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注定被舍弃的小废物（4）“一滴都不……（2 / 2）

灵玉山的风雪呼啸作响，卷起她衣袍袖角，原先叫苏明绣不耐的那一丝余温，即刻便散于这天寒地冻间，再寻不到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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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苏明绣并未修炼，反而坐在那冰湖边，双脚浸在寒凉的水中，却并不觉难耐，这灵玉山上的冰湖本就是原主特寻来治天雷旧伤的灵池化，饱含灵的冷，很能平复她经脉里炸雷般的苦楚。

今夜难道不起风，世界万籁俱静，唯有头顶明月高悬，银光反而将山顶的一切照的更亮。

归眠刚从百草堂弟子那里端来了今的『药』，本该喝完便痊愈，路过这里时，见到那如松如竹的身影坐在冰湖边，墨『色』丝如瀑般落下，罩衫上那浓郁的墨痕，在这黑耀耀的丝映衬下，竟暗淡几分。

端着『药』碗的归眠无端端驻足在原地，看着面的这一幕，盯了儿又忍不住思考：

我停在这里做什么？

她没想明白，干脆跟苏明绣见礼，等背对她的人淡淡“嗯”了声过后，重又端着『药』碗往不染居走，等瞧见苏明绣的正脸后，又见她浸在寒潭的双腿旁，多了一片格外显眼的绿。

这是灵玉山上茫茫雪原唯一的绿『色』。

归眠不禁睁了眼睛，“师尊是种了什么？”

苏明绣睁开眼睛，看着膝旁这株在灵池里泡了许久、而今竟吝啬地才生出一片绿叶的莲花，眼睫长垂，随口回道：

“小玩儿。”

实归眠以在闻道台练剑时，偶然听见周围弟子闲聊，说灵玉山上有一口特别的灵泉，唯有修为高深者能得益，凡人和修为低的落入中，灵力运转不及、极易冻成冰柱。

现在见到苏明绣旁边那颗小青苗，归眠便很快明白，这八成是灵植。

但凡灵植，皆需灵充沛地才能滋养。

虽然归眠不知道师尊种这是为了什么，但书上都说有事弟子服劳，她若有思地盯着湖中那片绿叶，心中生出计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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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次一早。

苏明绣在洞府里翻阅了一宿的典籍，研究归眠这“灵识不开、不通七情六欲”的情况，正想着出来看看她，就见小姑娘蹲在己昨夜泡过的灵池旁，手里端着的碗正在往下倾倒褐『色』的『药』『液』——

劈头盖脸，全浇在那片娇滴滴的莲叶上。

若不是知道家这徒儿情况特殊，苏明绣早将她打成熊孩子那一挂，将她拎起来揍一顿。

被她现的小姑娘果真心虚地缩了下脖子。

苏明绣目光扫过她手中的『药』碗，知道她的病早就好了，这是天南星长老看她难得对徒弟关爱有加、特调配了给归眠强身健体用的，她没跟小徒弟解释这些。

当下，她站在冰湖的另一边，唇角难得动了下，予人柔和的错觉，出声问：

“不想喝了？”

若是熟悉她的人在这里，定能分辨出，她这副模样，才是动怒的兆。

归眠虽不知她的情绪变化，但天生对危险有一股直觉，赶紧摇头，圆溜溜的鹿眼望她，“不、不是，师尊，我……我是在救它。”

她很认真地指着脚下池边这小片莲叶。

苏明绣周身势无风消散，她又往走了几步，靴子踩在这冰面上，随她行走的动静，冻了一夜的冰湖重又化开，在她的靴底漾开一圈圈圆圆的波纹。

“哦？”

归眠好像从没想过己这番话被当胡闹的后果，以一贯认真的态度对苏明绣说道：“弟子……早起时想帮师尊给这灵植浇浇水，我刚一靠近，它这小半片就黄，卷起来了，我以为它生病了，以想给它喝『药』，救一救它。”

随着苏明绣走近，她已瞧见那莲叶上，除却滴落的褐『色』『药』『液』痕迹，确有小半边是枯萎状态。

甚至她刚到旁边，这莲叶就若有感般，倾斜着叶片朝她这边来，隐有谄媚。

而那枯萎的小半叶片，就在她指尖触碰到的瞬间，缓缓生长出绿，重又生机盎然。

水墨『色』现袍的仙长眉尖稍蹙，指尖掐住这莲叶细细的根茎，仿若言语地问：

“你究竟是什么？”

