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算计（1 / 1）

“哦，看来我们终于暴露了，查尔斯，”神盾局顶层的局长办公室内，尼克·弗瑞翘着脚无比闲适地摆弄着手机，“不得不说，我有点儿失望，这两个年轻人的速度超乎想象得慢，在我执行任务的年代，这种效率，早他妈的不知道被对手干翻过多少次了。”

“注意措辞，尼克。”查尔斯·泽维尔无奈地瞥了那人一眼。

这两人在公开场合从不会把双方这种亲近的关系表现出来，唯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这种经过岁月打磨的交情才能露出一角。

“现在就别管那些该死的词汇了，”弗瑞脸上带上了兴味，闪烁着精光的眼睛逼视着对方，“查尔斯，要是艾瑞克·兰谢尔真的被那两个孩子查出来点儿什么，你之前在我这儿的担保可就危险了。”

他咂咂嘴，似是颇为老朋友担忧，“当然，我是很好说话的——就凭我们的交情。可你这次恐怕很难说服国会的人了，而且大选刚结束没多久，大局已定，他们这时候可不会再牟足了劲儿找对方不痛快，你不可能再指望靠这个在两党之间周旋。”

“……托比阿斯·邓肯只是艾瑞克曾经帮助过的一个孤儿，对某些孩子，艾瑞克确实会表现得更关心一些，他偶尔出现在那里我不意外，”泽维尔稍作沉默，便道，“而且这事不是艾瑞克的风格，我相信这与他无关。”

弗瑞笑笑，没戳穿对方。他们两人都知道，重点根本不在万磁王是不是参与了清剿大卫教徒残党这件事上，而是他们一直摸不准兄弟会的动向，而他们谁也无法保证，蛰伏了数年的万磁王不是暗中在计划着什么这才隔三差五的满美国乱窜。

关心孤儿？谁不知道艾瑞克·兰谢尔就是个暴力至上的偏执狂，说他关心那个变种人，还不如说那年轻人身上有他认为有价值的东西！

“不说这个了，听说这次去哥谭，你又碰见了那个‘罗夏’？”

“你到底是听谁说的？”x教授颇为费解地皱起了鼻子，私下与罗夏碰面这件事连x战警们都不知道，偏这个老东西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到底也干了这么多年情报工作，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查尔斯。”弗瑞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对答案避而不谈。

“别怪老朋友不提醒你，查尔斯，”这位让人摸不透的局长又说，“我们都知道守望者是为什么解散的，罗夏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也不是不清楚。现在突然又冒出一个自称是罗夏的家伙，查尔斯，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时空裂缝旅行者这种说法你现在拿出来骗那帮没桌子高的小混球儿都没几个会相信了。”

这一次轮到泽维尔笑得高深莫测，“为什么不试着去相信一下呢？时间和空间不正是人类一直没能征服的课题吗？对不了解的东西不妨多一点信任，尼克。”

弗瑞勾着嘴角定定地看着对方，“你看我信不信？”

“我只是在表明我的看法，”泽维尔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一点儿要把个人观点强加对方的打算都没有，“你可以选择不接受。”

弗瑞响亮地哼了一声，他知道这是泽维尔在拒绝告诉自己某些背后的事情——不过没关系，他总会知道的。

“好吧，随便你，”他说，就像真的放弃了一样，“还有一件事。哥谭发生了什么？今天一大早斯塔克就打电话跟我要复仇者计划？他之前可是对这个嗤之以鼻。”

“或许是终于感受到了危机迫近？”泽维尔回想了一下今早那位钢铁侠先生的状态，说，“我一直怀疑他有ptsd，尼克，最近，似乎‘外星朋友’频繁造访地球这件事彻底触发了他。”

“ptsd？他？”弗瑞高高地扬起眉毛，看了又看自己老朋友的表情似乎是确认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他端详了一阵，最终决定慎重为上，“好吧，我会派人再评估一次钢铁侠。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尼克，是你让格雷尔一大早把我从哥谭带回来的。”x教授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哭笑不得——他可不记得自己还有对神盾局长定期汇报工作的业务！

“对，是我，”弗瑞理所当然地颔首表示同意，而后理直气壮地说，“但我们还在合作中，而且作为这颗星球的共同守护者，告知我任何可能威胁人类安全的情报是你的义务。不管怎么说，神盾局的能量和高效协同性可远远高于你那些不可靠的变种人朋友十倍不止，不是吗？”

