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去便回(1 / 1)
梁惊鸿虽心急到底知道轻重,加之头回便是自己没刹住性子,把人折腾的伤了身子,便如今想起那晚那晕死过去,惨白小脸上泪痕蜿蜒不见声息的样儿,仍觉心疼。
既孙婆子说需再将养几日,那便等等也无妨,横竖已是自己的人了,也跑不了,不过自己这般忍着,却不能藏着掖着,得让她知晓才行,虽皎娘那个性子不会感激,到底也得让她明了自己这番心意,也不求她感激只能消减些许对自己的恨意也是好的。
想到此,便起来直往后院来寻皎娘。
皎娘心里正忐忑,不知孙婆子那些话,梁惊鸿信是不信,若信了许能拖延几日,若不信只恐又要遭罪,一想到那如酷刑一般的疼,忍不住的怕。
正忐忑间听见外头丫头请安的声音,脸色一白,终究是拖不过去了吗,目光盯着那缠枝牡丹的纱扇,瞧着进来的梁惊鸿,目光不由瑟缩了一下。
梁惊鸿却未错过她这一瞬的瑟缩,知她是怕自己,眼中郁闷一闪而过,笑微微的道:“皎娘这是知道我来,特意在这儿等着我呢,以后不必特意等,若皎娘想我了,只管遣人去前面唤我过来便是。”
皎娘已习惯了他的厚脸皮,什么样肉麻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不新鲜,虽不能把耳朵堵上,却抿了抿嘴,移开目光只做未听见。
梁惊鸿也不恼,见她坐在窗下便也过去坐在她对面,就着窗外日光,仔细端详了端详她的脸色,虽仍有些病弱的白,比之昨儿却好的多了,隐约有丝丝红润从那如玉的肌理透出来,映的眉眼愈加清丽,加之,春日和暖,那些夹衣裳便穿不住了,今儿换了轻薄些的春衫,上身白衫,下面系了一条玉色罗裙,式样简单,颜色素雅,穿在她身上却格外好看,看的梁惊鸿目光灼烫,恨不能把人抱在怀里,好生温存一番,却瞧见罗裙上捏着帕子有些发白的手指,心下不免叹息一声,美人心里正恨着自己呢,别说温存了,便说说话儿都得自己上赶着寻她想听的话题,许能应个一两声。
偏生自己这般上赶着,人家还不稀罕,想他梁惊鸿何时被人如此嫌弃过,若搁在以往,敢跟他甩脸子,自己早一鞭子抽过去了,哪还会挖空心思的用软话哄呢,最最奇怪的是,这么着他自己还乐在其中,她越是甩脸子,自己心里反而越喜欢。
想到此,梁惊鸿自己都觉好笑,瞧着这冷冰冰的一张小脸,忍不住笑了一声,他一笑,皎娘抬眸看了他一眼,却又飞快移开目光。
梁惊鸿颇有些遗憾,早知道自己一笑她就看自己,自己刚应该多笑两声才是,这会儿再笑只怕她也不会理会了。
梁惊鸿咳嗽了一声道:“孙婆子说你的身子还需将养几日。”说着顿了顿忽的倾身往她跟前儿凑了凑低声道。“大约知道我心急,还特意嘱咐我不可行房,让我再等些日子,皎娘你瞧那婆子都知道我心里头急,特意嘱咐了一番,你可莫要让我等太久了,这事若日子长了,可不得了,说不准能憋出人命,好歹的你也心疼心疼我,莫让我丢了命去。”
皎娘听了这话,又羞又臊,一张小脸涨的通红,这男人真是太无耻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什么能憋出人命,依着他这话,那些没娶媳妇打光棍的,或半截死了老婆的鳏夫,不早没命了。
如此胡说八道,简直不要脸之极,遂撇过头一眼都不想看他。
却听梁惊鸿道:“皎娘怎不说话,莫不是那孙婆子糊弄我的,你身子已然好了,果真如此,可是惊鸿的造化……”他话未说完,皎娘已回过头来瞪着他,一张小脸比刚才还红,连脖颈都红了,却仍不说话,只是死死咬着嘴唇,雪白一排贝齿几乎陷进唇肉里。
梁惊鸿瞧着有些心疼,便不再逗她了,话音一转道:“想来那婆子除非活的腻歪了,否则绝不敢糊弄我,想与我家娘子亲近还得些日子。”
皎娘眉头一皱,只觉这娘子两个字异常刺耳,却他既如此说了,至少近几日算安稳的拖过去了,自己又何必节外生枝,更何况,他惯来喜欢胡说八道,若句句较真儿,早便气死了,哪里还能活到这会儿。
想到此,便也不气了,别开头只不搭理他。
梁惊鸿见那小脸似恼似怒,比冷冰冰的更勾人,心里不觉有些痒,正要再说几句逗她,却听外头李顺的声音响起:“六爷,潘少爷来了,说有要紧事寻六爷商议,这会儿正在前头书房候着呢。”
梁惊鸿虽觉这潘明成没眼色,早不来晚不来,偏这时候来,坏了自己的兴致,却知必是有事,不然断不会寻到别院中来。
只得起身往外走,走到隔扇边儿上,忽的站住脚回头果见皎娘明显松了口气的神色,目光一闪,开口道:“皎娘且稍待片刻,我去去便回,回来咱们再好生说话儿。”见皎娘明显脸色一变,方才噙着笑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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