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醒来,过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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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一个大石块压住,喘不上气。

安沫睁开眼,没能坐起身子。

他抬起膀子看了好一会儿目光聚集于压在他肚子上熟睡的那个身影。

没开灯,光从窗户照进来,让他能分别清楚那是纸鸢。

感觉似乎有些奇怪,他第一反应是朝肚子摸去,在腹部侧面的那一处,有些隐隐约约的疼痛。

但是……没有任何伤口。

安沫觉得有些虚幻,那时候明明……

他想起那位少女,恶作剧?可是自己的的确确呕了一大口血,还有那极其真实的疼痛感……

还有就是……现在是哪儿?

他把身子从被子里抽出,站在床上,也不顾及纸鸢姿势违和的倒在床上。

走下床,他稍稍打量了一下,从窗口的灯光,能看出那是白色的床——这是在医院。

他来到门口,才发觉自己穿的不是原来那件衣服,短衣短腿裤勉强能遮住身体,却不能耐寒。

脚底板踩在石砖上,很冷,但是他并不打算留在医院。

安沫打开了门,没有打算留在病房。

至于纸鸢,她明天一早会自己回来。

对,他打开了门。

……

毕竟只是一家小医院,安沫很轻松走到医院门口,原本守门的保安早就不见踪影,寒冷的夜确实没谁能待的住。

路上的积雪没来得急清理,嗯……不如说现在仍然纷飞的雪花不给人清理的机会。

安沫赤足踩到雪上,第一脚没稳住,有点踩滑,差点没背稳背上的人。

“安沫……”纸鸢没有被惊醒,只是梦话说着。

自己的发烧无意间好了,倒是纸鸢已经发烧,也许是夜里着凉,他要赶快回到家里。

沾满灰的脚底一碰到雪就褪去,走的前几步的雪足迹是灰色,然后变白,再接着变红。

他的脚底的皮肤正在被大雪一点一点割裂,血液从脚底的缝隙流出,刚出来就凝固成血晶,在摩擦中撕下更多的皮肤和肉块,此时的脚步里依然掺杂了凝固的血,脚印中容纳了更多的雪花,浸成红色,又逐渐隐于纯白。

迎面的一阵寒风,给他吹回到两年前……

天空雾蒙蒙的,也是一场大雪,可是是一个人走着,衣衫褴褛。

同样是赤脚,可每一步显得更加僵硬和艰难。

他在跟随前面那个背影,机械的迈着步伐。

“砰!”他摔倒在雪地里,而深深埋在雪里的一个小石块被踢得翻出,滚得老远,上面沾染的血迅速结晶。

仅仅几步开外的那位听到了声响,步伐停下,折返,走到安沫面前。

热气在她鼻尖弥漫,纸鸢俯视不断在雪地里蹬腿挣扎想要站起来的安沫。

她张开口,“我说过了,你没必要在跟着我了。”

但是安沫仍旧四肢撑在地上,雪从单薄的衣领口灌进去,在裸露的肚皮上,化为水流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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