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姐弟遇鬼怪 师徒斗妖魔(二)(1 / 1)
商量好之后,凌霄和若虚这才站起来,背起米袋等东西,朝山上走去。转了一个弯,凌霄忽然用手一指:“若虚,你看!”顺着凌霄手指的方向,若虚看到在不远处的山坡上,似乎有人躺在草丛中。
若虚放下身上的米袋,与凌霄一起,朝前奔去。来到近前,两人大吃一惊:草中躺着两具尸体。若虚慢慢地蹲下来,用手推推,这俩人一点生气都没有,似乎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凌霄说道:“这一男一女怎么会死在这儿?年龄也不大啊!”若虚左右看看,没有发现什么与死者有关的线索。
若虚分析说道:“看样子是被人杀死的。”凌霄有些害怕,她拉了一下若虚,说道:“若虚,别管了,快走吧!”他们刚下了山坡,后面传来一个怪声:“慢走!”两人回头一看,山坡上出现了两个怪人,这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个子高的是瘦子,穿一身浓绿衣服,个子矮的是个胖子,穿一身大红衣裳,他们的脸上还涂脂抹粉,似乎像个妇人,从外表看,看不出他们有多大年纪,可听声音,他们似乎是男的。但可以肯定,那两个年轻人的死与他们有关。
若虚大声说道:“师姐快走!”凌霄也吓得慌了手脚,哆哆嗦嗦地向前迈步,若虚捡起一根棍子,尾随凌霄。照距离的远近,他们想摆脱这两个怪人是不难的。可是,这两人也不知使了什么功夫,“噌”“噌”几下便跳在凌霄、若虚的前面,把两个人惊得目瞪口呆。
瘦子说:“马面,咱们顺手牵羊,把这两个人也撸回去!”矮子点点头,说道:“省得明天再下山,到镇子里撸人,还就是麻烦!”若虚冲到前面,护着凌霄,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矮的像一个红球一样滚了过来,若虚操起棍子,猛击对方。矮子虽胖,但很灵活,身体一转,躲过若虚的棍子,飞来一掌,击打若虚,当然他并没有用全力。这一掌击打在若虚的身上,若虚被迫后退好几步,又被石块绊倒。可令他吃惊的是:那个矮子也被震得打了几个滚。
瘦子跳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矮子指着若虚,说道:“牛头,这小子身上有内功。”瘦子盯着若虚,猛然扑了上来,若虚只用棍子扫了一下,就被对方虚晃一招点住了穴位。瘦子冷笑一声:“马面,这小子不会功夫。”矮子恼羞成怒,奔向凌霄。凌霄横剑来挡。矮子一下就把她的剑打飞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凌霄的穴位。他扛起凌霄,回头说道:“牛头,走吧!”
两个人被扛到乌龙山北坡,这里更没有人迹,根本就无路可走。牛头、马面硬是从树丛中、山沟里穿行而过的。他们把凌霄、若虚带到一个山洞,解开穴位,然后用绳子把他们捆了起来。若虚大声质问道:“你们这两个妖怪,要干什么?”牛头懒洋洋地答道:“喝你们的血!”凌霄也说道:“我师父是武林高手。快放了我们,要不然,我师父饶不了你们!”马面笑嘻嘻地说道:“你师父住哪儿?要不要我们捎个信?”牛头一推马面,说道:“别废话了!刚才喝了血,快睡觉!”两个妖怪倒地而睡,翻了几个身,不一会便鼾声大作了。
此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惨淡地照着乌龙山的一草一木,似乎正在为被困在山洞里的两个人担忧。山洞里漆黑一团,凌霄轻轻说:“师父会来找我们的!”若虚答道:“我们先想办法。”他摸到墙壁,那儿正好有一个锋利的棱角。若虚便对着这个棱角,轻轻地磨起绳子。有时磨到手上,有时碰到臂上,若虚感到一阵疼痛,但他没有作声,更没有放弃,不想办法逃走,就只有死路一条!足足有一个多时辰,绳子被磨断了,若虚感到手上、臂上正流着血,可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些?
若虚扔掉手上的绳子,又解开脚上的绳子,然后想帮凌霄,却不想一下子摸到凌霄的脸上,若虚的脸红了,好在黑咕隆咚的,没人能看见,他不敢冒失了,小心地摸到凌霄的手上,费力地为凌霄解绳索。这绳子捆得很紧,又是在黑暗中,一时竟解不开。要有一把刀就好了,可哪儿有啊!
