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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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师所努力表现的,像一个深情男配一样的特质,就算惟妙惟肖,那也不过是一种出自他自身欲|望的自我满足。他越表现得不求回报,那种自己不求回报的痴情姿态就越是取悦了他自己。他沉迷在恋爱中无法自拔,他对不同寻常的自己别有钟情。

鬼泽凛川很了解,因为她自己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别人的。

从意识到本人的存在何等卑微何等低贱之后,她就一直在用这样的态度回馈这世间。

连愤怒也表现得这般轻巧委婉,哪怕有人看透,也只会笑着说她在和世界闹小性子,是一种惹人怜爱的撒娇。

鬼泽凛川根本不相信咒术师会为她付出什么了不得的代价,他的愚蠢让他连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满足她的需求都做不到。

这个明明没资格轻视任何人,偏偏又傻得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家伙,他连自己房间里的那些女性用品都没收拾干净。

明明审神者按照常例是有近侍来负责打扫天守阁的,可他一边把刀剑付丧神当作炫耀的工具,一边又因为这些工具过于华美珍贵,他潜意识里知道自己不配拥有而心生厌恶,抗拒他们的靠近。

有女人在的情况下更甚。

鬼泽凛川住在本丸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单独见到刀剑付丧神的机会寥寥无几,咒术师那浅薄的心思……他估计也以为她什么都不明白。

总有的人搞不懂,人家心里清楚得很,之所以不说出来,从善如流地配合,不过是因为没有那么做的必要,以及不想为了这种可笑的事收起自身的修养罢了。

愤怒占据了鬼泽凛川脑海中有关咒术师的一切事,但即便她再怎么恼怒,现如今寄人篱下的她还是只能顺着对方的心思走,感动地在对方的陪伴下前往万屋,购买写作“她喜欢”读作“他喜欢”的她要用到的东西。

于是在今日的出阵内番等工作做完,到了晚饭的时间,这星期一直在天守阁用餐的咒术师就兴致勃勃地带着装扮一新的鬼泽凛川出现在了大广厦。

咒术师的本丸里没有刀剑付丧神们工作结束后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说笑的景趣,说实话要不是契约束缚,这堆凶器不把他首落了都算他们心地善良,但想要求更多的?直接用言灵命令还要快一点。

但是咒术师今天心情好,所以也不在乎看到的刀剑付丧神没有露出尊敬无比的表情,只随意地挥了挥手便叫下跪行礼的加州清光退下了。他期待着晚饭前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的时候,无比兴奋地幻想着他和属于他的鬼泽凛川一起坐在上首,下面两侧是珍贵的名刀。

六眼的天才能做到这一点吗?家里的那些召唤兽又怎么比得过他驱使的神明?

意气风发。

咒术师意气风发的模样根本不用细看,他在歌仙兼定和烛台切光忠跪坐着拉开纸门时握住了鬼泽凛川的手,笑着说“小心台阶”,鬼泽凛川只得露出迷茫的表情,被男人拉着跨过根本不存在的台阶,一直走到了主位,然后再被咒术师拉着坐下。

他已经不考虑鬼泽凛川会不愿意让他牵手的可能性了。便是装得再逼真演得再用力,在心里把鬼泽凛川单单从女人的群体中划分出来贴上女神的标签,咒术师骨子里依旧把鬼泽凛川和他认知中的女人混为一谈。

也就是说,他觉得救命之恩加上这段时间的讨好还有中午的那些花费已经够了,鬼泽凛川肯定已经满意了,也没有拒绝他的可能了。

穿着簇新的巫女服,打扮得也像个从古代穿越来的巫女的鬼泽凛川压抑着心底不断弥漫上来的冷意,在吃饭时抓住机会,当着咒术师选择的观众——刀剑付丧神的面夹了一块猪排,正准备往嘴里送,却突然啜泣一声,晶莹的泪水唰一下从眼中滑落。

“怎么……鬼泽小姐?怎么了?”咒术师急忙放下碗筷,倾过身子问询,还抽了张纸要替鬼泽凛川拭泪。

鬼泽凛川偏头躲过他的手,水润的目光漫无目地地浏览过两侧寂静如木偶的刀剑付丧神,继而收起下巴,垂首,哭音悲切,“真嗣、真嗣的生日那天我带他们去了中华街,回去的路上我和优说好了,等他的生日到了就专门给他做猪排吃……优的生日快到了……”

咒术师记不清这两个名字,但大概也猜得到是鬼泽凛川的交往对象,那个黑手党底层的小混混领养的两个孩子,顿时明白了鬼泽凛川这是怎么回事,拿着纸巾的手不由就收了回去。

鬼泽凛川哭得用心,但更多的心思还是在咒术师的反应上,见状,自然而然地收了声,草草擦了下巴上的泪珠,强笑着便说自己吃饱了,先回去了。

被扫了兴致的咒术师此刻看着刀剑付丧神们没有表情的脸,就像透过他们的皮囊看到了他们在嘲笑自己的内心,脸色早就变差了,只是鬼泽凛川的模样哀戚可怜,宛如向神明哀求祷告的巫女,便也忍了气,闷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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