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二五仔”（1 / 1）

克拉克一回来两个加起来有五十多岁的男人就立刻凑到一起，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叽叽咕咕说个不停，玛莎对这场面见怪不怪，反而欣慰这么多年不见这两个孩子还能保持住这份年幼的友谊。她自顾自去忙活自己的事，却并不清楚这两个“孩子”讨论的内容早就不属于“男孩儿”们的范畴了。

哦，他们当然不可能是在开车。

“雷神托尔是外星人、你也是外星人，我想就算哪天他们忽然发现所有变种人的基因都来自外星，我也丝毫不会感到奇怪。”

阿尔林和克拉克一人一个树杈平分了镇上最高的那颗大树，两人各自捏着一罐啤酒，就像普通哥们儿一样交流着有关这个世界不普通的那一面的情报。

“这么说，神盾局确实跟复仇者联盟是一个阵线？”克拉克若有所思地问。

“没有永久的朋友，”想起弗瑞暧昧的态度，阿尔林意味深长地答道，“或许暂时是吧。”

“你很关心复仇者的事？”他微微向前倾下身体，玩味地看向克拉克，“我以为你不会关心其他超级能力者，你已经是最强之人不是吗？”

“别把我说得像个目无下尘的□□者，阿尔。”克拉克没好气地说，哥谭已经有一个难搞的男人整日把自己当成地球假想敌了，他可一点儿也不想从自己的朋友口中也听到类似的观点。

捏了捏手中的空罐，克拉克沉默了几个呼吸后，又说，“有件事我可以先告诉你，虽然过不了多久你也能听说……”

阿尔林扬扬下巴示意他有话快说。

“是上次在电话里没跟你说清楚的事——蝙蝠侠有意组建正义联盟，”黑发碧眼的男人一脸严肃地说，“我答应加入了。”

这对阿尔林而言确实是个大消息，不，不如说这事恐怕对整个人类社会而言都将会是个极富标志性的事件。他极为缓慢地眨动着双眼，脑子里各种想□□番转动，很快，阿尔林的脸上便堆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真是个令人意外的好消息，”他带着不正常的热情，不正经地建议道，“或许，你能先把成员名单也向我透露下？没准儿在消息彻底公开前，我还能借着这独家情报大赚一笔。”

“蝙蝠希望找一个合适的契机再把消息公开，你不要再招惹他了。”克拉克无奈地告诫，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反应。

“控制狂。”阿尔林抖抖眉毛，一脸意兴阑珊。

“我不是想跟你在这件事上说笑，阿尔，”克拉克拧紧了眉头，“别跟我装傻，你自己就身在其中，你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战争不是还没打响吗？”阿尔林神情轻松地说道，“超能力者与超能力者、变种人与普通人，分歧不是早就存在了？不过是恰好现在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觉得抱团起来为自己争夺话语权，正义联盟和复仇者——你担心我们会有一天兵戎相见？这一点我倒是还很乐观，两个组织的成立也意味着双方可以建立沟通的桥梁，这总比以前在桌子下面角力更容易让人看清楚局面不是吗？”

但阿尔林没说的是，随着各具超凡能力的人类甚或是外星种族的势力崛起，普通人的生存资源势必会遭受“压榨”，如何平衡以超能力为界限划分开来的两个群体，才是最令人头疼的事——简直不如做个彻头彻尾的坏蛋，还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就是要毁灭世界，让普通人沦为奴仆。

克拉克叹了口气，没在这个问题上与阿尔林争辩，他认为对方不能理解自己的想法和处境，也认为阿尔林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他对蝙蝠侠太过缺乏了解——那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男人，为了达到他崇高的目的，很可能会不计后果地安排出一些他不愿看到的事。可结果正义就能忽略过程的重要性了吗？克拉克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但他真心希望他们在做的都是正确的事。

“哦，对了，我还没跟你仔细说说在奥尔发生的事，”阿尔林想起两人上次见面提到的“可疑人士”便顺势转开了话头，“很遗憾我在那儿没发现任何跟艾瑞克·兰谢尔有关的线索。”

阿尔林甚至自己与超人克拉克的价值观出入颇大，他不想在刚才有关正联和复联的问题上暴露自己唯恐天下不乱的想法，就只能旧事重提，哪怕在奥尔的经历也是些他不愿回想起来的记忆。

