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再见（1 / 1）

瑞德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真切地体会到变种人的能力是个多么吸引人的东西。

在他把自己的定位发出去之后，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被瞬间转移过来的格雷尔带到了纽约市中心。

“复仇者大厦……”瑞德扬着脑袋打量面前的高楼，他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他确定半个多月前他离开纽约时这栋大楼绝不是叫这个名字——不愧是财大气粗的托尼·斯塔克。

瑞德不是个紧盯时事新闻的人，更不喜欢关注网络，所以直到前一天晚上在接到阿尔林的电话后他才知道在神盾局的授意下东海岸超级英雄们组建起了这个组织——这在他这个fbi眼里，就是“义警”组织更加团结而且要走向“合法化”的标志。他对这个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作为执法者他们确实很担忧义警带来的诸多问题，但他同样看得清楚大势，时局如此推进他们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演变。

“瑞德？我们上去吧，”格雷尔蹦蹦跳跳地冲他挥了挥手里的两个工作牌，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她拉着瑞德的胳膊喋喋不休地抱怨，“说真的，我明明可以直接转移到建筑里面，查尔斯就是不允许我这样做！”

“他是对的，这样很危险。”在瑞德眼里，格雷尔根本就还是个孩子，因此他表现得更加有耐心。

他们登上电梯一路升到楼顶，据说这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的要求，他坚持要让双方的第一次碰面会开在顶层的直升机停机坪上。鉴于他是复仇者的金主爸爸，对于这种有钱人的怪癖，众人只能表示还可以接受。

“斯宾塞，瞧，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两人一露面，格雷尔就欢呼着扑向待在角落里的琴·格蕾，而看上去像是一早就等在那里的阿尔林便迎了上去，笑容可掬地给了瑞德一个轻柔的拥抱，也顺势借此解开两人分手前那恼人的尴尬。

瑞德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指蹭了蹭脸颊，腼腆地笑了笑，随即脸色变得古怪起来，“我记得简讯上说这里是停机坪……”

“唔，毕竟你要见的是托尼·斯塔克，所以我认为我们在这里看见什么都不为过。”阿尔林挑挑眉，低声说。

偌大的顶层上被硬生生开辟出一块游泳池，一群衣着清凉的俊男美女正随着轻快的音乐自在地摆动着身体，而就在他们说话的档口，这些人的目光已经好奇地投向他们。

“阿尔林、瑞德，过来这边，”被簇拥在另一边的巴恩斯从容地冲两人招招手，虽然还能对面前献殷勤的女性保持绅士的微笑，但已经是肉眼可见的不耐烦，“抱歉，美丽的姑娘们，我跟我的朋友有点儿别的事要谈——”

到底是斯塔克找来的人，基本的眼力见儿还是有的，他这么说，几名姑娘便咯咯笑着离开了他的身边转战下一目标——那是阿尔林没见过的男人，他看上去既不强壮也不高大，目光躲闪的样子简直像是误入酒池肉林的小白兔。

“詹姆斯，我以为这是一次内部聚会——我们难道不是不该露脸的保密身份吗？”阿尔林大步走过去，脸上带着揶揄，慢悠悠地说道，“怎么就你自己在这儿，史蒂夫呢？”

“显然史蒂夫跟你的想法一样，”詹姆斯指了指脚下，语气轻松地说，“他去找斯塔克理论了，我不得不说，论起惹人发火儿的本事来，霍华德的这个儿子真是比他老子强百倍。”

阿尔林微微一笑，垂下眼从一旁的托盘上端起一杯气泡香槟，他不知道这是史蒂夫有意为之还是如何，总之，“复仇者”一开盘，两位潜在的领导人就表现得如此不对盘，还真是一出好戏。

“布鲁斯·班纳博士为什么会在这里？”瑞德突然说，他的眼神一直满是好奇地在刚刚阿尔林注意到的男人身上打转，似乎后者对他而言远比那些模特更有吸引力。

“你们还不知道？”巴恩斯看上去是真的有些意外，“班纳就是浩克，娜塔莎亲自出马才把他‘劝’出山。”

“浩克……”瑞德睁圆了眼睛，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悟的神情，他嘴唇无声而飞快地翕动，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是在飞速思考着什么，“这么说，浩克的出现是因为伽马射线？”

“……”巴恩斯古怪地沉默了一阵，最终赞赏道，“你确实聪慧过人，瑞德博士。”

