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各有思量（1 / 1）

瑞德心里究竟是怎么看阿尔林的现在连他自己都还不好下个定论，但韦科警局的人再看见瑞德时脸上的惊讶和无奈可是一清二楚。

“别这样，我们也不想这么快就回来报道，”阿尔林耸耸肩跟负责他们笔录的警察打趣着，比起直接面露无措的瑞德他这样的反应明显更接地气，“对了，那姑娘被父母带回去了？”

“对，”那位女警同情地看了一眼瑞德，“她说她很后悔，也写了保证书会按时出庭。”

警局也是按规定走的流程，这一点任何人都说不出什么不对来，但瑞德希望靠行政拘留来隔离贝拉和邓肯的想法就只能落空了。阿尔林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按了按他的手背示意不要担心。

“那么，”那女警清了清嗓子，拉回了主导权，她的眼神在对面的两人之间摇摆不定最终落在了阿尔林身上，“我需要再确认一次，您是变种人对吗？火灾现场的冰霜都来自于你的变种能力。”

“是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提供相关证明，”阿尔林冷静地说，“不过可能要等我回趟旅馆才能补给你们。”

瑞德不得不非常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肌肉才勉强没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证明！？他们一直在一起他怎么不知道阿尔林还去开了什么证明！？他是卖假证的吗？怎么什么证件都有！？

当下《变种人注册法案》并没有真正落地，在x教授和万磁王的“共同努力”下，这个法案的执行还停留在自愿层面，各州都设有变种人能力登记点，通过相应的测试后有关部门会出示一张相关的证明书。当然虽然说是不强制执行，但没有登记过的变种人在平时生活中哪怕不会被为此苛待也难免会有些不便，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多方妥协后政府部门采取的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手段了。

“麻烦你了，”女警点点头，对方坦荡的态度让她放下了一些戒备，“那，接下来请你们从头叙述一遍发现现场的经过……”

阿尔林和瑞德能发现火灾现场也是算是巧合，供词上倒没什么需要特别遮掩的地方，因此一切进行得都还算顺利。而从警局内听到的只言片语来看，最终警方在烧毁的木屋处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踪迹——也就是说确实没有什么尸骨埋在那里，知道案件会以纵火案立案建档，哪怕有心理准备，瑞德还是不由有些失望。

“天都快亮了，”阿尔林把热腾腾的汉堡往瑞德手里一塞，那是他从警局外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买回来的，“先吃点东西，去完医院后我们再回去——你的纱布得换了。”

“哦。”被他提醒，瑞德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肩头的敷料已经隐隐透出血渍。

大脑有些混沌，借着吃早餐的空档，瑞德还在努力地整理着昨天发生的事，试图理出其中的逻辑关系。

“邓肯急了，”他说，两腮因为塞满了汉堡而鼓了起来，“加德纳等人的行为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保密工作出现了漏洞，这边贝拉也一定通知了他我暗中打探他过去的消息，所以我们回去的路上才会撞见那一幕——这也充分说明了纵火这件事是他临时起意安排人去做的，而既然是趁着夜晚背人做下这桩事，或许也证明奥尔镇镇上并非所有人都对邓肯的罪行一清二楚。”

“有道理。”阿尔林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

“我一直有个疑问，”瑞德又说，“既然局里早就注意到了启示派这个由变种人领袖的新教派，怎么会一直没有人跟进补充这边的资料？我是说既然我们来这里几天就发现了这些疑点，没道理初次调查的特工发现不了——这不符合神盾局的定位和作风。”

“你的意思是……”阿尔林微微眯起眼，转头对上那双满是血丝却又格外明亮的褐色眼睛。

“我怀疑镇上是有特工的，只不过出于种种原因，他们一直没能触及到核心，当然，也不排除这是局里有意给我们出的考题……”想到后一种可能，瑞德不禁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迟疑，因为如果这是一道考题，那实际上的受考者或许应该是他？毕竟接下这份工作的是他，阿尔林是受自己邀请才出来的。

但很快瑞德便把这些念头抛到了一边，快速分析了下去，“奥尔镇人口总量不大且流动性很差，尽管没有明确表现出排外情绪但如果是非本地人出身恐怕也很难完全取得他们的信任。”

阿尔林念头一转不禁想到第一天抵达旅馆时老南希那些看似热心实则暗含贬低的话。

“老南希隔壁的那对豪恩夫妇？”

