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对不起,我不是吃软饭的男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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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海一下子醒了,过去居然会在梦里重现,那种感觉是如此真实,并不是因为害怕,倒是有些激动,摸到桌子上手机看了一眼,2014年9月25号凌晨2点30。敖海拱了拱身子想要继续入睡,可惜再怎么睡也睡不着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陈一航,就算在梦里把自己打的鼻青脸肿。

清晨的空气弥漫着这几日雨后清新的味道,路面上有不少钻出地面呼吸新鲜空气的蚯蚓,吓得刘妍走路和跳探戈似的。从那天起李闯再也没有敢借用过敖海,并不是因为刘妍的阻挠而是来自上级的直接命令。敖海的工作又恢复了常态,笔录、尿检、看人,有时陪同他的师傅老陈去巡个逻,偶尔有些小的抓捕行动也被命令站的远远的。

刘妍与敖海约好了今天去把猫还给老太,相处了这么久,敖海倒有些不舍。

“老太的家在哪?”敖海一边说着一边把猫塞进太空包里,这是刘研特地买的。

“城中北巷137号,老城区。”

“听说那快拆迁了。”

“小子消息还挺灵通啊。”刘妍笑着说道“已经在动迁了,不过那一片很难拆,要么哪个儿子在省里做官,要么哪个姑爷混社会的,补偿款一直谈不拢,真是要了开发商的命。”

行走在路上,凉风席席,这是夏日难得的早上。刘妍忍不住偷瞄敖海的侧脸,敖海嗅了嗅鼻子,像个圆溜溜大眼睛的博美犬,憨态可掬。

“这味道真好闻。”敖海看着一辆缓慢行驶冒着黑烟的老式拖拉机说道“和吸毒似的。”

“笨蛋,是乙醛的香味。”刘妍作势要捂住敖海的鼻子“你少吸点,对身体不好。”

“我们小时候一看到那种手扶的拖拉机,便能跟着吸一路,真搞笑。”敖海回忆起林场镇的童年,不由得一阵感慨。“对了,这个休息日我买了去武汉的火车票,去见个同学。”

“哦,好。”刘妍有气无力的说道,其实敖海的这个休息日她也等了好久,甚至预定好了音乐会的门票,只可惜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老太家的巷道蜿蜒曲折,一排排连着的,两层或三层的民房门对门构成了这条窄巷子,小轿车几乎很难驶进来。推开门便是一个昏暗暗的庭院,庭院的一边是厨房,一边是围墙,后边便是厅堂,楼梯位于厨房和厅堂的中间。

这里边房屋大多数被用来出租了,进城打工的夫妻居多,也有讨厌学校宿舍单独出来居住的高中生,刚巧有个留着酷酷发型的学生骑着山地车‘嗖’的一晃而过。

“一看就是睡过头迟到了。”刘妍望着骑行学生远去的背影说道。“小海子,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

刘妍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本来就皮肤细腻的脸蛋略施粉黛后,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她似乎十分懂得如何打扮自己,虽说比敖海大了快三岁,但两人在一起,仿若同岁,丝毫看不出年龄的差异。

“胡说,哥可是五好学生。”敖海停顿了一下回到,不过这倒是实话。

“你是谁的哥,没大没小。”刘妍用力掐了一下敖海的胳膊,痛的敖海直叫求饶。

“到了。”生锈的137号门牌显示了这座房屋的历史岁月。

“门没锁,老太应该在家。”敖海说道。

“真是严密的推理呢,鼓掌。”刘妍嬉笑的说道。

庭院上的玻璃顶吊的很矮,上面竟是雨水冲刷过后的灰尘,显的很压抑,猫悠长的叫了一声,便挣脱了袋子跳了出去,好像终于找到了自己熟悉的气味。天色突然暗了下来,灰蒙蒙的一片。

“不对劲!”刘妍突然摸过厨房窗台上的一块板砖神情严肃的说道。

只见厨房间的碗碟碎了一地。敖海也察觉到了什么,机警的摸过一把铁锹,蹑手蹑脚的像客厅里面走去,不一会朝蹲在厨房门口的刘妍颤抖的打了一个ok的手势,汗珠已经留了下来,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刘妍示意到楼上,接着指了指敖海的右手,敖海并不清楚她指的是什么,刘妍无奈又指了指自己的右手,敖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拿的是一把儿童塑料铁锹。

