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冬青奥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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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办这场大赛也非常值得,通过现场或者直播观看赛事的家长,甚至是小孩,都萌生了学习冬季运动的想法。

比如现在在做华视采访的这几位:

“对,是看了比赛的,孩子看了司空夏选手的表演后,就非常喜欢说要学这个,有机会我们做家长的当然会送去学习。”

“花滑这项运动太美了,以前我一点都不了解,感谢我朋友把票转赠了给我,现在我是冰迷了,我以后要出国看比赛!”

“听说司空夏的舅舅还是什么亲戚也把孩子送到那个什么俱乐部,那教学肯定很有章法,我们已经去咨询了,明天去试教,希望我家孩子以后也能为国争光啦。”

一月十三号,国内还在冬运会的余热中,各选手采访纷迭而至,但对国家队的成员来说,他们已经踏上了下一场大赛的征程。

冬青奥会已经横跨在每位选手的面前。

今年也就是2012年是冬青奥会的第一届。

这是至2007年通过国际奥委会决议之下,开创继奥运、冬奥运、夏季残奥会、冬季残奥会以及夏季青年奥运后的第六个综合运动会——冬青奥会[注]。

本届比赛,华国代表团共有23名运动员参赛,将参加短道速滑、花样滑冰、冬季两项等5个大项8个分项的比赛[注]。

花样滑冰出战的大名单十号那天已经公布。

女单经过队测与国内赛事成绩参考,出战名单为:司空夏、庄慧月、汪茜。而在冬运会发挥出色的新秀刘莉莉,自然没有如传言一般占据其中一个名额。

男单方面,出战名单为:何永安、余白,还有一名此前没参加过国际赛事的新人选手。

双人滑、冰舞符合参赛要求的不多,前者大名单有两组,后者有一组。

华国所有参赛的选手,都是定于十三号从各自训练基地出发,十四号零点落地后,再确定之前约的集合时间。

在他们出发的时候,外媒也已经为这场大赛预热,八卦了各项目选手情况。

其中女单夺冠大热门的司空夏选手,因国内赛受伤一事给这次大赛结果蒙上了一层阴影。

在她冬运会的两套节目被搬到外网后,幼年组的难度水平也引人担心,不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可否恢复到以前水准。

但无论如何,她的竞技实力是得到世界认可,在过往的优异成绩的衬托下,就算这次有受伤疑云,也依旧是女单夺冠大热门选手,其次才是雪丽、梶本沙织。

网络上议论纷纷,而已经飞行十三个小时正在转机专用候机室内,等待第二程航班的司空夏等人,不是闲不住到处悠转,就是抓紧时间看电视剧玩手机。

司空夏就是在这会,刷到了两则令人意外的消息。

第一则消息就是名将黛布拉的近日动态。

在她落选大奖赛总决赛的大名单之后,推特的个人动态也没有更的那么勤。

而沉寂了大概一个月,昨天她才现身,公布了自己在住院的素颜美照,并且还分享说自己的手术非常成功,现在正在积极恢复,希望可以赶得上大赛。

冰迷都知道,黛布拉在做了有关半月板损伤的手术之后,就一直被手术后遗症的绞痛所干扰,状态不仅一落千长,也与原俱乐部掰头,彻底决裂。

此次无缘总决赛也是她首次落选,不管是成绩还是状态都一度低迷。

大概是想再博一次,黛布拉决定再做一次手术,希望把这个后患解决好。

她选在了总决赛与四大洲之间的空隙,不得不说,谁都可以看到其中满满的野心和果断,不知道后续的恢复情况怎么样。

另外,她为了做手术还缺席了国内的名额大战,但经过冰协的讨论,已经有消息传出拿到了保送卡,而且还是两张——四大洲、世锦赛她都将会出席。

毕竟是伦亚比排名最高成绩最好的名将,在国内也该拥有这样的待遇。

黛布拉的卷土重来让媒体非常兴奋,但在维娜那边……就不太好说了。

皆因她在波卡恩参加国内锦标赛的名额大战时,她的主教练忽然晕倒在了赛场上,维娜惊慌之下没有参加自由滑,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

