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下局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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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趾国,皇都。

“参见国师。”

白衣道袍、头戴纶巾的男子目不斜视地走着,两侧的宫女、侍卫遇上,不断地屈身行礼。

但这并未引起他的注意,他依旧昂首阔步地朝桓温殿走去。

尚未入殿,年轻的君王就已下了陛阶,亲自朝他迎去。

“臣参见”

拱手行礼,话未说完,君王便将他身子扶直,还唤人给他看座。

“国师,”

重又登阶的君王喊了他一声后,止住了口,单手不安的在龙椅上敲打。

“陛下有何事,但说无妨。”

白袍国师也不起身,依旧稳如泰山的坐着。台上的君王也不甚在意,似是司空见惯,接着国师的话,说了下去。

“近些年跟棠城打了大大小小的战役,百姓都疲于战乱,如此下去,朕,恐伤及根本。”

“陛下!”

一道喝声止住了元宁帝的话头,国师缓缓起身,悠悠的走到大殿中央,道:“有臣梁卿颂在,麟趾便会坚若磐石。”

“对,有国师在,朕不必怕。”

元宁帝听了梁卿颂掷地有声的话后,像服了一颗定心丸,心情转哀为喜:“国师真乃我麟趾肱骨之臣,朕要赏你,大大的赏!”

“来人呐!拟旨。”

一名内侍匆忙跑入殿内,伏地聆听圣意。

“兹有国师梁卿颂,上为君王分忧,下劳民间疾苦,朕心大悦,特封尔为淮南王,克勤于邦,钦此!”

梁卿颂听完元宁帝旨意,扫了眼周边垂立的内侍,微微弯腰,算是领旨了。

如此藐视君威的行为令四下的内侍噤若寒蝉,但台上静坐的元宁帝依旧挂着浅笑,不予追究。

目光随着梁卿颂出了殿门,直至拐角处,元宁帝还是噙着笑,过了片刻,他好似兴致来潮,一个人转身入了后殿,内侍皆在外垂立。

“臣无法度,不知进退,挑衅君威,陛下这苦,算是吃了很久吧。”

空荡的大殿内,两道身影闪入,待元宁帝凝眉之际,霁青色衣袍的男子已席地而坐,右手小幅度地拉扯身旁女子的衣袖,似在央求。

“阁下是”

元宁帝有些谨慎的问着,背后的双手正悄悄交叠,待取下扳指上的玉戒,他便狠狠的朝金器上一掷,外面的人听到动静,便会冲进来护驾的。

“陛下放下,在下和内子绝无恶意。”

望着元宁帝有些紧绷的身子,男子看出了他的意图,便自报家门道:“在下是春行派风翰长老的三弟子,姬振悠。”

“身旁的这位是在下的道侣——啊,陛下与所不知”

第一遍因为毫无防备,所以被占了便宜。这一遍担心被回神的人打,姬振悠慌忙起身,闪到了元宁帝的面前,可仍觉得脊背发冷。

“我如何信你。”

元宁帝有些揣度的看着不速之客,同时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

“喏,这是春行派信物,给你。”

姬振悠也不上前,将怀中的玉佩拿出后,他便扔了过去,见元宁帝慢慢退到了兵兰处,抽出宝剑朝他走来。

他非但也不害怕,还好整以暇地回望着,在他心里,这五行八荒界没有一个人能伤得了他,何况这个连内力都没有的小皇帝。

似是被姬振悠的气势镇住,元宁帝目光逡巡着玉佩和年纪相仿的青年,片刻后,他用剑挑起玉佩上的穗子,抬到眼前认真的瞧了瞧,道:“确实是春行派弟子,你来这到底有何目的?”

春行派是天下第一大派,弟子出行必携带一块璞玉,是以身份象征。奇特之处在于,璞玉在外光的照射后,内里的纹路就会显露,且身份也会慢慢在玉中浮现。

一如此刻,这块白色的璞玉里,正透着“姬振悠”三字。

“我和道,”背后的寒意愈发蔓延,不敢回看,姬振悠便跳过这个话口,快速的说道:“来此,是为了助陛下重掌大权。”

“你?助我掌大权?”

听了这话,元宁帝有些不屑的笑道:“你这修士莫不是学武学傻了,莫说你来助我,就算整个春行派都归于我的麾下,这江山我依旧得不到。”

语气悲凉说完后,元宁帝想起了久居深宫的太上皇——太康帝。

当年,他不顾众人反对,坚持启用梁卿颂,虽是为了皇位之争,可更多的是为了和父皇赌气,为了证明自己在驭人之术上有更高的造诣。

后来确实坐上了龙椅,可处处受制于人,君臣错位实在是……

“陛下可曾听闻一句话?”

姬振悠不顾元宁帝低沉的情绪,单手抽出腰间的软剑,舞了起来:“纵使山海高千丈,日月星辰隔万里。我以元力化己身,心无沟壑俱一体。”

意气风发的青年衣衫飘散,发冠微斜,但胸中的远临之意不绝于耳。

元宁帝紧紧的锁住了姬振悠的面容,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朕该怎么做?”

“陛下不如这样……”

一个时辰后,元宁帝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对姬振悠行了一个拱手礼,后者慌忙下跪。

抬着他的肩膀,将他扶起后,元宁帝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步伐轻快的离开了。

“哎,他若是闲散王爷,倒还够格,做皇帝吧,他没有城府,处处被人牵制自是常事了。”

姬振悠兀自点评道,不妨身后的人已抬手抚上了他的脸颊,调笑之语还未出口,那人便拧了起来:“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不敢了不敢了,颜湛姐姐饶命,饶命啊。”

拇指轻轻点了点颜湛如玉般的秀指,一道眼刀扫来,姬振悠双手瞬间紧贴长袍,不敢再犯。

“姬振悠,到这里那天你可是跟我约法三章过的,为何此刻出尔反尔。”

颜湛确实很生气,念及自小就被姬振悠欺负,不得安生的日子,她便加重了力道,疼的姬振悠不住的求饶:“对对,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出尔反尔,今后您若指哪,小的便打哪,绝不抗命,您看,饶了小的吧。”

不敢再用手的姬振悠,只能用眼光弱弱的示好,还不断地做鬼脸都颜湛开心,果然,须臾间,她便松了手。

“方才你与那皇帝到底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他那般高兴?”

颜湛有些不解,不过是舞了段剑,唱了首词,堂堂的一国之君便被糊弄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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