“……我让斯科特打包资料给你。”对方厚颜把这拔高的全人类的高度，泽维尔一时竟无法反驳，只能捏着鼻子应下，不过也没什么，这确实是神盾局局长该清楚的事。

“辛苦你了，”弗瑞堆起一个灿烂的假笑，“出去后把门关好，谢谢。”

“你这个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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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弗瑞这个老家伙……”阿尔林捏了捏鼻梁，心里气恼又无力。

气恼自然是因为自己被人支使得团团转而不自知，无力则是转念又意识到自己除了顺着这人的安排也别无他法的无奈。

瑞德不知道阿尔林在神盾局和x教授面前表现出来的强势和无所谓至少有一半都是装出来的，他对神盾局其实“有所求”，只是这所求现在还不能说出口，未来也未必一定能够按他的想法兑现。但既然阿尔林现在有这个意图，他就不可能彻底斩断跟神盾局的关系。

阿尔林甚至不禁怀疑查尔斯·泽维尔其实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有之前那场看似自己占尽上风实则一举一动都在对方掌控中的谈话。

这个测试，测试的不仅是瑞德，还把他好好地算计了一番——从进入神盾局基地第一天起，阿尔林就表现得对瑞德格外照顾，这或许有表演的成分在但谁又能说完全不是出自真心呢？弗瑞和泽维尔知道他不可能坐视瑞德一个人处理变种人的案子，所以根本不用给他布置什么任务，只要暗示一下瑞德，后者就会带着他屁颠屁颠地满美国跑给他们干活儿还要受他们监控。

阿尔林甚至毫不怀疑，如果瑞德不是忽然反应过来或许有特工存在，那么哪怕他们请了那位豪恩太太来打扫卫生，对方也不会主动表面身份，甚至很大概率会潜藏在暗中观察评估他们的工作。

真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很不愉快。

“既然神盾局已经掌握了这么多情况，为什么不直接逮捕邓肯。”阿尔林沉声问，不管怎么说，邓肯都是在用私刑，这绝不是神盾局能坐视不管的事。

“豪恩怀疑镇上不止邓肯一个变种人，他们两人曾经尝试跟踪邓肯和他身边的骨干，但无一例外一出镇子就被甩掉了，”瑞德说，“而且他们几次都发现了万磁王的踪迹，在不确定万磁王的意图前，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那几个‘失踪’的前大卫教徒就活该成为‘祭品’了，是吗？”阿尔林哼笑一声，“这就是你们这些执法者口中的法律和正义？”

瑞德不安地晃了晃，严格来说他对这场测试并不是真的那么生气，他甚至觉得这是应有之意——瑞德在对待涉及变种人的案件上一直有些不自信，任何可以让他证明自己能力的方式他都乐于去尝试。事实是，在意识到问题的时候他顾虑的是阿尔林的想法。

而且另一方面来说，瑞德的立场跟神盾局的特工其实有些相近，在bau工作久了，他很清楚一些案子很难平衡个人和集体的利益，哪怕他们真的很想做到完美。而万磁王和他的兄弟会至今仍在整个政府机构的内部黑名单上，他很能理解这些特工们的选择。

“……我们其实都没有选择，”瑞德眼睫低垂，轻声说，“而且神盾局的特工跟fbi不一样，他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执法人员。”

阿尔林更了更，他不是要针对瑞德，也不想听这个。

“那个女人还跟你说了什么？”他压着火气，说，“她希望我们把万磁王挖出来？事先声明，按我现在的能力，最多勉强跟万磁王打个平手，但凡他再多一个帮手我就应付不过来了。”

阿尔林真正的能力毫无攻击性，他所有的超凡力量都是来自于他人，

“不，她只是希望我们能把失踪者找出来，”瑞德看着他，如果要尽快找到那些十有□□已经遭遇不测的失踪者，他只能依靠阿尔林，“如果可以抓住邓肯……”

“那他们就有机会顺势逼问出万磁王的目的——我觉得我有理由怀疑弗瑞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才把这个‘诱饵’塞到了你的文件箱里。”阿尔林翻了翻眼珠。

“再等等吧，顺着那个沥青这里的警察应该可以很快锁定嫌疑人，到时候亮明身份我去跟那人见一面，或者拿到他藏起来的那套‘祭祀服’，我就能知道那地方在哪儿。”

纵火者必然是邓肯祭祀下的参与者，否则邓肯不可能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临时交给一个他无法信任的人——只有共犯才值得托付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