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意料之外（1 / 1）

不管阿尔林心里怎么吐槽，在神盾局和复仇者之间已经达成共识的这件事上他是没有置喙之地的，既然上了贼船又没有翻脸的必要，那这场戏他就还得唱下去。好在，随遇而安这种处事方式他一直都很擅长。

“……罗曼诺夫特工，飞机和人手都已经安排就绪，我需要你立刻动身亲自去请一趟班纳博士。”

大致方向交代完，弗瑞就开始点人挨个派发任务，在将几个案子丢给x战警后他终于转向了一直沉默看戏的阿尔林。

“刘易斯，去复仇者大厦报道后，暂时待命，”弗瑞命令道，他鹰隼一般的眼睛挑剔地在对方身上打了个转，说，“韦科的事我不追究，不代表你们完成得没有问题。你是有几分本事，不过个人主义对我们的工作没有任何好处，我诚挚地建议你今后多多注意这一点——我们是一个团队。”

“抱歉，”阿尔林坐直身体，看着弗瑞的虚拟影像，态度平静而诚恳地讽刺道，“我以为我只是贯彻了神盾局的精神——至少在情报支援这上面，我确实没有意识到‘我们是个团队’。”

“……你会的。”弗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切断了联系。

弗瑞主动离开就意味着会议结束，被安排了临时任务的娜塔莎立即起身告辞离去，目送她离开后，泽维尔才面带笑意看向阿尔林，冲他挑了挑眉。

“看来你对弗瑞意见很大。”

阿尔林此时已经站起身，闻言他也回以微笑，“我对你同样意见很大，泽维尔，你又想跟我谈谈吗？”

“不，”x教授断然拒绝，从表情上来看他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反而觉得阿尔林的反应很有趣，“你一定很累了，我不想占用你的时间。至于我们之间的误会——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我对你只有善意。”

“我很期待，”阿尔林干巴巴地说，“什么时候要去复仇者大厦电话通知我，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复仇者计划和名单是公布出去了，可明显人员根本不齐，这点就算是有本事“平地起大厦”的斯塔克也无能为力，阿尔林并不担心他紧接着就要马不停蹄地为复仇者的事奔波，那这个时候不趁机休息更待何时？

“等等，阿尔林。”

直到阿尔林晃晃悠悠走到基地门口，巴恩斯才从身后叫住了他，后者没在会议室截住他而是跟到这里明显就是有事要私下说，这让阿尔林颇为不解——虽然他们现在都是拿彼此的名字叫来叫去，真论起交情来可根本谈不上深厚，他想不出两人间能有什么“悄悄话”会让巴恩斯特意追出来掩人耳目地跟自己私下交待。

“你的新体检报告，”绿眼睛的男人把那薄薄几页纸郑重其事地交在阿尔林手里，眼神深邃而探究，“你的血液里检测出了某种不属于人类或任何生物的rna片段，对这点你有什么头绪吗？”

阿尔林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除虫”事件之后，他们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重新做了一次血液检测，为了防止他们任何人在行动过程中遭受未知的生物感染。他仗着身负黑光病毒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并没有当回事，却没想到会有这么一遭等着他——那该死的异常rna还能是什么，当然是那见鬼的病毒了！他没想到自己一直以为控制得很好的病毒已经在潜移默化地试图感染自己，如果不是这次有神盾局出色的技术团队，他不知道要在多久之后才能发现这一点！

“阿尔林？”巴恩斯拧起眉头，对方的脸色让原本就心有疑虑的他更加提起警惕，“你知道什么对不对？”

“这是……”阿尔林用舌尖顶了顶干燥的口唇，轻声说，“中东之行留下的一个‘小礼物’，当然，我早就知道。它目前还没表现出感染性，但我一直都在注意。”

没有感染性根本就是骗人的鬼话，当年把自己放逐到中东战场上的默瑟可是靠着这病毒整整干掉了一个村的人口还搭上了半个旅的兵力。

巴恩斯狐疑地看着他，没有搭腔。

“关于这件事，弗瑞和泽维尔的态度是什么？”阿尔林捻了捻手里仿若有千斤重的纸张，直截了当地问道，虽然是巴恩斯把这东西交给自己，但第一个得知信息的人绝不可能是他，而且没有弗瑞的默认，他们就算关系再好对方也不可能这么给面子私下告知自己。

“实验室目前的结论是暂未发现相关病毒活性，建议持续观察。弗瑞希望你能够定期提供血液样本，以便实时跟踪监测，当然，这个也属于个人隐私的范畴，除了我、弗瑞和x教授，其他人暂时还不清楚。”