若虚一把抱住凌霄。凌霄轻轻说:“别管我,你快走!”但她也没有挣扎。凌霄并不重,若虚却感到自己的责任很重。他抱着凌霄,如履薄冰,一步一步地走到洞口,却不想碰到了脚下一块滑动的石头。这石块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山野听得格外清晰。牛头爬了起来,揉揉眼睛,看到了洞口的若虚,喊道:“马面,这小子跑了!”连喊几声,马面才蹦了起来,说道:“快追!”两人冲向洞口。
而若虚早已跳出洞口,朝树林奔去。这是山路,崎岖不平,又是晚上,若虚抱着凌霄,不一会,已是气喘吁吁。凌霄说道:“放下我,你先跑,让师父来救我!”若虚并不回答,却把凌霄抱得更紧,似乎一放下,凌霄就会飞走似的。
进了树林,路就更不好走了,甚至根本无路。若虚跌倒几次,但始终护着凌霄,自己摔得头破血流,凌霄却基本没有受伤。凌霄又数次劝说,若虚毫无反应,只顾朝前跑。真是慌不择路,林子的尽头是一处悬崖。若虚只得回转身,重选一条路。
前面是一片开阔地,在月光下一览无余。穿过这片开阔地,就是一片更大的树林,进了这片树林,应该就安全了。若虚想了一下,抱紧凌霄冲向对面的树林。可是,马面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冷笑一声,挡在前面,接着,牛头也在后面出现了。
凌霄急了,大喊一声:“若虚,快跑!”若虚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只得放下凌霄,却没有跑走。他知道,只要钻进对面黑黑的山林,这两个妖怪就逮不住自己了,可他不会离开师姐的。他挡在凌霄的前面,用身体护着她。
牛头狞笑一声,说道:“好感人!咱们要不是练功需要喝少男少女的血,还真不忍心下手。”马面冷笑说道:“感什么人!这小子是傻子一个!”牛头说道:“马面,这种人对我们练功会不会更有好处?”马面说道:“试试看吧!也许能涨功力。”
两个人就要动手,忽然传来了师父薛如松的声音:“凌霄”“若虚”,若虚、凌霄欣喜过望,两人大声答应:“师父,我们在这儿!”马面略显慌张,说道:“牛头,咱们走?”牛头摇摇头,说道:“咱们练功已有些日子了,检验一下效果吧!”这两人没跑,站好位置,握住兵器准备一战。
刚才的声音还挺远,可是只片刻的功夫,薛如松就到了,而且还不是气喘吁吁的。牛头、马面对视一下,知道遇到敌手了。薛如松先看了一下凌霄、若虚,见两个人安然无恙,就盯着牛头、马面,说道:“原来是轩辕坟二鬼!不知二位缘何到了这里?”牛头把手中的催命棍一挥,说道:“还认识老子?快滚吧,饶你不死!”
薛如松冷冷地说道:“这是咱的地盘,快滚的是你们!”牛头走前一步,说道:“老子一路上从陕西到河南再到湖北,还没有看到让老子滚的人!”薛如松说道:“如果安分守己,谁不把你们奉为上宾?”马面摇摇头说道:“咱们不做上宾!咱们要喝人血,要练轩辕神功。”
薛如松也上前几步,说道:“这么说镇子上失踪的少男少女也是你们掳走的?”牛头一笑,说道:“他们见阎王去了。”薛如松愤愤地说道:“早就听说你们作恶多端,残害无辜百姓。今天让咱遇到了,咱岂能放过你们?”马面一挥判官笔,说道:“废话这么多?牛头,上!”
