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死里逃生的秦国丞相(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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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睢不错眼珠地瞅着他,吃力地说:“你如果救我出去,我以后一定好好地报答你……”看守想了想,叹了一口气,道:“看你这个样子,也挺可怜的。救人一命,也是积阴德的事,倒不在乎什么报答。好吧,你等着,我去找宰相大人。”说罢提着灯笼走了出去。

看守走进厅堂,见屋里虽然烛光明亮,却寂静无声。原来,宾客们都喝醉了,东倒西歪地睡在地上。魏齐也醉倒在一张软榻上。他走过去,推醒魏齐,说:“大人,范睢已经死了,是不是把尸体扔掉?”魏齐睁开一双醉眼,懵懂地瞧着对方,道:“死了?那就扔了吧。”说罢脑袋一歪,又呼呼大睡。

看守出了厅堂,去下房找了一辆平板车推到院子里,然后走进厕所,将范睢抱了出来,放在平板车上。接着,他推着车子,出了宰相府的大门,沿着街道向前推去。

道路坑坑洼洼,颠簸让范睢的身体更加疼痛难忍。他哎哟地叫唤了一阵,又昏迷过去了。看守推车走了一会儿,停下来,想问问范睢把他送到哪儿去?可是,他问了几遍,范睢都没有回答。他走过去,凑近一瞅,只见范睢双目紧闭。他推了推,并没有反应。他用手指在鼻孔下试了试,似乎也没有感觉到气息的流动。他以为范睢因为伤重已经死了,便将尸体抱下来,放到旁边的墙根处,推着车子回去了。

二、死里逃生

大地的湿气和寒冷让范睢苏醒过来。身体的巨痛,让他忍不住又哎哟起来。正巧,有一个人提着灯笼路过,听见叫唤声便走了过来。他看见墙根处躺着一个人,用灯笼照了照,突然大吃一惊,叫道:“大哥,怎么是你?”

那人慌忙丢下灯笼,将范睢扶了起来。范睢吃力地睁开眼睛,认出是郑安平。他声音微弱地说:“兄弟,救救我……”说完又昏了过去。

郑安平因为在衙门里当差,所以这么晚了才回家,路过此地,恰巧碰见了范睢。他连忙将昏迷的范睢放到背上,提起灯笼朝家里走去。进了屋,他将范睢放到榻上,检查了一下,发现范睢浑身都是伤,许多伤口还在流血。他给范睢包扎了伤口,坐在榻旁守侯了一夜,这一夜,范睢一直昏迷不醒,额头发烫,不停地说着胡话。

郑安平内心焦急不安,天一亮,便匆匆出了门,找了一个郎中回来。郎中检查了范睢的伤势,说他的肋骨被打断了好几根,其它部位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需要卧榻静养数月,方可痊愈。他给范睢的胸部上了夹板,又开了一些药,叮嘱郑安平一定要悉心照料。

范睢一直昏睡着,直到日头偏西才醒过来。郑安平见他睁开了眼睛,惊喜地说:“谢天谢地,大哥,你总算醒了!”范睢愣愣地瞅着对方,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儿。郑安平说:“大哥,你被人打伤了,肋骨断了好几根。不过没关系,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范睢这才想起自己挨打的事。上了夹板,胸部的痛疼减轻了许多。他吃力地抓住郑安平的一只手,焦急地说:“兄弟,你快去我家一趟。魏齐见我逃走,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去我家搜查。你让你嫂子带着孩子去娘家躲一躲。”郑安平点点头,道:“那好,我这就去。”

郑安平匆匆来到范睢家的小院,只见院门前围了许多人,正在那儿叽叽喳喳。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拨开人围走了进去。一进院子,他不由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只见地上躺着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尸体旁边的鲜血分外刺目。郑安平仔细一瞧,正是范睢的妻儿。他大惊失色,连忙封住旁边一个人的衣领,大声叫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死了?谁杀的?……”

