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三）（2 / 2）

阿婆和林小小给昏迷的白芷换了身干净衣裳，又拿了白苏送来的温水蘸湿了棉布，给白芷简单的擦了身体。

“这是遭了什么大罪哟！”原来打开她衣服裹着的地方才看到身上有好多伤疤，还有几处新伤口忙冒着血珠。

“这样不行，得找了郎中买点伤药才好。”林小小往门口走着碰到了拿着一个小包裹正要进屋里白苏。

“姑娘不必去了，我这有伤药。”

两人一起进了屋子，阿婆正拿了块毛巾给白芷敷脸。

林小小一点点清理了她身上的伤口，撒了些白苏递来的锦瓶里的药粉。

“嗯……”可能是药撒上有些疼，白芷迷糊的呻吟了一声。

“姑娘劳烦你给白芷盖好，我还需给她诊一诊脉。”

“嗯，好了，你过来吧。”即便是亲兄妹，十几岁了也需避嫌，白苏低着头把手搭在了白芷漏在外头的手臂上。

“有些伤寒，还受了些惊吓。没什么大碍，我去给她煎些药去。”说完白苏又急忙出去了。

“想不到，白苏还会医术。”阿婆看着白苏的背影说道。

“我都忘了他们阿爹是郎中，想来白苏是传了他阿爹的本事吧。”

待白苏端来温热的汤药，看了林小小喂白芷喝下，才转身出了屋子。夜已经深了，劝了阿婆去休息，林小小追着白苏到了院子。

“今晚是怎么回事？”

“阿芷和我闹了些小情绪，我以为她回了铺子，未成想她独自一人去了郊外。我赶过去的时候……好在她没被人欺负了。”

“她身上的伤疤……？”

“是这两年我们一起在外头……阿爹阿娘被洪水淹没那年，有一回我高热，我们身上没有银钱，她为了给我治病，卖身到了一户大户人家当丫头被主家的少爷凌辱，还好被人救了回来。之后我们往南边逃，又被人牙子骗了，才辗转到姑娘这。”其中的细枝末节白苏都没说，想来也是一段不好的回忆。

“你们两个也不容易，那你这医术？”

“是我没有告诉姑娘，我…”白苏说着有些急迫。

“我能明白。”林小小并没有逼他说完，被骗被伤害，人总要学会自保，被她买回来，他们也不知道会怎么样，白苏藏了拙留了自保的本事这也没有错。

“你是怎么找到白芷的？我和阿生哥走了两条巷子都没找到她。”

“我自幼嗅觉就异于常人，白芷从小和我一起沾染药材，身上的气味，我老远就能闻到。”

这是不是也算天赋异禀了！难怪都说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白苏手上有六指残疾，可嗅觉却超乎常人。

“多亏了是这样，你在晚一点到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白苏点点头，“劳烦姑娘照顾白芷了。”

“你们跟了我，就是我的家人，谢谢你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我。”

“早些休息！”说完林小小就回了屋子。

第二天林小小早早醒了，发现白芷已经醒了，神色如常。

“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多谢姑娘关心，我没什么事了。”

“嗯，你今天多歇歇，过两天好了再帮忙！”她不愿意说自己的事，林小小也不主动去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自己不也是么！

看了白芷的状态还好，脸颊上的红肿也基本褪了，林小小便放心的去了灶间。白苏已经给二毛喂了草料，两锅豆浆都已经磨好，点了豆花，煮好了甜豆浆。一天的工作又开始了，说起来林小小想做了油条配甜豆浆很久了，就是因为植物油太贵所以一直没法子实行。

所以林小小又瞄上了葱油饼，趁着时候还早，她先和了一大盆的面。要想这饼柔软筋道，和面也很重要，拿有些凉的井水一点点加入面里，拿筷子搅成棉絮状，在一点点揉成偏软有些沾手的面团。

拿了植物油放在手里去揉面，一点点把水分和油揉进去，等面团光滑细腻不粘手这面就揉好了。洗了一大把小葱，切的细碎和少许盐巴，花生油拌成一碗葱油。

从大面团里揪下一团面团，擀成薄薄的四方形，均匀的抹上葱油，在对折擀大，在抹上一层薄薄的葱油，来回个四五次，一个夹满葱油的面饼团就好了。放在案板上醒发的功夫，她又揪了五六块面团按刚才的方法一样制成葱油面团，锅里抹上一点点的油。

把第一个醒好的面团擀成圆圆的大饼，放入了锅中，火不能烧的太旺，林小小拿了块湿布抓着锅沿一点点转动，这样面饼才能受热均匀。地下熟了在翻个面。一会儿功夫一张葱香四溢，金黄酥脆的葱油饼就烙好了。

趁着热乎气，把一张大圆饼从中切了一刀，在顺着边缘切成长条四方摆在盘子上，一盘子装上六块小饼，一个人管保够了。这一碟不卖多十文钱就够了，这边林小小喊了刚来的陈阿生，端了几盘子葱花饼去前头。

“白芷姑娘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就是吹了点风。让她多休息几天。”

“嗯。”

不出所料，甜豆浆配上葱油饼，在点两个小菜，比米糕还受欢迎。所有的面都烙了饼，除了林小小特意留下来自家吃的，都卖光了。连带着拌的凉拌腐竹，蒜末蒸茄子等小菜也卖光了。

果然，新鲜的吃食总是更诱人。

手里的银钱所剩无多，林小小又开始琢磨新法子。盛夏的天儿总是热的不行，豆制品做出来一上午卖不出去就不新鲜了，所以最近的甜豆浆，豆腐脑就一样一大瓦罐卖完就没了。剩余大半天的空闲时间，林大厨就开始研制新品，有了白苏这个免费郎中林小小决定先制点酸梅汤试试。

准备了些烟熏乌梅，和干山楂，白苏又配了点陈皮，甘草等开胃消食的草药，加一大盆的水先泡上一个时辰，再倒入锅中加了些黄糖熬制了一个时辰把干物过滤出来，酸酸甜甜的红褐色酸梅饮子就熬好了。

晾凉后又把装乌梅饮的桶放进井里冰了一个时辰，就让白苏拿了铺子前头去卖了。午后的阳光最是足，来往的人群都热的冒汗。买上一碗酸梅汤喝，冰冰凉凉又因为放了暖胃的陈皮，所以并不会伤胃。一碗才五文钱比甜豆浆还实惠，走过路过的人，都买来消暑。

外头摆了摊子，林小小和陈阿生走了后门去了趟肉铺，买了点连肥代瘦的猪肉又买了一大只羊腿，没错，林大厨要把烧烤安排上了！

买了肉两人又往铁匠铺子走去，要打一个大一些的铁炉子，工匠是老师傅，林小小连带着比划和描述，很快一个长长的带着四条腿支架的烧烤炉子就制成了，买完这些林小小可谓是口袋空空了。

拖了铁匠铺子的小徒弟把烧烤炉子送回了铺子，两人也跟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