然后赛事一直等到最后一组最后一名选手完成了自由滑后,她都没能及时赶回,于是就被定为了缺赛。

这下有点糟糕,波卡恩那边的竞争还是挺激烈的。

不是说竞争对手的实力,而是每个俱乐部都有自己的“势力”、与冰协的“关系”。

维娜或许没那么简单像黛布拉一样冰协给开绿灯拿到四大洲、世锦赛的保送卡。

她如果能足够幸运,为了“公平”,她极有可能只能在这两场大赛中选择一张保送卡。

这么一说,无论是四大洲还是世锦赛,都会缺了一名争金组选手,这大概是对手们上位的最好时机。

司空夏看到这个消息后,首先想起的是那次赛后的休息室,维娜教练又温柔脾气又好哄人的模样……希望不会是什么大病吧。

她不由觉得叹息,那位教练都有四五十岁了,这岁数忽然晕倒可不是好征兆。

司空夏还以为要过两天才能知道后续的消息。

等她又一次飞行十三个小时的第二程航班落地,她在密切的关注下,碰巧又刷到了维娜教练的后续消息。

《维娜主教练已确诊为肺癌,后续治疗还需确定讨论》

这白底黑字的巨大标题引人心中一颤——居然是肺癌吗?那维娜怎么办?

维娜的推特没有任何新消息,无数的冰迷涌到她最新一条出发国内锦标赛的图文下留言,希望她能坚强的度过这一困难时期。

因为听说维娜是由叔叔一手带大的,从孩童初入冰场到如今成年,十几年来都是叔叔陪伴。

而且她的父母在她小时候已经离婚,各自有了新家庭于小孩,实在不能想象她此时是什么心情了……

司空夏与庄慧月一边讨论着这件事,一边从机场大厅走出,坐上接送大巴。

就这五六步的距离,室外的冷空气如同在他们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冷的人一个哆嗦。

打开实时天气一看,此时竟在零下五度,这鬼天气,明天晚的开幕仪式可是露天进行的,那岂不是得冻成冰块了。

“这次不是说你走旗手吗?明天十点还是九点要排练吧?”

全员疲惫不堪中,到达赛事指定酒店时已经凌晨三点。

庄慧月草草收拾了一下,发现好友已经打算睡觉,但也不见她设定闹钟,便问了一句,免得耽误了。

“让给何永安去走了。”司空夏用最后一丝意识迷糊回答道:“我这破脚走不了多久,还是省点力气留给正赛。”说完后就一秒坠入了梦乡。

只能说司空夏还好没逞能,何永安被安排走旗手,足足排练了三回,在露天体育馆下冷的直哆嗦,拿着旗杆的手,套了手套还被冻的皮肤发白。

——下午三点全体开始大彩排时,她还觉得有些庆幸,天气太恶劣了,站一会她脚都能被冻麻,止痛药都可以省下了。

但是,当晚上八点冬青奥会开幕式隆重开幕,冒着严寒观看开幕式的现场观众也纷纷鼓掌欢呼。

那激昂的会歌响起,场边,每位运动员熟悉且憧憬的奥运五环标志缓缓升起、进行圣火点燃仪式,她又觉得有些可惜。

最后,此次成为冬青奥会的五位大使,也以vcr的形式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其中,作为担任因斯布鲁克2012冬青奥会花样滑冰大使的体坛明星——允在贞,也再次引起现场观众的热情欢呼,显然这位名将在冰迷的心中有多大的分量。

“感谢国际奥委会邀请我成为冬青奥会的花样滑冰大使……”允在贞说话既温柔又充满着力量,她用英语微笑道:“……当你站上奥运赛场,肯定会超乎想象的紧张,不要被它所打败,你需要做的是集中注意力,相信自己的艰苦训练一定会取得成果,心里只想着你自己的表现,而不是竞争对手或者其它压力。这是你的舞台,享受比赛吧!”

司空夏仰头看着,忽然觉得好神奇,虽然这位奥运冠军已经处在休赛状态,但她的话语依然能激励每一位运动员,甚至能感染全场的观众。

五位大使的vcr播完完毕后,由国际奥委会的人员宣布第一届冬青奥会正式开始,烟花接连绽放,现场顿时陷入一片热烈的气氛当中,奥运五环标志在黑夜中闪闪发光,连寒风都没那么阴冷了。

另外,开幕仪式结束后,在各国代表团排着队回到后台时,司空夏也与昔日青年组的对手打招呼,还远远的看到了弗勒尔代表团——倒也见到了温妮莎俄。

她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样,抬手朝她挥了挥,笑容纯粹。

怎么说呢,司空夏承认她不是什么光风霁月之人。

但时隔许久再次见面,心绪也没想象中的会泛起阵阵波澜,只憋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劲。

