神盾局小队里展现出自己的价值，恐怕他还真的会融入不了。阿尔林这么想着却并没有说出口。

“斯宾塞有他的优点，时间久了，大家都会看到。”他这么说道。

“这是自然，”摩根说着看了看路口的警车，轻轻拍了拍车顶，说，“走吧，兄弟，听说警局拼凑了几具稍微完整些的尸体，霍奇希望你跟我们一起先去看看。”

“希望能帮上忙，”阿尔林表现得很谦逊，他见瑞德又要费劲地往路口挪，便开口，“斯宾塞，你不方便不如坐我的车过去，别介意，临时租来的,有点儿破，但前面还能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