两人逼近几步,忽然杀了上来,薛如松不敢怠慢,拔刀的同时一个“犀牛望月”劈向对方。马面的判官笔架住薛如松的刀,而牛头的催命棍迅捷点向薛如松的神阙穴。薛如松急忙撤刀闪身。一出招,薛如松就知道这两个人武功甚高,他们说从陕西一路打出来,一直没遇到对手,恐怕也不全是虚言。
几个回合后,两个人忽然后撤几步,马面惊叫道:“白虎索命刀!牛头,这家伙是白虎派的人!”牛头不屑地说道:“咱们从来不管什么青龙、白虎,先宰了他再说!”马面哼了一声,和牛头一道又重新杀了上来。薛如松大吼一声,以一敌二,毫无惧色,这口刀是上下翻飞,左右翻滚,犹如一道道金箍,把自己的门户封得严严实实,简直就是滴水不漏,同时薛如松又伺机进攻,攻守兼备,虚实结合。三个人杀得激烈,像走马灯似的在这块不大的空地上晃动着。
三个人一打起来,若虚就把凌霄抱到空地的边缘。此时薛炜、薛烨也持刀赶过来,气喘吁吁地站在凌霄、若虚身边观看。凌霄说道:“若虚,帮我解开绳子!”若虚哑然失笑:就光为师父担心了,竟然忘了为师姐解开绳子!他从薛烨手中要过剑,割断绳索,又把剑还给薛烨,然后扶起师姐。
凌霄活动一下手脚,靠紧若虚,关注着师父的一举一动。相同的命运,共同的遭遇,使得她已经把自己和这个年轻人连在一起,不可再分了。若虚捡起一块石头,准备偷袭牛头、马面,却担心砸了师父,迟迟不敢击出。
在月亮之下,乌石之上,薛如松与轩辕坟二鬼斗了六十个回合,不分胜负。若虚看呆了,以前只知道师父武艺高,不是亲眼所见,怎能相信?自己能有这么高的武艺,就可以报仇雪恨了。
突然,薛如松的刀劈向牛头,牛头不敢接招,往后撤身。薛如松刀刀紧逼,牛头只得用催命棍架住薛如松的刀,兵器相撞银花四溅,就像铁匠铺里打铁一般。此时薛如松忽然感到自己的“足三里穴”微微一麻,这才明白这是马面在使暗招,他们轩辕坟的弹指神功名震江湖。这种武功非同一般,专打人的要穴,被打中的人行动一迟缓,命也就不在了,江湖人称他们为轩辕坟二鬼,不仅因为他们住在坟里,还是因为他们的武功如鬼似魅,只可惜这两个人没有走上正道,练功也不勤奋,以致于功力并不深厚,镇门武功轩辕神掌并没有练就,威力不算大。他们就通过喝少男少女的血来补充功力(应该没有什么科学依据),被一些正道之人追杀,无意中躲进了乌龙山。
薛如松行动一迟缓,牛头大喜,抢身进招。薛如松微微一挪步,左腋一下子夹住他的催命棍,右手的刀划了一个弧形,使了一招“移花接木”劈向牛头,牛头本以为就要得手,哪里知道薛如松竟然还有这一手?吓得他赶紧撒手,却不想在慌乱中被石头绊倒,他也很机灵,就地一滚,躲过薛如松的刀锋。而后面的马面像一个幽灵似的,闪到薛如松的后面,挥动判官笔,准备偷袭薛如松。这其实也是他们惯用的一种打法。
若虚见事紧急,就把手中的石块掷向马面。马面哪里料到自己的身后还有“黄雀”?这石块砸中他的右肩,他往前栽了几栽,觉得眼冒金星,呼吸困难,他疼得大叫一声,却发现这石块竟然嵌在肉中。他气得大骂一句,薛如松见马面就在身后,把腋下的催命棍掷向马面。马面这下有防备了,往旁边一闪,这支催命棍径直插在岩石之间,纹丝不动!
若虚又扔出一块石头掷向马面。马面用判官笔想把石块拨回,见力打力,可是判官笔竟然被这块石头砸弯了,自己的虎口还震得发麻,几乎拿不住判官笔。他见势不妙,一个滚身,球一般的身体灵巧地闪到一棵树后,用眼睛瞥了一下若虚,带着迷惑的神色溜进黝黑的树林,同时在薛如松面前的牛头也一个纵身跃进了旁边的树林,瞬间不见了踪影。
薛炜、薛烨冲了过来,就要追赶,薛如松挡住了他们:天黑路陡,无法追上,就是追上,未必就有把握除了他们。若虚、凌霄也跟上来了。薛如松看了若虚一眼,眼光很是奇怪,他忽然上前一把抓住若虚的肩头。若虚只感到一股热流冲进体内,却无疼痛之感,惊得若虚、凌霄呆呆地望着师父。薛如松的手停在若虚的肩头只有片刻,就把手拿走了。若虚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师父想干什么。
薛如松问道:“你肩上、手上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若虚这才看看手臂,说道:“师父,这点小伤,不要紧!”薛如松又看看凌霄:“凌霄,你怎么样?”凌霄答道:“我没事”!薛如松点点头,似乎有什么心事。若虚感激地说:“幸亏师父及时赶到,要不然——”薛如松打断他的话:“咱看到你们丢弃在山路上的东西,知道你们出事了,就与薛炜、薛烨一起搜过来。”他看看四周,“这儿不能久呆,咱们回去。”
大家到达乌龙山南坡的草屋中,天已经蒙蒙亮了。薛如松派薛炜、薛烨下山通知薛如柏,让他注意防范轩辕坟二鬼。薛炜、薛烨走了以后,薛如松在屋里走着,若虚、凌霄本已经疲倦之极,可是师父不发话,不敢离开。薛如松忽然停住了脚步,劈头问道:“若虚,你为什么不说实话?”若虚不知所措,不知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凌霄也莫名其妙。
薛如松盯着若虚问道:“咱问过你,你脖子上的玉佩怎么来的,你说是捡来的。可你身上三十多年的白虎内功也是捡来的?”