这种“劲”会调动着全身的积极性,只等时机到了一股脑爆发出来。

但不是现在。

盛大的开幕仪式结束后,最终版本的行程表也被贴到了官网上。

花样滑冰一共有两种赛程,一个是个人赛,一个是跨国混合团体赛。

个人赛之前就清楚了规则,无论当下是什么组别都按照青年组的标准进行,除了短节目没有规定跳跃,其他一致。

对于司空夏来说,自由滑被缩短了赛时是个非常利好的消息。

至于跨国混合团体赛,则是个新鲜的赛制。

这个赛制大概是从团体赛得来的灵感。

团体赛的赛规,本来是本国的选手派出男女单人滑一名、一组双人滑、一组冰舞选手作为参赛。

但在这里,则变成了跨国的混合团体赛,到时候会按照四项的个人赛的成绩,被分为十二支队伍,队伍里面都是来自不同国家或地区的选手。

最终,四个项目的成绩相加决出名次(不同名次不同积分),以最高积分决战出到冠亚季,获得名次,都会记录进成员国的奖牌榜内。

除了变着花样来玩的竞技项目种类,中间还推出了一个人文教育活动,非常新颖。

将会随意邀请运动员来学习和体验奥林匹克的价值观,听说具体活动是登上雪上,来个“感悟大山”的活动。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十五号的早上。

国家队所有参赛选手集中在会议大厅内,确认每位选手的项目以及分配的带队教练,两位领队分别负责体育馆、滑雪场的两个赛区。

司空夏确认完自己行程后,也翻开了后一页,查看女子单人滑的出场顺序情况。

冬青奥会共有十三个国家参加,按照每个国家三个名额的赛规,此次女单确认参赛的选手共有三十六名,分为六组。

短节目按照现有积分排序组别,然后抽签选择出场顺序。自由滑按照短节目成绩分组,抽签选择出场顺序。

第五组的选手有:中烏结花、露西妮、三樹美佳、温妮莎俄、汪茜等六位。

最后一组的选手有:司空夏、雪丽、梶本沙织、贝基、庄慧月等六位。

从这个公布的名单来看,大部分都是以前熟悉的青年组对手。

一年后升组与未升组的曾经对手站在同一个竞技场内,彼时大家身上的头衔、获得成就却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差距,这一点大概就是竞技赛场特有的残酷吧。

晚上七点,抽签仪式结束后,女单非公式合乐正式开始。

司空夏之前就已经和霍伯特老师商量删减节目的编排,那几天也在练习自由滑的合乐,短节目基本无变化,所以编排也按往常来。

而她在抽签仪式上发挥稳定,抽到最后一位出场,这会短节目合乐顺利的告一段落,还剩下两三分钟,绷着的精神也渐渐松弛下来。

此时,她就意外看到雪丽正慢慢朝她滑过来,好像有话说的样子。

“嘿……呃,你注意一点?”

平时大家在赛前都不会怎么说话,毕竟是竞争关系。

所以司空夏听到这句话后,当下几乎是敏锐的又下意识的说道:“是让我注意温妮莎俄?”

“呃?”雪丽被这那么直白的话卡了一下,一笑后随即放下了心里小小的犹豫,耸肩道:“是啊,你知道的,我和她是同一个俱乐部,但最近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她的心态、心情都不怎么好。”

“她怎么了?”司空夏只知道她两场分站赛的排名不怎么好,只能维持在前十五名这样。

“本来这次冬青奥会教练就不建议她来……”

温妮莎俄的膝盖问题在青年组就有发生,升组后还愈发严重,影响到了状态。

两场分站赛后,眼看排名都掉到三四线去了,俱乐部便建议她去做个修复手术,修养半个赛季,下赛季再重新出发。

但她不愿意,说是怕自己做了手术后,反而像是黛布拉一样被后遗症所困扰,那可能连三线的成绩都维持不住。

而且冬青奥会她是执意一定要去,打了封闭坚持参加了名额大战,非常惊险的才捞到一个名额。

“再加上广告代言方面也没有新增,经济上可能不太好,她之前抱怨过下一年的学费可能没有赞助商的帮忙去支付,而且就算和冰协申请,也不会有特别大额的补贴,就导致整个人有些焦虑。”

其实雪丽觉得温妮莎俄目前还算正常,只是有一点想法上、性格上拗不过弯而已。

在她们俱乐部,选手因压力过高发泄焦虑,一般有自我伤害型,比如穿着冰鞋跺冰搞破坏、以头撞冰、手砸挡板。

还有自我调节型,比如一边哭一边练、自言自语安慰,或者干脆是用恶的话骂自己。

这些都是情绪稍微上头一点,司空见惯的普通情况了。

毕竟你无法得知在一个高压、竞争的环境里,运动员得承受多大的压力。

有时候过激的时候,是那种看到空旷的露台,内心都像是有个恶魔在耳边呢喃说,跳下去一了百了的程度。

就算是拥有坚定的心智,对抗经验丰富,也很容易陷入风光两个赛季后沉湖的焦虑。

——这对弗勒尔选手的新旧替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剩余那些熬得过去的选手,升组后一飞冲天,继续持续性与世界对手对抗,在你追我赶之中,如果心态一崩,抑郁症能分分钟冲上门来,把你从云端拉到地狱。

