皕十二章 剧痛恶寒(1 / 2)

加入书签

伊士尧险些在躺椅上就这么睡过去,准备前往膳房料理午膳前,他拍了拍树上落下在衣服上的树叶,碰巧拂到在腰间一直别着的玉牌。

就是那块文熙瑶在元宵节前一天送的玉牌,两个拇指大小,挂着的五彩绳编穗子。

起初听文熙瑶说这小饰物是以前的一件东西,伊士尧与何禾就她脑中的混乱记忆展开讨论后,就开始误以为玉牌与她的生父有关,直到现在他依然没弄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自己。

他摸了摸玉牌上起伏痕迹,一株禾苗和一轮明月——如果禾苗是指何禾的话,那这月亮说是指文熙瑶就显得不着调。

用衣服把玉牌表面擦了擦干净,伊士尧站起身悠悠地走回膳房。

才走到外间,正应该在快速准备午膳的厨子们此刻却聚在一处,你一句他一句地闲聊着,看到何贵从外头进来,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伊士尧对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不感兴趣,更何况和一群陌生人搭话茬儿,谈吐言语、遣词造句很难不被识破真实身份。

他向几人微微点点头,径直往里屋走,却被一个好事又爱打听的人叫住了。

“何御厨,方才这会儿都没见你,听闻前头的事了吗?”

“方才在后院歇息,未曾听闻前头的事。”伊士尧不想回他,但在众人注视下又不得不回。

“如此方好,方好,哎,你再给何御厨讲讲。”这人拉扯上另一个人,面朝何贵说。

被拉上的这人是个杂役太监,哪儿差人手,哪儿就需要他,也因此可以在这行宫之中自由走动,这样一来就成了前殿、大殿、后殿与后院的“传声筒”。

后院自然是没有什么事值得往前边传的,但前方三座大殿加上那片广场,全是故事。

“方说过一回,此时又一回,尔等听着不腻烦?”杂役太监朝何贵行了礼,但没开腔说话。

伊士尧感觉自己不作回应,眼前的事不会有结果,想了想说,“可是秀女初选的事?”

杂役太监见何御厨在问,便笑了笑,“正如何御厨所言,哎哟好不热闹。”

“若无妨,此时细与我讲讲?”伊士尧看了眼里间,心想时间属实有些宽裕,听听便听听。

“何御厨都如此说了,小的自然如实相告,您是不知方才在前殿门外场子里,郑皇贵妃娘娘正冲各位监场们大发雷霆呢。”这杂役太监一句话说得有声有色,让伊士尧有想听下去的意思,又听说是郑皇贵妃的事,于是向众人前凑近了两步。

“接着说,是何事让娘娘动怒?”

“还不就是那点事,或是银两,或是关系呗,”杂役太监看了眼听得认真的何贵,自己在一旁的大茶壶倒了一杯碎末子茶,一气喝下,“听前边儿伺候的公公说,是有监场收了富贾的银两,要把家中的女儿送入中选,结果被娘娘查出来,一群人在监场台上当时就跪下了。”

伊士尧想到被何宁老爷子拉去梁府做饭的事,“此些个动作……怎么也不藏着掖着点?”

“嗐,若不是娘娘突然从宫中出来,这事光明磊落地做又如何?司礼监梁秀殳梁公公平日在四处散那么些钱,岂是大风刮来的?他此回做监场,岂有出淤泥而不染之理?”这杂役太监听上去念过几年书,时不时来一两句带典故的话。

“这是有理了。”伊士尧琢磨刚脑子里在想梁府的事,马上就听到关于梁秀殳的事,“既如此,梁秀……梁公公想必亦无法脱了干系?”

“正是!现如今行宫里,除了郑皇贵妃、三皇子殿下,再论下一位,就是梁公公了,可偏这回撞见娘娘,这自是小巫见大巫,该被拿捏,自被拿捏。”杂役太监说得眉飞色舞,反而伊士尧的面色越来越沉重。

他想的是,既然何宁找的是梁秀殳,那何禾的事也有可能因为梁秀殳失策,受到影响,但这时他又不好直接问这个杂役太监。

“你这么说,就不怕梁公公知道了,重重罚你?”另外有人揶揄杂役太监。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