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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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在袖子外的手轻轻颤抖,慕秋下意识往外走去。

她走得太急,将出屋子时险些被门槛绊倒在地,扶着门才勉强站稳。

冬风迎面一吹,慕秋情绪冷静下来,但思绪还在翻涌。

大伯父怎么会突然出事?

难道是卫如流?

不。

慕秋又自己否定了这种猜想。

不可能是卫如流,大理寺和刑狱司在合力查办私盐贩卖案,两边现在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卫如流弑杀,但以他的心计智谋,不像是会做出损人不利己事情的人。

那好端端的,在简老封君八十寿辰上,大伯父怎么就落水了?!

“二姐姐,你怎么了?”瞧着慕秋神色不对,慕雨惊得上前。

“落水的人是大伯父。”慕秋边走边说,这句话说完,她人已疾步出了水榭。

别的事情都可以放到后面再考虑,当务之急是确定大伯父的安危。

慕雨抬手捂着嘴,神色骤然煞白,追着慕秋的背影跑过去。

方才对落水一事漠不关心,仿佛完全没听到那声声撕心尖叫的卫如流,因慕秋这句话抬起头来。

他的目光掠过亭台楼阁,掠过翘角飞檐屋上雪,最后落在庭院那处的人工湖泊上。

身形腾跃,几个起落之间,卫如流直奔庭院湖泊而去。

人影迅疾如闪电,从慕秋头顶上一掠而过。

慕秋察觉到不对,抬起头来。

只见浩浩蓝天白云一望无际,没有任何异常。

卫如流赶到湖泊边缘时,距离书童发出呼喊不过几十息时间。

他在湖面上梭巡一番,在湖泊最西边瞧见了一个穿着华服在水中扑棱挣扎的身影。

那个地方走动的人不多,不过简家还是在那边安排了几个侍卫。

此时,那几个侍卫纷纷做出反应,如下饺子般跳入湖中,其中还有两个泅水好手。

在那道挣扎的身影即将沉入湖里前,两个侍卫顺利接近他,一左一右钳着无力挣扎的慕大老爷游回湖边。

确定人已经被救下,卫如流紧绷着的唇角才略略放松些许。

但很快,卫如流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下来。

那是慕秋的大伯父,又不是他的,他来这么急干什么。

不过既然都来了,那就再去看看吧,别白跑一趟。这么想着,卫如流施展轻功,穿过凉亭和周遭人群,直抵湖泊最西边。

除了简府的侍卫外,卫如流是最早到的宾客。

溺水的慕大老爷正好被拖回到岸边。他两眼紧闭,呼吸渐弱,显然是失去了意识。

书童一把扑了过去,趴在慕大老爷身边号啕大哭:“老爷,老爷,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我要怎么向夫人和二老爷交代啊!”

“用木棍撬开他的口,再找张椅子,让他横伏在上面,快去!”卫如流迅速吩咐。

这些年里,他去过很多地方,曾在江边见过大夫是如何给溺水的人做急救的,依葫芦画瓢一番绝对没错。

场面因书童的哭喊而显得混乱,卫如流这句话给众人指了明路,无人置喙,纷纷顺从行动起来。

卫如流走到慕大老爷面前,撩开衣摆蹲下身来,刚想为慕大老爷解开衣领扣子,突然,他瞥见慕大老爷手掌虎口处的茧子,神色一凝。

须臾,他的神情又恢复原样,对简府侍卫道:“天寒地冻,慕大老爷浑身都湿透了,附近有暖阁吗?”

“有。”

“送过去吧。”

前行几十步就是暖阁。

简府侍卫手忙脚乱把人抬进暖阁里。

暖阁里所有东西都是现成的,侍卫按照卫如流的吩咐令慕大老爷趴伏着,两人一前一后抓着慕大老爷的头和脚,有节奏地颠着他。

不多时,慕大老爷开始剧烈咳嗽。

吸进去的冰凉湖水尽数咳了出来,堵在胸口的那口气也顺了下去,慕大老爷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不再像方才那般微弱。

“给他换衣服吧。”卫如流平静道,绕出暖阁内间,不再留在此处。

他刚走到屏风处,慕大夫人神色匆匆闯进暖阁,妆容带着泪痕。

她没注意到卫如流,一个劲冲进内间,很快,屋内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卫如流倚着屏风,双手抱臂,若有所思。

慕秋和慕雨到了湖泊最西边,找人一问,得知慕大老爷被带去了暖阁,两姐妹又折去暖阁。

屋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简言之叉着腰,领着几个侍卫在外面守着,不让闲杂人等进去。

瞧见站在人群外围的慕秋,简言之忙让人把路让开:“慕家小姐到了,大家让让,让让。”

路一下子让开了。

简言之开门,慕雨提着裙摆直接进去了,慕秋落在后面,向简言之道了声谢。

“没有生命危险,大夫到了,正在里面诊治。”简言之简单告知情况后,不再多言,让慕秋自己进去看看。

他也只是知道一些基本情况,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慕大老爷又为何会落水,他还是一头雾水着。

“好。”慕秋点了点头,进入暖阁外间。

她没多看周遭的摆设,直奔暖阁里间而去。

斜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拦在慕秋身前。

青褐长衣下的手臂线条流畅,肌肉骨骼分明,举在空中,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慕秋顺着手臂往上瞧。

刚瞥见卫如流的眼睛,肩膀已被他扣住,轻轻一带,毫无防备之下,慕秋被他带到了屏风后面。

屏风后面的空间并不大,因还被卫如流抓着,慕秋和他不过半臂距离。

“你!”慕秋试图拍掉他的手。

她这纯粹是下意识反应,甩手的力度不大,拍在卫如流小臂上,没把卫如流的手拍掉,反而被他那如钢筋铁骨般坚硬的手臂震得手心隐隐作疼。

她这个力度对习武之人来说,和挠痒痒差不多。

卫如流突然想起他以前见过的一只猫。那只猫毛发雪白,唯独一双眼睛是碧色,见人就喜欢用厚厚的猫爪垫子给人一掌。

他那时很喜欢那只猫,时常去逗弄,却很清楚地知道那只猫有自己的主人。

哪怕那只猫允许他触碰顺毛,也并不属于他。

卫如流的眼眸弯了弯,又凑近了她些,闻见独属于女子的栀子发香。

两人的距离,近到慕秋能感受到从卫如流身上透过来的热度。

她才从薄雪纷飞的外面走进来,他却已经在温暖如春的屋内待了许久。这过分悬殊的温度差异,极大地增加了卫如流的存在感,让慕秋完全无法忽视掉他。

卫如流本来只是想逗弄逗弄慕秋,但他一偏头,恰好看到她小巧而白皙的耳垂一点点染上绯色,几息之间泛红到了极点。

卫如流骤然愣住。

“卫如流!”

慕秋直接往旁边一撤,若不是卫如流眼疾手快,她刚刚怕是要直接撞到屏风架上。

卫如流语带轻笑:“我听得见,你不用这么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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