到时候,整个职业生涯就能彻底被毁灭。

所以,对比下来,雪丽觉得温妮莎俄的情绪算是正常范围内。

只是偶尔会感觉到她因为被伤困扰——生出了一种如果没有伤病会更进一步,结果被困住的不满。

“总而言之,我以为你们是朋友来着……”

雪丽本不想生事,但想起温妮莎俄曾经做过的事情,再加上心态不怎么地,不知道她打封闭也要强硬参赛的动机在哪里。

这思来想去,想着她和司空认识那么久,也很喜欢她的为人,便才决定出言提醒。

“……可能也不好说,反正,加油吧!”

司空夏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就听到广播响起:“女单最后一组非公式合乐已经结束,请运动员们有秩序下场。”

然后雪丽就和她一击掌,干脆利落的准备下冰。

——好吧,我曾经也以为我们是朋友来着。

司空夏拿着冰刀套慢吞吞准备下场,还在回想刚刚的那番话。

既然温妮莎俄觉得如果没有伤病,她就能更进一步。

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冬运会的意外受伤,让她觉得两人的身体、状态水平,终于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了?

司空夏望天,谭绮美那种赛后亢奋的异常,倒是真的不至于看她受伤就高兴。

但开幕仪式上,温妮莎俄隔着那么老远也要给她一个看似纯粹的笑容,或者,她是真的打算亲眼来看她笑话的。

经由雪丽提醒后,司空夏就有些神经过敏。

吃的喝的都非常注意,是喝热水都宁愿在酒店烧好,再用矿泉水兑着喝那种。

要知道,场馆内的热水器可不是桶装水的那种,而是固定在墙上的一个整体直饮水设备。

同时也更加细心的检查自己的冰鞋服装,就怕出什么事。

对她这种突然神经兮兮的行为,倒没人说她,反而领队还称赞她一小姑娘就是细心,要是青年组那批小男单也那么细心就好了。

很快,十六号的第一个金牌日、第一场赛事由花样滑冰打响,双人滑、冰舞各自贡献出了一场精彩的赛事,下午一点,备受瞩目的女单短节目也登时开赛。

赛场上,能容纳上万人数的观众席已座无虚席,气氛非常热烈,各国的应援海报与国旗飘荡一片。

而场外,因第一届冬青奥会,各国购买转播权也很是积极,看直播的冰迷们都不追求画质是不是清晰,信号不要动不动就断掉就行。

“观众朋友们晚上好,现在为您直播的是2012年冬青奥会、女单短节目现场!我是主持人廖子琳。”

“我是主持人林元龙!现在十五分钟的清冰时间刚过,第五组的选手已经准备上场六练……”

熟悉到极点只听声音都知道的两位主持人循例开场,从他们从容的讲解赛事中,可以听出做了许多准备。

毕竟冬青奥会都是些年轻的选手,可能也有没多少战绩的存在,那他们要做到从所在俱乐部、师从何处,又与谁是队友林林总总如数家珍,估计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此时此刻,司空夏正在热身区做准备。

每两个小时服用一次的止痛药,很好的控住了脚踝的麻痛,不让弱点暴露在对手们的眼前。

她的神情和状态太有迷惑性了,该干嘛就干嘛,平稳到不行。

别人会想着她在冬运会也只是摔了一跤,按理来说可能是个挫伤,所以也没有多少人存着可以“捡漏”的心思。

更何况,昔日或当下老对手们都知道她的爆发力有多强。

以前的短节目还算是弱项,现在,她大奖赛总决赛上都突破了70分大关,那可望不可即的分面,她们还是老老实实按班就部的努力吧。

司空夏本想看温妮莎俄除了看她笑话还会做什么。

但警惕了半天,才蓦然发现,两个组别不同、赛程不同的话,选手压根都遇不到一块。

想一想,她本人在非公式合乐的时候,温妮莎俄的组别已经下场离开了。

现在热身时间一过,她准备前往等候区候场,第五组赛事已经结束,选手就要从幕布围起来的另一个出口走了。

就……就让人觉得警惕的很无用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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