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关掬内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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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北陈国,斩扬都门。一位红衣少女拉着身负重物的少年,走在风景如画、雕栏玉砌的城楼内。

路上的行人见了二人的容貌,不时地驻足停望,甚至有些热情的娘子上前拦着二人,愿意给他们说亲。

“小姑娘,可及笄了,家中有长辈说亲否?”

秀美素雅的姑娘站在二人面前,阻了去路后,身后的婆子开口询问道:“我家小姐府中有一俊朗非凡的弟弟,而今不过弱冠,若小娘子有意,不妨随我家小姐回府看看,何如?”

“啊,”

猛一入世,便遇到这种热情之人,饶是姜泛柏脸皮再厚,涉及婚嫁之事,小姑娘此刻脸上的红霞也不断更迭。

“嬷嬷说笑了,舍妹的亲事早已被家父说定了。”

白长北上前一步,把人挡在身后,对那小姐行了一礼后,莞尔笑道:“辜负了小姐的好意,实在罪过。我兄妹二人现下还有些事需处理,日后有缘相遇,定与小姐和令弟把酒言欢。”

“告辞。”

点头致意后,白长北带着姜泛柏离开了,留在原地的女子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不由得遐想起来。

不过片刻,女子便恢复常态,对身旁的嬷嬷耳语后,那人悄悄地离开了。

过了几个街口,确定那一行人已走远,姜泛柏咂舌道:“五行八荒界的人都这般直露吗?”

想起那嬷嬷的话,她还是无法理解,自己不过十三岁,已开始迈入婚嫁行列了吗?

“并非如此,民俗不同而已。五行八荒界共分为棠城、北陈、麟趾、鸣瀛四国,其中,北陈以民风开放、京都繁华卓著天下。”

找了一个茶馆后,白长北继续给姜泛柏补功课:“而棠城、麟趾、鸣瀛三国,分踞在北陈周界,明面上实力强悍的是麟趾,但近些年棠城内部异军突起,以盛留王李之鉴为首的棠留军逐渐掌握朝政,成为棠城真正的掌权者。”

“去年自他儿子降生后,他就开始厉兵秣马,对麟趾发动了不下十次的会战。”

“为什么要等他儿子出生后,才开始打仗啊?”

姜泛柏觉得没有道理,一家人和睦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儿子出来后便应该悉心教导,使之‘明善恶、辨忠奸、辅君王、佐天下’,这打仗是几个道理?

“他是想为自己的儿子博个天下之君的位置。”

白长北接过小二手中的茶壶,为姜泛柏倒上一杯后,续道:“我猜,要不了两年,棠城的国君就要退位了。”

“他怎么能这样,儒家教导的不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吗?他这是篡位,要遗臭万年的。”

姜泛柏有些生气:怎么连五行八荒界都是以实力为尊的呢?天常人伦都不顾了吗?

“不管在哪,实力就是我们说话的底气。帝位角逐,远比我们想象的残酷。一朝为臣子,万年屈人下。家族的荣耀、亲人的希冀,这一切的一切,远比天常人伦来的让人警醒。”

抿了一口茶后,白长北继续讲说道:“棠城而下,就是鸣瀛了。”

“四国中最不起眼的鸣瀛,却是未来变数最大的。”

“鸣瀛临海,什么都不发达,怎么会是它崛起呢?”

姜泛柏此话一出,突然自醒道:“我知道了,它在蛰伏。欲谋大者,必先屈于人下,尝尽世间辛酸,方可图也。”

“姜泛柏,你天资真的很高,可为什么不好好修炼呢?”

静静地望着面前明艳照人的女孩,少年不解地追问道:“你是有什么心结吗?”

“确实,我呀”少女拧眉状若沉思,看着白长北试探道:“有一个很大的心结,怎么也打不开。”

“具体是何物,说说看,我或许有办法呢。”

少年紧张地回望,却不防女孩悄悄拽住了他的钱袋,在他的耳边低语道:“我的心结,就是你呀!”

说完,女孩大笑着跑开,留下面若桃李的少年紧握拳头,后无奈松开。

……

“为何我感觉不到你的灵力波动了呢?”

遥久客栈内,一个青衣服的小姑娘,对正在平整卧榻的白衣女子说道:“你的伤真的好了吗?”

“当然,我为何要骗你。”

收拾完床榻,白衣女子转身,一把拉过小姑娘,将其按在榻上后,仔细地吩咐道:“惜约,这人间繁华虽远胜青丘,但世间黑白皆染了杂色,你年纪尚小,辨识不清,所以要紧紧跟在我身边,不能随意乱跑,懂吗?”

“明白了,有苏陵,你废话好多啊。”

摆了摆手,有苏惜约倒在榻上,伸手握住立于榻前有苏陵的腰带,不停地缠绕指尖完,又松开重握。

看着她一幅百无聊赖的模样,有苏陵想了想,诱惑道:“惜约,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真的?”

一个跃起盘坐后,小姑娘见有苏陵眼中波光流转,不由得咬了咬牙,气愤道:“半年前,你就是以这般的口吻诓骗我修炼,现在你故技重施,是觉得我很笨吗?”

“怎么会,在我心中,惜约可是我狐族第一上上上上等天才,以你的天赋,我都没有资格与你相提并论的。”

慢慢地坐在有苏惜约的身旁,有苏陵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语气低沉道:“可是,单单出去玩乐,不思修炼,到时我们回了狐族,长老们见你修为无所进益,定会责罚我的。”

“那,那我修炼不就好了吗?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修炼的。”

轻轻地拍了拍有苏陵的肩膀,上套的小姑娘安慰道:“以后我们白天出去游历,晚上修炼。”

“这样,你会不会太辛苦呢?”

有苏陵眼尾上扬,轻轻摆动后,竟生出几滴眼泪:“我作为你的长姐,怎么愿意看你受苦呢?太为难你了,不是吗?”

“不,不为难,陵”

深吸口气后,有苏惜约还是叫出了她难以复述的称呼:“陵姐姐,我真的不为难,我一定好好修炼,不会让长老们责罚你的。”

“真的吗?惜约可要说话算话呀。”

有苏陵依旧凝着泪光,故作可怜的问道:“以后,惜约可愿多称呼我几声,陵姐姐呢?”

“我,”眼看着有苏陵就要玉珠下坠,小姑娘忙答应道:“我向来说话算话,你放心,修炼这件事我放在心上了,当然,日后我也会经常称呼你,”

迎着有苏陵期待的眼神,有苏惜约不得不复述道:“陵姐姐。”

“不错嘛,我的好惜约。”

摸了摸有苏惜约软软的发髻,有苏陵瞬间破功:“这是什么物种,怎么这般没有形呢?”

“不会弄,我,嗯?有苏陵,你骗我!”

有苏惜约认真的回看了有苏陵一眼,确定她之前的泪光只是幻术后,她大怒道:“有苏陵,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玩了。”

“哈哈哈!”

有苏陵起身对小女孩做了个鬼脸后,潇洒的转身离去。

……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苏陵悄悄拉低了帷帽,不想引人注目。但尽管刻意遮挡了自己的外形,但长久以来形成的风骨和格韵还是让她在人群中显得那般夺目。

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有苏陵加快了脚步,不想来人却一把将她拦下。

“这位小娘子如此标致,不如随本少爷回府做个妾室,如何?”

听着烂俗老调的话语,有苏陵连头都懒得抬,脚步一转,欲迈过来人朝前走去。

“哟,还上劲了是吧,来人,给我把她带回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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