后来刘妍说了一串唇语,他只分的清最后两个字‘蠢货’。

临近楼上老太的卧室,敖海反复确认了自己手里拿的是一把铁锤而不是鸡毛掸或者手电筒什么的。

卧室的门开着,老太倒在一片血泊中。

“快,刚才骑车的那个孩子。”刘妍情急之中大声喊道。

“哪个孩子?”敖海彻底慌了。

“黄头发,穿校服,刚刚从我们身边经过那个。”不等刘妍说完,敖海迅速冲了出去。

刘妍试了试老太的脉搏和呼吸,老太已经身亡。

敖海回来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封锁,围了一圈人,老太的尸体被担架抬了出去,直到出了巷口,才被送上车。

“追上了吗?”刘妍看着满头大汗的敖海说道。

“没有。”敖海满头大汗,叹气着摇了摇头。

老太倒下的地方,被用粉笔圈了出来,以及房间里的其他大小物件都被摆上了标签,他们这才发现房间里有许多佛器摆件。几个刑侦的同事在现场取证,拍照。敖海和刘妍倒是成了第一目击人。

回到所里,敖海正在作为第一目击人接受此案负责人的询问,而询问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转到刑侦队的李闯。李闯的旁边坐着和自己一样年轻的实习助手。只不过李闯问话的方式让自己特别的不舒服,似乎故意在刁难自己,一个问题要回答好几遍,典型的疲劳战术,特别是那个拍马屁的助手,每次负责人讲完一句,总要在后面学着强调一次。好像潜在意识里真把自己当成了嫌疑人,就差没用手铐把自己铐住了。

“行了,你们别问了。”刘妍拿着文件夹走了进来“第一目击人成为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几率连千分之一都不到,何况是自己的同行,用的着这样吗?”

“准确的说目前还不是同行,刘警官。”李闯站起身来笑嘻嘻的说道。

刘妍知道他指的是敖海实习生的身份。

“好了,从现在起这个案子由我和敖海负责,其他人不要参与。”刘妍冷冷的说道。

“可是这是秦局亲自交待给我的案子。”

“没有可是。”刘妍依旧态度强硬。

“好,我会向上面反应这件事。”李闯选择了让步,但脸色很难看“不过直觉告诉我,这件案子并不简单,市政府和开发商都在盯着这件事情,你好自为之。”

敖海一边惊讶于刘妍的魄力,一边又惊讶于她的身份,只是区区一个二级警司。不过,不仅是这件事,自从局里的人知道刘妍对自己的喜欢后,他发现之前的对自己态度冷淡的师哥师姐也纷纷热情了起来。

“好了,我们开始吧。”刘妍从刚才的高冷的状态迅速转变为邻家大姐似的微笑。“这是有关的所有资料,这个案子以后就由我们两负责。”

“我...行吗?”敖海知道自己没有执法权,刘妍这样做无疑就是越权违反规定,但是内心又十分渴望。

“没关系,名义上是我的,你就是我的华生。”刘妍一脸的得意的说道。

“那...勉强可以。”敖海答道,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9月14号晚上8点左右,也就是一天前,利器所伤,伤口两公分长,两毫米宽,现场没有发现凶器,初步推测是匕首。那天大雨,可是凶手非常小心,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脚印,也没有提取到有效指纹。除了一部老太的手机找不到了,现在还发现房间里有其他东西丢失了。”刘妍停了下来喝了一小口咖啡“还有人物关系,老太独居,有一个儿子,在外地工厂上班,离异,早上那个孩子没有问题,是老太的孙子,和你一样是个五好学生,今天早上只是回他奶奶家取星期天落下的作业本,因为担心迟到,走的比较匆忙,并没有发现二楼有什么异常,暂时的资料就这么多,你能得到哪些消息?敖花生?”

