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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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时之政府找上和被家族抛弃,对于咒术师而言都是同一意义上的必然,只有遇见鬼泽凛川这件事是偶然。

客观而言是神明的怜悯,但因为咒术师情绪压抑了那么多年,已无法再客观下去,所以他偏心地认定这是神明的钟爱。

咒术师觉得,他这样可悲的人在人世间的定位无比低贱,但是鬼泽凛川却明显得到了偏爱,而且她也有资格被偏爱。如此美好的人在遇见他之后陷入困境,他恰巧就是能伸出手的那一个。

感谢!

感谢那些想要伤害鬼泽凛川的人!

那一天,咒术师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世界爱着的感觉。

那本该是他童年时代就感觉到的情感。什么都不懂、从零开始建立对世界的认知,本该由血脉相连的亲人给予的情感和体会还有认知……迟到了那么多年,他还以为自己从未渴求过。

咒术师是认真想和鬼泽凛川谈一场甜蜜浪漫的恋爱,和她结婚生子,度过美好幸福的一生的。如果后两项太遥远,充满了不确定性,那么至少现在他是真心和鬼泽凛川交往的,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出于保护她、对她好的目的。

他从未对人如此友好过,他甚至都没对自己这么好过,他在对待自己的时候,总是充满了自卑自厌自哀自怜的不甘,太多的负面情绪让他没办法对自己好,有时候连自我伤害都成了一种情感发泄的渠道。

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是无比诚实又肆无忌惮的,可他在面对鬼泽凛川的时候则刚好相反。他想尽办法装成一个他以为可以让鬼泽凛川喜欢上的人的样子,那个他幻想中的可以用一切美好的词汇去形容,本身也是世间所有的美好所构成的鬼泽凛川会喜欢的人的样子。

于是他连他唯一的闪光点都失去了,而且还变得愈发不堪入目。

至少在鬼泽凛川看来是这样。

鬼泽凛川需要他那些恶心的情话和无用的讨好吗?不需要。

鬼泽凛川自始至终想要的就只有安全地活着,至于之后的需求——她从来没把咒术师当作可以满足她需求的人,所以她对咒术师的要求就只有暂时保证她的安全而已。

也就是说,一劳永逸的话,弄死森鸥外还有太宰治那些不稳定的危害因素,再不济,也要露出自己的拳头,展示一下力量,让那些人知道她不能动。

但是这些咒术师都做不到,他能做到的就只有把她藏在这个现世的人无法到达的本丸里,然后就一副高枕无忧的模样一门心思地和她玩恋爱游戏。

和咒术师在两人独处时向她袒露的那些过去经历一样,鬼泽凛川觉得这个人确实是一个废物。

她面上满是不赞同的神色,澄澈温柔的眼眸中流露出让人熨贴的心疼,可是她心里却恨不得给这个评价点一万个赞。

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真是讨人厌。

明明只要完成自己的戏份然后识相退场就好,偏偏要自己逞英雄,沉迷在英雄救美的戏剧中无法自拔,除了感动自己以外只能起到捣乱的作用。

害得她也只能被迫困在这里,还要在这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地方努力做戏耗费光阴。

真是令人作呕。

就像求偶期的雄鸟一样拼命地在她面前展露羽毛,然而他能摆出来的最厉害的东西就只有实质上根本不属于他的那几个刀剑付丧神和审神者这个身份。

审神者。

很了不起吗?

这家伙从来没发现吗?

依照23世纪的时之政府“保护历史”这一理念来看,他这个处于线性时间上的过去的人之所以能入职成为审神者,最关键的根本不是他口中的“稀有的灵力资质”,而是他这个人本身对“历史”而言微不足道。

换言之,因为有他没他对世界来说都一个样,无论有什么奇遇和奇迹,他都不具备让历史变样的能力,所以才无所顾忌地把他从现世带到了这里。

这么明显的事,这个人竟然一无所觉不说还为此沾沾自喜,言语间甚至还隐隐与自身没有咒术天分的事相结合,暗示出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不当咒术师而去当保护历史拯救世界的审神者是天降大任的含义……

鬼泽凛川可以忍受一个蠢货,但她绝对无法接受一个废物,更遑论咒术师兼而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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