但那莲叶只一动不动。

还是归眠小心地唤了她一句：“师尊？”

苏明绣抬眸看着她，并不追究她让莲叶枯萎的事情，恢复云淡风轻的神情，“灵植与人不同，你的『药』于它无效，即起，百草堂送来的『药』，你都必须一滴不剩的喝完。”

小姑娘眨了下眼睛，应了“哦”。

恰在此时，系统突然又蹦了出来：【请尽快帮助女主提升实力！让她三月内筑基！失败惩罚：修炼时筋脉疼痛翻十倍，持续一月。】

而后，有无地，系统又补充了一句：【友情建议，生关头最容易让女主角提升实力，譬如距此百里外的一村镇，就有一只筑基中期的妖魔作『乱』。】

苏明绣面不改『色』地听着这任务内容，等系统说完，才问它：

【她不能提升，分明是因为灵识混沌，无法感应天地灵的缘故，为何与妖魔对战、于生际就能提升？】

系统：【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哦。】

于是，苏明绣当着系统的面，在归眠将碧玉『药』碗中最后一口『药』喝完的同时，伸出左手，扣住她的碗丢到旁边，另一手拎住她的后领，将两腮还鼓囊囊的人提起——

浓郁的灵她周身释放出来，脚下冻结的冰湖彻底融化，冷冽的灵力白雾浮现，她的衣袍边缠绕上来。

“运转灵力。”

苏明绣淡淡地提醒一句。

归眠连忙把嘴里的『药』都咕咚咽下，听话地运转灵力，但很快，她浑身就被这灵池里的雾裹挟，眼睫、肌肤上都凝聚着水滴，明明还没落入这池子里，偏像是已经被泡了透彻，连身上刚换的新衣裳，都被弄得湿漉漉一片。

这情境，不似即将要被丢进水中，倒像是刚被苏明绣从水里捞起来。

灵力浓度太高，小徒弟只觉己连呼吸都有些费劲，她的脸颊很快变得通红，目光变得『迷』离，仅剩本能还在遵循苏明绣先的吩咐，努力运转灵力的周天。

苏明绣提着她没法她更好的心法与灵力运行。

想了想，她便靠在池边坐下，将那莲叶幻化成更的一片，把归眠隔着池水放在这灵雾中，正想将人掰过去背对己，手才伸出手，突然被对一伸脖子，张嘴咬住。

“？”

她低头看着浑身无力、躺在碧绿莲叶上的人，衣衫湿透，『露』出纤细的身体线条，『露』在外面的肌肤因常年缺乏营养，格外苍白晃眼，而今这人却还张嘴咬着她的手指。

光是咬还不算，还如小兽一般，唇齿并用。

指尖上被温热的柔软裹住，苏明绣再禁不住，低声道：“松口！”

归眠识有些混沌，目光朦胧地与她对视半天，才想起什么似的，松开了咬着她指尖的力道，小声嘀咕着：

“……喝完了，一滴都不剩。”

苏明绣：“？？？”

她忍不住瞪了小徒弟一眼，极反而想，正想问问小姑娘知不知道己在说什么，电光火石间，她蓦地识到什么。

下一刻。

苏明绣神情复杂地将被小徒弟咬过的指尖抬起，放在鼻端附近，果不然，一股即将消失的灵『药』香味还残留在上面。

……是刚才替对将碗挪开的时候沾上的吗？

她随手将指尖上的痕迹浸过池水，抬起另一只手，想带着归眠从这莲叶上坐起来，偏偏被灵雾熏得浑浑噩噩的小朋友跟面条似的，在莲叶上来回晃『荡』两下，软绵绵地往后倒在她怀里。

湿漉漉的衣衫贴着她的法衣。

小徒弟的眼睛好像被灵雾熏染，变得雾蒙蒙一般，无知无觉地用有些沙哑的声线来唤她：“师尊……”

刚一张口。

又是那淡淡的『药』香。

苏明绣眼睫无端端抖了抖，浸在池子里的左手指尖不由一动，拨水的动作更急切了些，好像这样就能将那些不该沾上的痕迹彻底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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