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加入书签

在四个人齐心协力的收割下,一垄垄麦田上的麦秆被一把把割下来,整齐的放在散发着蒸腾热气的黄土地上。

刘老汉弯腰割麦的手停下了,他站定,似乎想直起腰身来。但长期保持的弯腰割麦子的姿势让他一时又调整不过来。刘老汉将镰刀轻轻的插在松软的麦垄上,另一只手轻轻拖着后腰,慢慢的,一点点的直起身子来。

破旧的草帽并没有为他遮挡多少烈日的暴晒。现在,他的额头上,眼睑上,甚至杂乱、灰白的胡须上都泛着亮晶晶的光,那是辛苦劳作之后的汗水,将它们一一浸湿的。此刻,虽然长期劳作带来的深刻痕迹一一体现在这位庄稼汉子的手上,脸上,佝偻的腰身上,但此时的刘老汉,可以看出来是满足的,是开心的。这从他回转身来望着背后一堆堆被割下的麦子时的眼神中,可以清晰的判断出来。

在刘老汉短暂歇息的时候,刘根喜娘依然弯着腰在一把把的割着成熟的麦子。毕竟是女人,又无奈岁月不饶人,刘根喜娘被自己老汉远远的领先很长一段距离。

刘老汉扭头看到旁边的儿子儿媳妇割麦。刘根喜光着的脊背晒的更黑更亮了。脊背上明晃晃的就像是抹上一层油似的。他熟练的左手一把把麦秆握笼,握着镰刀的右手麻利的将麦秆齐刷刷割下,又一堆堆的码放在自己脚踩过的土地上。刘根喜脖子上那条看不出是土黄色还是白色的破旧毛巾,此时也几乎要被擦拭的汗水浸透了,看起来湿漉漉的,被刘根喜打个结束在脖子上。

到底是人年轻力壮,刘老汉望去,自己儿子又将他这个做庄稼的老把式远远抛在身后了。天增岁月人增寿,不服老可是不行的。刘老汉心中思忖着,一边看着儿子飞快的挥动着镰刀。这时,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儿媳妇,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娄清荷,竟然比他们三个人割的都快,将自己丈夫刘根喜也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天蓝色的手帕毛巾在一片金黄的麦田上,显得格外明亮耀眼。只见那块头巾在麦田上快速的移动着。远远望去,就像一只蓝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娄清荷并不是那种农村常见的看起来很有力量感、健硕的女人,相反,她看起来非常柔,非常软,这两种特质结合在一个女人身上,就容易让人联想起弱不禁风四个字来。如果但但从身材看娄清荷的话,她的确是给人这么一种印象的。

外表柔弱的事实却抵挡不住生命的热烈迸放。大概有时你看到的,并非是你自己所想的那样。人们思考起问题来,会下意识的朝着利我的、自己习惯的思考方式和方向上去想,针对一些事情想出种种自我猜想的结果。有时,还会认为自己非常了不起。但事实可能是,现实或许和你头脑中想象的大不一样乃至天差地别。

就比如将家里的三个成熟劳动力远远抛在身后的瘦弱女子,人们从外在去判断娄清荷的话,大概是想不出这样的结果吧。

刘根喜经过一番努力,终于赶上了前面的媳妇。

此时的天,已经接近中午了。火辣辣的太阳照着土地,照着土地上的人们和庄稼,似乎,都能听到麦穗炸裂的声音,噼里啪啦......饱含庄稼人汗水和心血的一粒粒饱满的麦粒,正欢快的,活蹦乱跳的从包含它们的麦皮里,迸射出来......

刘根喜扯下早已汗湿的毛巾,用力拧了一把,竟然拧出水来。他丝毫顾不得什么,拿起毛巾在脸上、额头上抹了抹,又将毛巾用力拧了拧,依然能拧出水来。

“清荷!歇歇!”刘根喜朝媳妇喊了一声。

娄清荷站定了,她脸上也布满一层细细的汗珠。她轻轻的从头上扯下那块天蓝色的手帕,轻柔的擦了擦,又仔细的将手帕盖在头顶上。

刘根喜看着自己媳妇做完这些动作,他嘴一咧,笑了。娄清荷明显看到了丈夫的笑,她不解的嗔怒道:“笑啥哩!”

“媳妇,你可真美!”

刘根喜男子汉大丈夫,心里想起啥嘴上就说了啥。他说着,眼睛也不休息的在自家女人的汗衫前停留住了。娄清荷穿了一件薄薄的、轻快的白色汗衫,大概是天气太热了,再加上一上午不停歇的埋头割麦,那件汗衫显然也被汗水浸湿了一些,紧紧的贴在身上,将她婀娜的身姿显现的更加明显。尤其是胸前那傲人的双峰,更加夺去了男人的目光。

娄清荷明显看到了刘根喜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眼光。她竟然也感到天气忽然更加燥热起来。娄清荷用手将落下来的耳边的乱发整理齐整,对着刘根喜说:“干活哩!这么热的天,亏你还有那种心思呢......”说完,她自己笑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刘根喜两步跨国脚下摆放的麦堆,来到娄清荷的身边。不由分说,眼疾手快的在女人浑圆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大概下手的力气确实重了一些,只听见女人低声喊了一句:“哎呀!”抬起身时,丈夫刘根喜早已嘻嘻笑着跳过麦堆和田垄,回到自己割麦的位置。

被两个年轻人抛在身后的距离并不长。刘老汉和自己媳妇就在他们屁股后边的不远处。两个老人本来在埋头割麦,忽然听到儿媳妇惊讶一声低叫,两个老人都急忙抬头去看,都不早不晚,恰巧看到儿子刘根喜在拧女人的屁股。老两口看到这一幕,都感觉六神无主似的赶紧又低下头去。刘老汉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大概快要到正午了吧,日头才这么毒辣。

“这日头,真他娘的毒!”刘老汉脸上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落在脚下的黄土地里。他的手已然来不及擦拭不断渗出的汗珠了,就任由它们流淌开去,弯着腰,更加快速的割起麦子来。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