“我想再去趟现场。”敖海一本正经的说道。

出所里时遇到了老太的儿子,悲痛之情难以言表,却不见老太的孙子。

刘妍驱车不一会便抵达了案发现场。

敖海站在庭院的正中间,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坏境,并嘱咐刘妍不要说话。难不成这小子也有思维宫殿,花里胡哨的东西。刘妍在心中想到。

“厨房里碗盘的碎片,说明了什么?”

“嫌疑人是在厨房先动的手。”

“如果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受害者,遇害了会怎么办?”

“逃。”

“往哪逃?”

“门外。”

“但是老太却跑去了楼上,很显然,她在保护什么东西。”

“可有什么东西比她的命还重要?”

“这是疑点之一。”

“我们最后一次联系老太是什么时候。”

“五天前,老太的电话一直忙音。不过后来查清了,是因为老太的儿子忘了给她充话费。”

“老太的电话是多少。”敖海拨通了号码“通了。”

刘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没人接。”敖海挂了电话。

“有人接就有鬼了。”刘妍叹了一口气。“不过为什么号码通了。”

“因为她儿子给她话费充上了。”

“这有什么意义?”刘妍又问。

“没有。”

刘妍听了这话真想给他一铲子。

“哐当。”的一声响划破了现场的宁静,敖海和刘妍迅速冲上了楼,原来是一只黑猫,那猫不知是由于饥饿还是怎么,正在舔地上干了的血液,看到刘妍后,冲着她凄冷的撕叫了一声,便从窗户跳了出去,吓得刘妍一身冷汗。

“走,赶紧去买些猫粮。”出了门,刘妍扶着额头虚弱的说道。似乎那是一只瘟猫,不久之后刘妍便大病了一场。

回到所里已经是晚上,老太的儿孙和前儿媳已经等候多时。他们通过老太的儿子得到一条重要信息,老太箱底的房屋产权证不见了。并听邻居说起过,之前老太曾和那片的一个地痞流氓赖三,因为动迁的事吵过一架。

“那片老城区大多数都是后翻新的两层小楼,很少有人家能提供完整的房产证明,所以只要你没有房产证,他们那般王八蛋就更好下手了。”老太儿子咬牙切齿的说道。“还有这个懒三本身就是个作恶多端,爱惹是生非的人。”

“懒三我们也调查过了,曾经因为打架斗殴和故意伤人几次进宫,现在看来他的嫌疑真的很大。”刘妍说道。

敖海回到宿舍,再也不见那个跳过来蹭脚求食的大黄猫,也许人和猫一样,吃饱了就会忘了生活的苦难,只有饿的时候才知道对生活缴械投降。

“我可能要改天再去你那了,遇到了个案子。”敖海给付小博发了条信息。

“ok,注意安全,detective敖。”付小博不一会便回了信息。

“我只是个打杂的。”

“你这人不好,谦虚。”

“gun。”

刘妍和敖海正要去找这个懒三,没想到这个懒三因为滋事自己送上门来,敖海一眼便注意到了懒三腰间悬挂在钥匙上的一把匕首,一把山寨的弹射瑞士军刀,巧合的是经过与伤口的比对,高度吻合。赖三一口否认,声称事发当晚有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他在一家老城区的洗头房度过了一晚上。

“这个赖三也真有胆量,这么快就惹事了,如果一个人杀了人之后不应该安分一段时间吗?”刘妍笑了笑说道。

“也许,他是反其道而行,故意蒙蔽我们的视线。”敖海想了想说道。

“嗯,也有可能。”

洗头房位于老城区的另一条巷道,侧招的广告牌做的很小,大概只有一张a4纸的大小,好像生怕别人知道。

上午十一点多,老板娘睡眼朦胧的拉开卷帘门,便见到了穿着制服的敖海和刘妍站在门口。

“都和你们说了多少遍,我这是正规场所,不那个。”老板娘满不在乎的说道,对于警察上访看来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们是来洗头的。”敖海知道,承认了赖三在这过夜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卖淫,所以她极有可能说谎,不能硬来。

“进来吧。”老板娘一脸不悦的说道“我这条件简陋,可比不上外面那些高级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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