若虚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道:“啊?白虎内功?我——有白虎内功?三十多年的?”薛如松说道:“你一定知道李广射虎之事。你能把石块砸进马面的肉里,除了心诚,最重要的是有功力。”若虚辩解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内功!”薛如松目光锐利地盯着若虚,说道:“你把当时的实情告诉咱。”薛如松一反常态,这神色,这语气是无法抗拒的。
若虚犹豫了一下,心想:昨天自己与凌霄已经商量好了应付师父的办法,可是刚才师父拼命救了我们,不应该再说假话了,这对不起师父。他这一犹豫,让凌霄看出来了,她上前站在若虚的前面,催促道:“照实说,快点!”同时递了个眼色给若虚。这个眼神薛如松是看不到的,这个姑娘精得很!
与凌霄朝夕相处的若虚,自然也马上明白了凌霄的意思。他略一思考,点点头说道:“师父,当时我不认识你,不敢把实情告诉你。”薛如松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若虚应道:“当然可以!当时,是这么一回事!”薛如松又慈祥地说:“别急,慢慢说!”若虚想了一下,这才说道:“那天下午,我在山上砍柴,看到有个人躺在悬崖边。这个人可能就是师父要找的项弢。他身上流了许多血,我估计他已经死了,就把他颈子上的玉佩扯了下来。可是,项弢没死,他一把抓住了我。我想挣脱他跑走,可是我没有一点力气,后来,我浑身都疼,身体就像被撕裂一样,一下子就昏过去了,等我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我想质问项弢,我拿你的玉佩不对,向你认错就行了,你干嘛要害我?可是项弢不见了!我没有找到他,就把玉佩拿回来了。——师父,就这么回事。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外功、内功!”
薛如松盯着若虚,判断他的话的真假,半晌说道:“他给了你什么东西?”若虚摇摇头说道:“没有!”薛如松自言自语地说:“项弢会去了哪儿呢?”若虚说道:“不知道去了哪儿,说不定让朱雀门派抓走了。”
薛如松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又问道:“你再好好想想,当时还有没有其他事?”若虚又是摇摇头,说道:“我知道的都说了。师父,我拿了别人的东西,我错了!我把它交给师父。”若虚就要解开玉佩的线,薛如松阻止了他:“认错就好,东西你就留着吧!你不知道吗?项弢把他的功力都给了你。”
若虚显出吃惊的神色,却恨恨地说道:“我不要他的功力,我恨他!不是他,我们陈家庄那么多人也不会死。”凌霄插言道:“师父,若虚已经知错了,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薛如松也顺势下了台阶,说道:“好吧!昨夜你们没睡,现在休息去吧!”
薛如松是想让若虚说出项弢给了他什么东西,若虚、凌霄把重点转移到若虚不应该拿别人的东西上,薛如松见问不出什么名堂,也只好作罢。而若虚也真正明白了项弢在临死前抓住自己的用意:他是把自己的白虎内功传给我,我还一直以为他是在害自己。事后,薛如松不在山上的时候,若虚又和凌霄说起此事,唏嘘感慨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乌龙镇薛如柏的书房里,薛如松把情况告诉了哥哥。薛如柏沉吟了一下,说道:“二弟,你以为若虚说的是实话?”薛如松踱着步,说道:“咱是忽然发问,想打他个措手不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是无法撒谎的,他还是个十三年的孩子。”薛如柏说道:“道理是这样的。可是项弢为何把内功传给一个与自己不相识的人?”薛如松沉吟了一下,说道:“咱估计,当时项弢伤势严重,他可能想求助于若虚,但他已经无法控制内力,以至于内力倾泻而出,流入若虚的体内。”薛如柏慢慢点点头,说道:“这种情况也是存在的。可项弢人呢?”
薛如松停止踱步,说道:“或者是被朱雀门派、青龙派捉住了,或者自己跌入悬崖?”薛如柏想了想,说道:“若虚是不是没有说实话?”薛如松想了想,说道:“咱没有发现任何破绽。不过,若虚这孩子,心思深得很。咱让凌霄打听,可凌霄也一无所获。没准,他还有藏着掖着的东西。对他,咱还要另想办法。”
薛如柏端起茶碗,说道:“是啊!那些书实在是太重要了,而若虚又是找到这些书的唯一突破口。”薛如松点点头,说道:“青龙内功和白虎内功一结合,就会威力无比啊!这些书比《衡山医录》还重要。嗯,咱已经有办法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正面不行,就来侧面。”薛如柏一笑,指着薛如松说道:“二弟,你是呕心沥血呀!”薛如松深沉地说道:“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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