“我没有异议。”阿尔林没多做考虑就接受了这个决定，至少对他自己而言，他完全没有做好成为一名感染者的准备，他不知道默瑟有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但不管从立场还是实力上看，在这个问题上唯一能帮他的目前就只有神盾局——等等，阿尔林脑子里灵光一闪抓住了这个念头。

巴恩斯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回头见。”

“詹姆斯！”迎着男人不解的目光，阿尔林迟疑地问道，“你经历过二战，也赶上了冷战的尾巴……你对罗夏这个人了解多少？”

“罗夏？”巴恩斯吃惊地扬起眉眼，“你为什么会问到他？”

他顿了顿又说，“我跟他交集不多，当初是他带人把我从苏联的地下工事里救了回来，但我们也就只有这一面之缘了。我只是听说他为人非常固执，即使是在个性鲜明的超级英雄团体里也非常特立独行。”

阿尔林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鼻梁，“我知道了——今天多谢了，詹姆斯，回头见。”

这边阿尔林陷入棘手的麻烦，另一边回到匡提科的瑞德也是心事重重。

瑞德马不停蹄地赶回总部就是接到艾尔要离开的消息，当还是因为在韦科耽搁了几天错过了送别会，这让他很是沮丧。而随后在接手艾尔留下的工作后，他发现的问题更是让他寝食难安。

那是一份案卷资料，按道理来说本不该由他这个没有参与案件的人整理，但或许是摩根习惯了把文案工作推给他，没注意到这一点就混了进来。

“boy，你看上去真的不太好，确定没什么问题吗？”摩根端着两杯咖啡倚到瑞德的桌旁，关心地看着他。

“谢谢，不，我是说我觉得我很好，”瑞德接过咖啡飞快地灌了一大口，勉强掩饰自己一瞬间的慌乱，他把桌上摊开的那份材料推了过去，摆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问道，“这个案子混进来了，我没参加过不能做结案报告。”

“什么？”摩根愣了下，低头确认了一眼，“哦，对，我的错，抱歉，给我吧。”

“那个嫌疑人有眉目了吗？”瑞德一边故作忙碌地把桌面的材料翻得哗哗响，一边头也不抬地追问，“我没看到后面的资料。”

“没有，我们只在监控上找到了一个模糊的剪影，那家伙身手太快了，霍奇和戈登都怀疑是变种人干的，”摩根耸耸肩，“我们之前还在讨论要不要把这个案子转给你在的那个部门。”

瑞德抿抿嘴唇，“加西亚也还原不了那个人的脸？”

“不行，”摩根摇摇头，“没拍到正脸，不过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怀疑对象。被害妓·女的两个孩子说他们妈妈离开的时候把他们交给了一个陌生的黑人男子，事情发生后，这个男人就消失了。根据两个孩子的描述和附近的监控，加西亚在失踪人口系统里查到了那个人的身份——查理·戴维斯，不过那之后我们再也没发现这个男人的行踪……”

瑞德耳朵里听着摩根滔滔不绝地跟自己讲述他不在时组里发生的一切，手下还不停处理着工作，但他的脑子里却控制不住地不断猜测阿尔林跟这件事究竟有什么关系。刚刚他对摩根说了谎，他看完了所有材料，也看到了造成那两个连环杀手死亡的致命伤口——那形状简直跟托比阿斯·邓肯和哥谭那些尸体身上的几乎如出一辙，那道模糊的剪影展现出的非人类状态更是让他觉得无比眼熟。

是的，案发当时他一直跟阿尔林在一起，瑞德肯定还不至于丧失理智到怀疑这是阿尔林干的，可这样相似的能力他却不敢说这个杀手跟阿尔林毫无关系。

“嗡——”

他会是知情人吗？瑞德不禁在心里问自己，还是这只是一个巧合？毕竟变种人的变种能力有重合也不算奇怪。

“kid——kid！”摩根“啪”地在瑞德眼前打了个响指，疑惑地指了指他放在一旁的手机，“你的电话响了。”

“哦！”瑞德手忙脚乱地接起手机，他不敢看摩根的目光觉得对方绝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状态了，“hello？”

“斯宾塞——”

低沉的声音透过机器钻进了瑞德的耳朵，因为被“抓包”而本该生出心虚感的瑞德却觉得自己的心陡然踏实了起来。

“嗨，阿尔林，”他听到自己语气轻快地说，“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