“邓肯死前承认自己跟万磁王有关系，但他否认了万磁王在其中的作用，”阿尔林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但即使万磁王确实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我想按他的风格，等邓肯真的把‘启示派’发扬光大，他或许就会走到台前利用这股宗教势力抬高自己的影响力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

从万磁王以往的行事风格看，克拉克总觉得尽管那男人的能力与心灵操纵没有一美分的关系，但他似乎确实痴迷于操控他人的思想或情感为自己所用。尽管万磁王似乎一直对宗家嗤之以鼻，但如果托比阿斯·邓肯成功让教会和广大教众接受一个变种人出身的“施洗约翰”，或许他也不会介意借用一番这般庞大的群体去影响整个社会。

“另外，还有一个疑点……”阿尔林屈起手指碰了碰嘴唇，接下去他想告诉克拉克的是他跟瑞德也没有交流过的部分，他仍旧很犹豫要不要在毫无头绪前把这件事说出来。

“我在藏尸的山洞里看见了一些注射器和药品的包装，”他说，“根据后面被拘捕的镇民的说法，邓肯确实令几名身患重疾的信徒好转康复，但邓肯从未表现出来过任何治愈能力，我怀疑他施行‘神迹’的手段是通过某种药物达到的目的。”

“如果真有这种药物，”克拉克说，“它不该如此寂寂无名，你发现残留物了吗？”

阿尔林摇摇头，“时间太久了，那几个被治好的人身体里也检查不出任何异样。”

一个没有副作用、治愈效果拔群的药物，怎么可能一文不名地在民间秘密流传，克拉克做记者也做了几年，看的事越多他就越清楚某些看似光鲜的事物背后可能潜伏着巨大的危险。

“我尽可能留意看看。”然而哪怕是对超人，这也是个挑战，因为阿尔林提供的有效信息着实太少了。

“万磁王的动向你还想跟进下去？”阿尔林颇感意外，他不知道克拉克什么时候“社会责任感”已经强到主动揽事儿了，却有些担心下次再见这孩子会看见一个蝙蝠二号，“这么快就进入‘正义联盟’的角色了？我告诉你，克拉克，你可别学那只蝙蝠。”

“这个玩笑不好笑，阿尔，”克拉克没好气地翻了他一眼，又说，“只是万磁王就像个不□□，我担心在新局势重新平衡下来前，他再做秘密出什么破坏和平的计划。”

“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秘密能逃过你的眼睛和耳朵。”阿尔林挑挑眉，克拉克这一身能力几乎等同于宇宙级bug，他怎么看都觉得对方对万磁王如临大敌是件可笑的事。

可克拉克的神色并没有放轻松。

“佐德事件之后，”他说，“他的尸体和飞船都被带走研究，氪石和铅是氪星人弱点这件事，在某些聪明人眼中已经不是秘密。我也已经很久掌握不到万磁王的行踪了，我想，或许他们也找到了‘屏蔽’我的方法。”

阿尔林了然，他想了想，才说，“我知道了，我会从别的渠道去打听打听。x教授就在纽约，或许从他那里也能探听到些消息。”

说到这里，他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无他，只是他与克拉克现在这种状态实在像是两个活跃在对立的阵营的一对快乐的二五仔。

见克拉克满眼不解地看向自己，阿尔林清了清嗓子，没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而是一脸纯良诚恳地提议道，“我们出来有一会儿了，也该回去多陪陪玛莎。”

克拉克看了眼天色，这才发现时间确实已经不早，太阳不知何时都已经坠向西面。两人便达成一致，齐齐从足有九英尺高的树杈上一跃而下，跺掉脚边惊起的草屑后，并肩往不远处克拉克家的小屋方向回转。

“哦，对了，算算时间，上次我‘借’给你的超级呼吸应该已经不剩多少了吧？”克拉克关心地问，“还需要我‘借’你什么能力吗？”

阿尔林刚想当场表演一场狮子大开口，却又立刻想到了什么似的，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心脏的位置，神情变得颇为遗憾——他对克拉克的建议很心动，但现在为了不成为dx-1118新鲜出炉的感染者，他决定最好暂时不在身体里存储太多能力，专心致志应对病毒。

“……不，谢了兄弟，但最近我真的有点儿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