“还有格里芬神父，他们都是最近十年里到奥尔镇附近定居的人。”瑞德飞快地补充道。

阿尔林微微扬起眉毛，他大概知道瑞德想做什么了——如果瑞德的猜想成立，那这种时候能找到“友军”无疑会更有利，想到这里，他拖着长腔含笑道，“我觉得，我们来了这些时日，也是时候请人打扫一下房间卫生了。”

**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这些家伙又在搞事情——”

玩儿了个通宵的斯塔克集团现任所有人顶着一对乌青的眼圈冲同样睡眼惺忪的男人挥舞着一沓照片。

“——你的人胆子太小了，查尔斯，我都看不清这个姑娘的脸，”托尼·斯塔克半开玩笑地抱怨了一句，耸了耸肩，“我打赌她一定是个美人儿——不过很遗憾看来我争取不到她了，看看她那身装束，都快跟绿灯侠穿成情侣装了！”

“你这话我就不向佩珀转达了，”泽维尔捏了捏鼻梁，接过对方递来的照片。昨晚是托尼一直在这间房间里等x战警们回来，泽维尔坚称自己上了年纪需要充足的睡眠没有等下去，因此这是他第一次拿到这些新鲜出炉的情报，“超人和神奇女侠都在场他们能在这个距离藏住自己的踪迹已经很不容易了，别把我的孩子们当成你的高科技玩具，托尼。”

“佩珀知道我爱她，”托尼露出一个有恃无恐的笑容，“别想挑拨离间，查尔斯，我已经厌烦跟你做一对黄金单身汉了——还记得《纽约时报》在去年的愚人节说了些什么吗？到现在我也忘不掉那个‘多年苦守求而不得，x教授终把钢铁侠脑成男朋友’的笑话。”

去年的糟糕回忆仿佛就在昨天，泽维尔脸上的微笑也挂不住了，他清了清喉咙，装作注意力都被照片吸引了过去的样子。

“唔……”终于把思绪拉回正事，x教授仔细看了看那几张照片，按着嘴唇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照片里这模糊不清但品位清奇的绿紫混搭配色倒是让他想起了个人来，“我大概知道她是谁。”

“怎么？又是你哪个逃学的变种人学生？”托尼站在窗前，扭了扭微微发僵的关节，摆出了一个高尔夫挥杆的姿势。

“不，”泽维尔收起手里的东西，稍稍侧了侧头，那双蓝得惊人的眼睛认真而郑重地说道，“她是，来自宇宙深处的‘朋友’。”

“外星人？”托尼眉头一皱，撇了撇嘴，“跟那个傻大个儿一样的外星人？”

“托尔？不，我想不太一样，她所在的文明应该更遥远。”

去年愚人节发生的荒诞事可不只是纽约时报借机造谣，还有北欧之神神降地球，那对兄弟给他们和神盾局带来的麻烦可不是开玩笑。

“我大约是在一个月前听到了她的呼唤，”泽维尔的眼神微有些放空，应当是在追忆当时的场景，“她就是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在我的心灵世界里，告诉我，地球上留存的外星生命正在苏醒、躁动，希望我们小心。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追问她的形象就消散了。”

“直到祸及你的大厦的那桩案子破获前，我都还以为是自己的异能出了问题产生了错觉，”泽维尔摇摇头，有些自责，“或许是我的错，这一次，她造访地球我事先并没有察觉到一点异常。”

托尼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想了想，才说，“总之，要先搞清楚她的来历。西海岸这些家伙，自从哈尔·乔丹和亚瑟·库瑞的身份泄露后明显谨慎了不少，我记得你的学生里有一个特别擅长隐匿的？让他查探超人、蝙蝠侠那些人真实身份的同时再连带上这个女人。”

泽维尔颔首同意了他的要求，目送对方离开房间，托尼翘着腿坐回到沙发上，又那么一会儿他几乎一动没动。他嘬着腮帮手指在膝关节上极为缓慢地一敲又一敲，明显是在斟酌什么。

半晌，他又掏出了手机。

“嘿，弗瑞！”不同于方才的沉凝，电话一接通，托尼就扬着愉快的声线冲另一边已经开始骂骂咧咧的男人打了个招呼，“怎么？我打扰到你睡眠了？阳光已经洒满了美利坚你还不打算醒过来吗——哦得了吧，你这种无趣的男人还能有夜生活？”

电话的另一边陡然音量放大了一倍，但托尼早已有先见之明地先一步捂住了听筒将手机压在了膝盖上，半分钟后才又把它放回了耳边。

“好吧，我就是想问候你一下，”他以弗瑞熟悉的那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顺便，你上次提的那个什么计划，把计划书再发给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