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1 / 2）

小智在眼前半透明的虚拟屏幕上操作,选择5分钟前的存档，点击【确认读取】，花京院就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他。

“这就是科幻小说里面的交互式投影屏吗？”他问。

小智有些惊异：“你也看得到屏幕？”

花京院点点头：“可以。”

小智第一次发现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人能看到他的游戏界面,为了求证，他回头转向五条悟：“五条老师，你能不能——你怎么还在打呀？”

五条悟此时正蹲在名叫“羂索”的那个缝合线男面前，抢了他手里的柳叶刀，正在往他脸上画叉叉。听到小智叫他，五条悟拍拍手站起来：“怎么啦？是要读档了吗？”

“我想问一下，老师你能不能看到我面前的屏幕？”

五条悟掀起眼罩，用他漂亮的烟蓝色眼睛瞅了一眼：“能。”

小智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平时你们看不见我的游戏系统界面，到了这里反而就可以了呢？”

五条悟抬脚向后又随意踢了一下，正中羂索：“可能因为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只是你的‘记忆’吧。”

小智看了一眼凝固着一动不动的羂索,和本就再也动不了的夏油杰，咬咬牙点下屏幕上的存档：“那就继续向前,看看过去的我都经历了一些什么！”

【请玩家选择读取的存档：】

【2017年12月24日15:47路过独臂男人倒地的巷口前5分钟】

依旧是过于寂静、吹着寒风的小路。

只不过这一回小智站在巷口的时候少了一丝犹豫。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是在记忆之中，而且身旁还多了两位同伴——宿傩从口袋里探出头,小智立刻改口,三位。

“我们这次走得快一些,要赶在那个羂索重伤夏油博士之前就制止他！”

小智跑了起来,花京院立刻赶上。手长腿长的五条悟靠快走就和小智保持了速度一致,他气息很稳，一边四下张望一边问：“按我的理解,记忆就像是一部已经拍好的影片。现实先不论,你能在记忆里改变既定事物的结局吗？”

话一出口,五条悟立刻又自嘲地摇头：“不对,就算是明知道无法改变的结局，你应该也会想着尽力去改变，撞个头破血流也要试一试。”

小智没跑多一会儿就有些气喘吁吁。他放慢速度，用力喘着气答：“只是……我没法放着夏油博士……”

没法放着那样的夏油博士不管啊！！！

哦，出现了，标准热血少年漫的台词：“没有办法放着不管”！

五条悟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突然伸手抓住小智的后衣领，硬生生把他拽停。

“怎么、怎么了！”小智茫然，“有什么不对劲吗？”

五条悟望着他们的目的地方向，从眼罩下露出的半张脸来看，显然事情有些棘手。

“我在前面。”他说。

小智看了眼五条悟，又看了一眼前方，糊涂了：“你在前面？那现在在这里的五条老师你又是谁？”

花京院却懂了：“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的五条先生就在我们前面？”

“是的，有‘茈’的痕迹。”五条悟张望起来，“如果说‘我’在场的话，那这里如此寂静的情况就有待商榷了……”

宿傩：“懂了，都被你杀光了。”

五条悟亮出砂锅大的拳头：“别以为我是你！”

“那这种情况我们还要继续往前冲吗？”小智有些害怕，“那个五条老师看到这个五条老师，会不会发生什么过于冲击性的事情？”

五条悟：“什么过于冲击性的事情？”

小智：“比如……两个人碰到一起之后大叫一声一起消失之类的？”

五条悟：“他是记忆，又不是真的人，就算没了又没事。”

小智：“对哦！”

五条悟：“不过话说回来，一年前的我好像还在用绷带蒙着眼睛哎，小智你更喜欢哪个我？绷带蒙着眼的还是现在用眼罩蒙着眼的？”

小智：“唔……感觉没什么区别。我觉得只要是五条老师，应该都会很帅气吧？”

五条悟舒坦了。

花京院：你们究竟几岁啊？

宿傩：反正比我小。

但是他们在路上停顿观察又耽搁了一些时间，五条悟走走停停，不断用他的“六眼”确认周围情况。距离目的地越近，他的神情越凝重，在走到夏油杰身前时他们甚至还比上一次慢了两分钟。

两分钟足以发生很多事情。但在小智走过最后一个拐角，不由自主加快脚步时，这一次他没再看到倒在巷口生死不明的长发和尚。

夏油杰站起来了。他背对着几位整理着少了一条袖子的染血袈裟，然后有些笨拙地伸手去扎头发。小智看到此时好端端的夏油杰之后立刻松了口气，脸上也漾起笑：“这一次夏油博士没事！”

宿傩却突然伸出小手，紧紧揪住小智的衣襟，扯得他喘不过气：“那家伙不是死和尚。”

“夏油杰”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转过身来，额头上还带着血痕的缝合线清晰可见。

这一刻，五条悟和小智都怔在了当场。

“高专的清场不到位啊，五条悟没来，反而被一个路过的小朋友发现了……”

“夏油杰”拧起眉头，带着还没愈合的缝合线又裂开来向下渗血，不带感情的狭长双目就像是看蚂蚁一样看着小智：“算你倒霉，既然被你看到了，那就只能请你去死咯。”

五条悟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来，一手掀起眼罩，一手比出“无量空处”的起手式，花京院则是上前几步在“夏油杰”面前招了招手：“看得见吗？”

“他看不见除了小子以外的其他人，因为这是小子的记忆。”宿傩在口袋里踮了踮脚尖，“攻击他也没用，事情还是会按照既定路线向下演。原本的小子为了避开死和尚绕了路，晚到了2分钟，你们重来一次也会因为其他原因耽搁，这就是必然。”

记忆依旧是一部已经拍好的影片，只是现在的小智不是原本那个怯懦胆小的宅男小智了。他现在出奇地愤怒，和身旁的五条悟一样，满心只有一个念头：

“你根本不是夏油博士！”

“呀，看来是认识这家伙的人。你是来找他的吗？”男人笑了，用夏油杰熟悉的脸，笑得小智肝火腾腾，“好可惜好可惜……”

他抬起手，极之番“漩涡”在身后化出雏形：“你的教祖大人，现在已经死透啦。”

小智身上燃起冲天的火焰，他的双眼都被烧得赤红：“那我就杀了你，把身体还给夏油博士！”

羂索大笑起来：“真是自信！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有什么用？

“是吗？”小智低声道，“但是，即使是乳臭未干的我，也也应该拥有挑战的机会吧。”

他透过火焰望向羂索，羂索一怔，千年以来的阅历让他本能地警觉起来。这个孩子的脸蛋看起来人畜无害，眼神却像是淬了，让羂索想起了过去某个强大到仅凭眼神就令人动弹不得的，天灾一般的怪物。

两面宿傩……

小智口袋里的某位大爷：没错没错，是我是我。

谨慎让羂索不得不对小智认真以待。他集中咒力于指尖，然后在小智还未充分调动身体肌肉警戒的时候，如雷如电一般地动了起来——

“你确实是一头初现峥嵘的猛兽。”羂索笑道，“但可惜，好的猎人在看到你这样幼兽的时候，只会选择在你有能力扑咬之前彻底将你杀死！”

小智抬头，他意识到羂索的攻击要从什么方向来，但是身体却慢了一秒，致命的一秒。

即使知道在记忆里小智不会受到真正的伤害，但五条悟还是拦在了小智身前。他看着羂索穿过自己的身体，然后在距离小智咫尺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