布鲁斯·班纳在学界诡异失踪前的最后一个项目就是与伽马射线有关，但那不是他当时在进行的唯一一个项目，而尽管他是因为伽马炸弹爆炸意外出事，为了防止这一技术被不择手段的有心人士利用，与之有关的全部信息其实是被隐藏起来的，瑞德作为一个外人能迅速联想到这里确实称得上一句思维敏捷。

“但是别说出去，”他告诫，“班纳变成这样的作用机理还很难解释，可这世界上总有些疯子是不在乎这个的——浩克的破坏力你们也很清楚。要是人人都为此来抢夺这项技术，那我们可真是永无宁日了。”

“不用担心这个，巴恩斯，”懒洋洋的男声从巴恩斯身后的旋梯方向传了出来，随着这声音出现在几人眼前的正是这次荒诞宴会的主人——托尼·斯塔克，“我已经在研发反浩克装甲了，浩克很快就不会是任何问题。”

这是阿尔林与钢铁侠的第一次正式碰面，但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在托尼·斯塔克眼里应该跟塞缪尔他们无异——就是咆哮队长手下的小喽啰，他和瑞德都不会被对方放在眼里，不过这对他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故此阿尔林只是冲他身后的史蒂夫点了点头，没有贸然开口引起斯塔克的注意。

只是从史蒂夫的表情上看，想必两人的谈话并不愉快并且完全没有达到史蒂夫本人的预期。

“队长就是小题大做，”托尼的脸上带着一丝争吵带来的恼火，但更多的还是“胜利”后的志得意满，他随意地拍了怕巴恩斯的手臂，说，“我怎么可能一点儿保密措施不做？我保证这里一部摄影设备都没有，你们都把心放在肚子里。”

“那么，失陪了，”他从旁取过一杯酒，晃了晃从几人身边绕了过去，正对上瑞德单纯的打量，他笑笑敷衍了一句，“哦，又是两个新面孔，玩儿得愉快，男孩儿们。”

眼看着托尼夸张地大笑着去跟那些漂亮姑娘打招呼，史蒂夫重重地叹了口气，禁不住向自己的老友抱怨，“他真是太难交流了，我不记得以前霍华德有这么……听说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从小就这么混蛋吗？”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半大小伙子了，”巴恩斯耸耸肩，半是惆怅半是怀念地说，“我从‘康复中心’出来后没几天就接到了霍华德夫妇的死讯，他们的葬礼是我跟他见的第一面，不得不说，我跟他的关系一开始就不好。”

回想起那时候正值叛逆期，又对军方的人充满戒备的青少年版托尼·斯塔克，巴恩斯一时也是感慨良多。霍华德夫妇尸骨未寒，军方的人就试图欺负孩子把斯塔克的技术据为己有，这件事实在不怎么光彩，只是当时他对军方的影响力也已经降到最低，根本无可奈何，只能看那孩子一天天把自己武装成刺猬，一力抗下了所有打压。他在这件事里做的贡献实在微乎其微，这么说来，托尼·斯塔克跟自己父亲的老朋友并不亲近这件事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不管怎么说，至少他孩子气、自大、虚荣、不可靠这些方面，还是挺像霍华德的。”巴恩斯冲史蒂夫扬了扬眉眼，两人便齐齐心照不宣地大笑起来。

“好吧好吧，你说得对，回头想想，可能霍华德有时候更倔，”史蒂夫耸耸肩，神色和缓了不少，他这才看向瑞德，温声道，“我听说了韦科的事，你觉得如何？普通人掺和进变种人的事件绝对不是件轻松事儿。”

“我在bau的工作其实也很危险，”瑞德忍不住试图说明自己不是承担不起风险的菜鸟，“而且阿尔林也很可靠。”

“承蒙夸奖，”阿尔林装腔作势地举了举酒杯，眼底满是愉快，接过被瑞德一句终结的话题，转向了巴恩斯，“你们明天就出发？”

“差不多，”到底是机密任务，哪怕是自己的战友，巴恩斯也不可能随意透露具体的出发时间，“你有什么打算？我听说娜塔莎还在给x教授手底下的那些雏鸟上课，我个人建议你最好也去学学，娜塔莎经验丰富，你会学到有用的东西的。”

“我不怀疑，”阿尔林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变，却拒绝得干脆又果断，“但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如果局里暂时没什么新指示，我还得去南方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