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1 / 2）

鬼泽凛川既然能出现在时之政府掌控的领域，其实也表达了她同样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鬼泽凛川对这一点并不意外，她毕竟很有自知之明，如今也不过是更明确了自己的定位而已。

说到底，70亿人里能够直接或间接对世界的走向产生明确影响的也不过是其中极其微小的一部分。

而在这绝大多数人里，有的人是咒术师，有的人是异能力者，再有那些她不知道但可能存在的奇奇怪怪的特殊能力。

再除去这部分人，剩下的就是被概称为“普通人”/“平民”/“民众”的普罗大众，这些人要排除出去的就多了：在现世生活幸福的、有家人、挚友、恋人的牵绊的、有一份好工作的、有执着的兴趣爱好的……林林种种的起码要减掉百分之九十的人，最后剩下的这批才是时之政府会选择的审神者预备役。

而就是这批仿佛被抛弃到了底层的可怜人，想要自己的存在出现在时之政府面前的话，也要经过又一次的筛选。

年龄是一关，身体健康又是一关，是否具备灵力资质又是一关，最后再筛选一遍，万分无误地确定他们的存在与否对世界没有任何影响才是真正的龙门。跳过去的至少还能像咒术师那样自我安慰，跳不过去的就是鬼泽凛川这样，再一次意识到自身是何等的渺小。

是微不足道中的微不足道，无足轻重中的无足轻重。

可以说世界上再没有比她这类人更不重要的人了，他们才是真真正正的这个社会的底层，是无论消失多少亦或直接全部消失都不会对世界产生任何影响的待宰羊羔。

不甘心吗？

没有的。

鬼泽凛川根本不在乎这些，她本来也对改变世界之类的壮举毫无兴趣，她是个脚踏实地的人，很早就认了命，平心静气地当民众的一员，在这个范围内尽力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她就满足了，可以得到幸福。

可是就连这么微不足道的愿望，在她千方百计地筹谋计划努力下已经快要到达下一阶段的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愿望，也被摧毁了。

因为是无足轻重的人。

也因为她选错了人。

鬼泽凛川知道吸取教训，下一次她绝对不会重蹈覆撤，所以她不会再考虑织田作之助的事，只想把咲乐五个孩子保护下来尽尽最后的情份。

但是，在那之前，咒术师这个挡路的需要先退场。她的人生舞台本就场地配置有限，没多余的灯光给这个连握在手中的刀剑付丧神都无法收服的废物。

不如就想办法让他们主仆同归于尽，一同来的一同去吧。

就目前知道的情报来看，咒术师即使在审神者中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人物。审神者以供养刀剑的数量和运气好坏划分等级，咒术师的运气不好不坏，但是供养刀剑的数量从刀帐上来看并不多，这大概也是这个本丸氛围压抑，有沦为黑暗本丸趋势的原因。

“鬼泽小姐……你在看闲话论坛啊……”刚安排完刀剑付丧神今日工作的咒术师端着一盘樱桃坐到了鬼泽凛川身边，鬼泽凛川偏头笑了笑，透出几分寂寥。

咒术师看在眼里，脸上表情一僵，一会儿才扯起和气的笑容，柔声道：“我们去万屋逛逛怎么样？和现世的商业街很像，但是卖的东西有一些是现世没有的，还有些23世纪的黑科技……女孩子不都喜欢化妆品保养品嘛，我陪你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有就都买回来，再买一个梳妆台，还有衣柜，这些东西都是必需品。”

栗发女子柔和地弯了弯眼睛，又长又密的睫毛没有被人为地卷翘以来，于是在眼底投下了一层微暗的阴影，显得楚楚可怜，颤抖时煽动着观众的心。她的心也在颤抖，因为那被滴进血液里的毒汁。

鬼泽凛川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没想到咒术师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表达出她以后会一直留在这里的含义，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对方单纯是个不擅长人际沟通的笨蛋还是对方的志得意满下开始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

明明之前还沉浸在追求她的趣味中自我感动得无法自拔的……居然时限这么短的吗？

鬼泽凛川当然不相信咒术师对她是真爱，她认为爱不爱的另说，反正不重要，主要是其中纯粹的真心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