原来,魏齐因为喝醉了酒,同意看守将范睢的尸体扔掉。第二天早晨酒醒后,他又后悔了。他找来那名看守,问他范睢是不是真死了。见对方支支吾吾,魏齐火了,让人抽了他一顿鞭子,然后让他带人去把范睢找回来。看守带人来到昨晚将范睢扔掉的地方,却不见人影,只好回来报告。魏齐火冒三丈,这才明白范睢原来是装死,设法逃走了。魏齐是一个凶残暴虐之人。他觉得受到了愚弄,立即爆跳如雷,带人气势汹汹地来到范睢家,想把范睢抓回去。可是,范睢并不在家里,家中只有他的妻儿。魏齐怒不可遏,上前一把封住娘子的衣领,吼叫道:“范睢受了重伤,一定逃不远,你到底把他藏在了哪里?……”

小宝见娘亲被人欺负,上前抓住魏齐的一只手,在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魏齐疼得大叫一声,拨出剑来,丧心病狂地向孩子刺了一剑。小宝中剑后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娘子惨叫一声,冲上去抱起儿子。小宝嘴角流着血,声音微弱地喊了一声娘,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娘子见儿子被人杀死了,精神一下子崩溃了,丢下儿子的尸体,站起来疯了似的朝魏齐扑过去,要跟对方拚命,结果也被魏齐刺死了……

郑安平站在尸体旁边,脸色阴沉,默默无语。良久,他转过身来,走到围在院子门口的人群跟前,嗓子沙哑地问:“谁是里正?”一位个头不高的中年男人道:“我是。”郑安平从怀里摸出一只银锭,递给他说:“麻烦你,找几个人把尸体埋了吧。”男子接过银锭,说:“你放心,我一定把这娘儿俩好好地安葬!”

郑安平回家后,先去了厨房,将煎好的药倒进陶碗里,然后端着碗来到范睢的榻旁。范睢见他回来了,连忙问:“兄弟,你去了我家吗?见到你嫂子没有?”郑安平本不想告诉范睢,可是,他是个不善于掩饰自已的人,脸上凝重的神色让范睢起了疑心。

范睢见郑安平不吭声,连忙问:“你快告诉我,他们到底怎么样?”郑安平欲言又止,停了一下,才说:“大哥,你先把药喝了吧。”说罢将碗递了过去。

范睢推开他的手,焦急万分地说:“兄弟,你快告诉我呀,我求求你……”范睢眼中乞求的目光让郑安平心软了。他低下头,声音低缓地说:“嫂子和侄儿我都见到了,可是……他们都死了……”

范睢只觉得一个炸雷在胸中爆炸,把他的五藏六腑炸得稀烂。他感到嗓子里一甜,一口鲜血喷射而出。随即,脖子一软,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

范睢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盏小小的油灯。油灯的火苗微微颤抖,冒着黑烟。郑安平一如既往地守在榻旁,见他睁开了眼睛,惊喜地说:“大哥,你终于醒了,可把我吓吓了。多亏那位郎中医术高明,总算把你救过来了……”

范睢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向四周望去。昏暗的灯光映照下,只见他们所处的空间狭窄、逼仄,四面都是土壁,连一扇窗户也没有,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他收回目光,望着郑安平,声音低弱地问:“兄弟,这是哪儿呀?”郑安平说:“这是我家的地窖。魏齐没有抓到你,就让士兵在大梁城里挨家挨户地搜查。我怕他们突然闯进屋子,就把你移到地窖里来了。”范睢抬起一条胳膊,抓住对方的一只手,轻声道:“兄弟,谢谢你!”郑安平笑了笑,说:“大哥,咱俩既然是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

虽然因为失去亲人而悲痛万分,但是,在郑安平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范睢的伤势逐渐好转。能够下榻活动后,他白天在地窖中躲藏,晚上就上来透透气。一个多月后,他的伤差不多痊愈了。于是,便跟郑安平一起商量今后的打算。

郑安平说:“魏齐大权在握,一直想置你于死地。魏国你是不能再呆下去了,必须逃走。”范睢皱起眉头说:“可是,我能逃到哪儿去呢?”郑安平想了想,说:“大哥,你不是一直想去秦国吗?秦国的谒者王稽正在大梁,我设法让你跟他见见面,让他带你去秦国。”范睢连忙问:“你有什么办法让他见我?”郑安平神秘地笑了笑,道:“这事你就甭管了。不过,魏齐一直在追杀你。你目前的处境还很危险,不能再用现在这个名字了,最好改一个名字。”范睢思考了片刻,说:“那就叫张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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