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隆少爷是来认错忏悔的?(1 / 1)
宁军尚有三万兵力,这也是永军选择困守,不肯强攻的原因。可是军中粮草即使减半供给,也不足三天之量,武器弹药更是所剩无几。
隆震海下令让所有士兵今夜吃顿饱饭,黎明十分,发兵攻城。
三天的军粮,做了一顿可口的饭菜,士兵们已经一个月没吃过饱饭,这一顿就将三天的粮食吃了个精光。他们明白,要是今夜再突围不出去,明天就得饿肚子,三万兄弟,最终都免不了被生擒俘虏。
黎明前的黑暗果然伸手不见五指,营地上没有篝火,士兵们都在摸着黑准备武器,擦枪的擦枪,填子弹的填子弹,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一声低沉的号声响起,军队迅速出击,五千人马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冲向左侧的军用铁路,如神兵天降般,打了永军一个措手不及,溃不成军,永军连忙就近从永州城里派遣援兵赶去救援。
不料,援兵在永州城门外遭遇了宁军的伏击,慌乱间只得退回城里伺机而动。宁军占据着工事的优势,死死堵着城门,让永军的援兵无论如何出不了城。
永军不得已派永新的驻军前往援助,力求速战速决,于是一万精兵浩浩荡荡出永新城门而去。
隆震海率领剩余的两万兵马伏在城门外看着那一万精兵远去,终于发动突袭攻打永新。永新城里只剩一万兵马,纵然兵强马壮,有地形的优势,可仍然架不住宁军自杀一般疯狂的攻击,他们仿佛嗜血的狂魔,人人以一当十,踏着战友的尸骨和鲜血前行。速战速决,到了破晓时分,永军终究寡不敌众,弃城投降。隆震海重新占驻永新,取得了城里所有的物资,扭转了局势。
另两路兵马陆续撤回,伤亡自然是免不了的,但加起来还是剩下了两万兵马。
报纸上争相报道了此次战役,对隆震海破釜沉舟、声东击西的战术大肆褒奖,说他如何绝地反击,如何以少胜多,如何不可多得……
围守新城的峰军不知为何撤了兵,城里的援军火速出城,日夜兼程赶到了永新。隆震海等来五万大军,加上城里的两万,一共七万人马。眼下士兵刚刚打了胜仗,正是士气如虹的时候,他便重整旗鼓,乘胜追击,率领七万大军攻入永州。
崖南七省的巡阅使是霍传庭,膝下有两个儿子,此次战役就是长子霍致远亲自指挥的。眼看宁军已经攻入永州,即将攻进帅府,他权宜之下只得弃守永州,退守百里外的襄城。
钟焕茹看着报纸,喜极而泣,她做梦也没想到隆震海能死里逃生,反败为胜。更没想到二哥会放弃困守新城,给了他一条生路。
两个月后,永军宣布投降,不得不割地赔款,平息此事。隆震海就地接收了崖南的三座城池,和大量赔款之后,率领大军凯旋而归。
宁永之战一打就是大半年,如今已经是盛夏了,天气热的不像话,空气如同沸腾了一般,蒸腾着灼人的热浪。
宁都饭店里,座无虚席,客人出奇的多,头顶的风扇嗡嗡旋转着,却驱不散空气里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隆震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道:“我不是来跟你算账的,你应该明白,我没有恶意。”
钟睿博掏出一根烟,身后的程远生便探身过来点了火。他抽了一口,冷冷一笑,说道:“欢迎算账!”
隆震海笑了笑:“我知道你对我误会已深,这几年来,实在对不住你,亏欠你太多,你怪我也是我罪有应得!”
钟睿博瞟了他一眼,道:“隆少爷是来认错忏悔的?不用了吧!我哪受得起!”
“我知道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委屈你,可是有些事今天必须告诉你,你看看这是什么?”他从尚副官手里接过一样东西,放在了钟睿博面前。
钟睿博定睛一看,是一把锋利的乌金短斧,斧柄上刻着“伏虎堂”三个字。他瞟了一眼,不动声色的问道:“你从哪得来的?”
“这是当年同济会第一次劫击军火库的时候,在军火库里找到的物证,你应该认识这是谁的!”
钟睿博掐灭了手里的香烟,拿起那把短斧仔细看了看,道:“是阿忠的!你是想说,是阿忠劫了你的军火库?”
“阿忠是同济会的五虎之一,掌管同济会的伏虎堂,这短斧就是伏虎堂的信物,他从不离身。可这次却掉在了我的军火库里,而且,我还找到了伏虎堂的几个手下,得到了他们的证词,证实当天确实是阿忠率领伏虎堂劫了我的军火库!而之后的几次,我在尸体身上发现了其他的蛛丝马迹,还有手里的武器弹药,都是出自同济会!”
“既然你有人证,怎么不直接带过来跟我对质?当堂定案,把我拉出去毙了?”
隆震海摇摇头:“我自然知道不是你做的!你我为敌为友,当中的利益得失,利害关系,你我心知肚明。明明可以互助双赢,为何要自相残杀。更何况我们兄弟多年,情义匪浅,我又岂会怀疑你!”
“哦?不是我!难道是你?”
隆震海摇摇头:“若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睿博,我们都上当了,中了别人的离间之计!”
钟睿博笑了笑,道:“愿闻其详!”
“自从金公馆被炸毁之后,你就视我为仇敌,认定我是凶手,宁都的街头巷尾也都议论纷纷,把我杀人放火的谣言传的有声有色。连我自己亲自去调查,也证明是我做的!”
“你亲自去调查?你去哪里查?查到了什么?”
隆震海知道钟睿博不相信他,可还是继续说道:“我在军中查到的所有线索,所有记录,都指向连山。我当日便去了连山,连山的军火库早已废弃多年,里面破败不堪,根本不可能入库炸药,出入库的登记簿上明明白白,最后一次出库的军火是五年前,出库一批枪支子弹,此后就废弃了。事情到这里便查无可查,我觉得连山偏远,疏于管理,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生事,便撤走了那里的驻军,一把火烧了连山。除了是我做的,我还真想不出,还有谁这么神通广大,手眼通天,能把这么大的事做的滴水不漏,无迹可寻。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无论是谁做的,这幕后的黑手都是在有意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让我们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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