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已非吴下阿蒙(2 / 2)
说到这里,他拔刀出鞘,舌绽春雷,指天暴喝:“且随俺破阵斩将!”
令旗打起,迎风卷动,吴牛一声令下,先分出两百人迂回山丘,以防津乡军再去夺山,又留下两百人,以为中军后阵,同时肩负督阵之责,最后则亲率六百人摆出锥形阵为冲阵主力。
锥形阵者,顾名思义,就是全军形如箭矢,由勇将居其前。这种阵型,最适合突击破阵,特别是在用骑兵组成此阵的时候,效果更好。僲
果如吴牛所料,六百轻骑迎矢石、如铁流,须臾间,已直穿敌阵。六百人再分为三队,四百人为中坚,掉过头,二度直击;左右各分出百人,扰江陵军的两翼。群马践踏,刀枪并举。一时烟尘大作,喊杀震天。
骑兵过处,蹂践则横尸入地...
戈矛举时,刺杀则积血成尘..,
叫噪而声将振地,叱咤而气欲吞沙,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津乡军的雁行阵已被攻破,全军溃败!
近千人丢盔弃甲,倒拖旗帜,狼狈向津向而逃,那带队的都尉连斩败卒,再三约束,奈何兵败如山倒,人人只恨少长了两条腿,逃命为先,根本没人听他。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得拨转马头,随众溃败。
吴牛中军阵里,战鼓擂响,号旗连挥,迂回至山丘侧的二百骑兵,闻声而动,观旗而战,从侧后方掩杀出来,与六百主力合作一处,便如砍瓜切菜也似,撵着津乡败军狠杀不止,只杀得血流成河,伏尸遍野。
最终一战下来,斩首数百,生擒敌军都尉,并俘虏过百,检点本军,伤亡甚至不过数十。僲
即便是骑兵对步卒,这样的战损比也算是一场辉煌的胜利,诸将纷纷前来报捷,顺便请示如何处置俘虏。
一笔写不出两个吴字,吴牛也不是什么心慈之人,不假思索便道:“我军深处敌后,没有余力看押战俘。而如果放了他们,任其退回津乡或者江陵,岂不是自寻麻烦?除那都尉外,悉数砍了!”
有人忍不住道:“都尉将军之前可是说过,杀降不详,连胜哥儿都因此被他严厉训斥过的,咱们这般处置,要是将军知道了?”
“将军也说过,为将者不可有妇人之仁!”
吴牛冷哼一声道:“咱们孤军深入,四面皆敌,这个时候哪里能讲什么仁义道德?”
“你莫是忘了,之前攻孱陵时,将军从头到尾可都没问过咱们俘虏之事,这说明什么?将军就是在告诉我们,凡是遇敌,无论胜败,俘虏一概不留!”
“原来如此...”那人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那校尉又为何单单留下那敌将一命?”僲
“一则为问城池虚实,二来,为沮敌军士气。”
“问虚实,小人懂得。却又怎么用这个都尉来落敌军的士气?”
吴牛嘿了一声,笑而不答,只是吩咐把那都尉带到马前,细细询问津乡的虚实,那都尉乃是津乡守将的副将,知悉不少,为了求活,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如早先的情报,津乡城中现有守军两千余人,具体为两千步卒,五百骑兵,除去刚被斩杀的千人之外,还有一千五百余人。
除此之外,那都尉还说出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情报,原来津乡守将之所以敢主动出击,却是因为南郡太守郭永已传下将令,要他们若是遇敌无需惊慌,敌人不过万余人马,难以破城,且他已调动了当阳的守军驰援,并说汉寿的文聘军也会不日前来回合。
“将军,小人知道的已都说了。”说完之后,那都尉跪倒在地,不住求饶:“还请绕我一命。”
听说敌人援军将军,吴牛面色不由微变,他如今虽然已非“吴下阿蒙”,却养气功夫终究还没到家,沉吟片刻,望向那个都尉,一对铜铃般的巨目凶光闪闪,“你说的这些情报,却也有些价值,看在这点上,俺倒是可以刀下留人。”僲
那都尉大喜,刚要拜谢,却见吴牛对他狰狞一笑,露出森森白牙,话风陡转:“不过两军交战,既分胜负,你既然成了我军的俘虏,要是凭白放了,岂不冷了士卒之心?还是留下点东西作为彩头吧。”
旋即对左右吩咐:“削去他的鼻子,砍掉他的耳朵,再放其归城。”
刚才和吴牛说话的那人这时豁然醒悟,赞道:“原来校尉说的‘沮敌士气’,便是应在此处。”
不止是沮敌士气,此举还可以激怒敌人,若是再次主动出击,却是正中下怀,可谓一举两得。
自有亲兵上前,把那都尉仰面放倒,按住手脚,手起刀落,削其鼻,砍其耳。犹自觉得不足,顺手又在他的脸上横七竖八地划了几道,破了容、毁了貌。然后才放开手,拽起来,嘻嘻哈哈地踹了几脚,任之狼狈窜走。
吴牛哈哈一笑,又下令道:“兵法云,气可鼓,不可泄,众位兄弟,随俺再往前战!”
......僲
却说那都尉逃回津乡,此时城内守将郝纪正在军营与诸将会议军事,见他这等模样,不由大吃一惊:“许都尉,你两个时辰前方才带领千军出营,怎地如今却一人独回?还有你这脸....发生了何事?”
“禀县尉。”那都尉面露羞惭地道:“末将奉令出战,在山丘外遇到黄巾贼寇,力战不能胜。贼将吴牛残忍,尽斩俘虏,并削掉了末将的鼻、耳,大肆侮辱,”
“末将本欲求死,但念及若是死了,却没人给县尉示警,故此忍辱逃了回来,以作报信!”
“敌军到底来了多少人马?为何如此轻易便击败了我军千人?”
“约有两千,皆是骑军!”
那都尉为饰己非,直接把吴牛部的数字夸大了一倍,更满口胡言道:“不仅如此,他们还提前埋伏在山丘附近,末将猝不及防下,方有如此惨败,不过幸赖将卒奋勇,虽是败了,却也斩了敌人数百精锐。”
“那就是还有一千多骑兵了?”郝纪又问:“他们现在何处?”僲
“想来已至城外十里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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