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阴魂不散(1 / 1)
“现在怎么办呢,”嘉柔六神无主的望着凌渊,脑海里的印象逐渐清晰了起来,一个清晰的画面浮现了出来,她在温和的瞧着丫丫熟睡时,公交车上那些人阴森的盯着她们,一眼都没有离开。
“总之现在尽早离开,还有什么车都别上。”凌渊巡视四周,寻找下山的道路,虽说最近的村子就是自小张大的封门村,可是那些阴魂不散的厉鬼他们的目的地也是封门村。
“我好害怕,”嘉柔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此刻的她犹如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子一般,让人不由的心生怜惜,凌渊回头望了一下她,察觉到她的步伐散乱且迟缓,皱起了眉头,这样的行进速度,大晚上的只能在山上过夜了,谁知道那群鬼怪天黑后会不会来找他们。
“抓住我的手,”凌渊伸出手来让嘉柔抓紧,嘉柔一脸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紧紧的抓住不放,脚下也觉得充满了力量,其实从小在山上长大的孩子身体健壮的很,只不过是心神不宁导致的不听使唤罢了。
“妈妈,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啊?”一个天真的声音响起,在耳边环绕着,凌渊听罢悚然一惊,究竟有什么不对,他到底忽视了什么?
“丫丫,你在哪里……”嘉柔回过头去,见到后方什么人都没有,才意识到自己奔跑时根本没有拉着孩子的手,也就是说她已经被自己遗弃了,想到这里痛哭流涕起来,她跪倒在地,“妈妈对不起你,”
“你们把我忘了呀!!!”丫丫怨恨的声音传来,让凌渊也心生愧疚,可紧接着他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个时候小女孩的脸,是那么的诡异,究竟是被他们映衬的,还是说她本来就是……想到这里他徐徐转过头,小心翼翼的打量起这个陌生的女人来。
“你到底……是什么?”凌渊缓缓向后撤去,同时警惕的看着她,尽管她已具备成熟与优雅两种迷人的气质,可是潜藏在她衣服底下的风险让他忧心忡忡。
“我……”嘉柔黯然失色的瞧着凌渊,她已失去了注意,只记得自己把孩子弄丢了,而现在八成是死了,不然为什么声音就在耳边,可人怎么也看不见呢,她怨恨老天的不公,凭什么这么悲惨的境遇让自己遇上。
“你……该不会也是那种东西吧。”凌渊彻底慌了神,这个女人的脸色苍白,失去血色的样子活生生就是一只刚刚夺舍人类躯壳的鬼魂。
“我不是,我不是……”嘉柔重复道,然后死死的盯着凌渊,跪下祈求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救救我的孩子,我的丫丫。”她撕心裂肺的痛哭着,“一切都是我的错,让我死吧,让过我女儿。”
“看来你还没意识到真相,”凌渊用一种可怜的目光望着嘉柔,“你的女儿,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或者说,”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仔细的想一下,你究竟有没有女儿,我怀疑什么都是假的,就连你也是。”
“怎么可能,她死了,”嘉柔疯狂的摇摇头,她不肯相信,可是凌渊沉重的目光让她不得不思考一下这个可能性,如果丫丫早就在车上死了,那么是什么时候,为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还有为什么他会这样说,到现在为止所有的证据都是对方提出来的,封门村的人,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假如这一切都是谎言,他并不是封门村的人,那么岂不是自己一直跟着的才是真正的厉鬼,他把女儿偷偷的吃了。想到这里她不知道从哪里鼓起的勇气,狠狠的冲向了凌渊把他推倒在地上,然后坐上去狠狠的捶打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猝不及防的凌渊正陷入对这个女人的同情中,没想到她突然发难,此刻女上他下的姿势让他根本用不上力气,只能痛并享受着,这还是第一次一个女人与自己这样亲密接触。
“你还我女儿,你这个恶鬼。”女人恶狠狠的说着,边说边使劲挥打,可是女性天生的娇弱让她更像是打情骂俏,让凌渊哭笑不得,本来他还能享受一会,可是念及此刻风险就在身旁,他立马解释道,“在车上的时候,你的女儿丫丫,穿着一身红衣,”语调愈来愈尖锐,“可是为什么,在暮色的搭配下,分明呈现的是血红色,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凌渊回想那诡异的一幕,其实根本不是丫丫发出的声音惊醒了自己,而是她本身的存在警醒了自己,让自己意识到这个地方有鬼,而鬼,就是丫丫。
“你胡说什么,我女儿穿的明明是……”嘉柔愣住了,她有给女儿买过什么衣服吗?在什么地方买的,过新年都会换一身行头预示新年新迹象,可是为什么脑子里什么印象都没有。难道自己忘记了,她把时间线往前推移,还是一无所获,难道自己是一个吝啬的连给孩子买衣服都舍不得的人吗?最后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什么时候有的孩子,难道自己不是在外打拼连婚都没结过吗?
“这是……我没有孩子,”嘉柔彻底疯了,她的认知被一步步颠覆,她已经分不清是否对错,可是她还想活着,于是她趴下紧紧的环抱住凌渊的腰,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如果有人或者鬼经过,一定会认为这是一对饥渴难耐的小夫妻在办事,可是凌渊并不好受,这位大姐的体重都压在他的身上,尽管他年轻气盛,也扛不住这般折腾。
“能不能让我起来再说,”凌渊痛苦的说了一声,他真的后悔了,一个人下去多好,那个时候自己怎么脑袋抽筋想要救人呢。
“哦哦,好。”嘉柔赶紧扶着他的胸膛站了起来,差点让凌渊喘不过气,他发誓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锻炼一下身体,学习是重中之重,可体格不强壮,估计命迟早要丢到这个女人手中。
“你慢慢说,”凌渊看着这个女人的茫然失神,赶紧询问道,多一份信息就多一份逃生的机会,到现在他可不认为跑快点就能摆脱他们,死亡距离他们一线之隔,稍有差错就万劫不复。
“我是一个在外打拼的女人,闯荡多年开了一家公司,”嘉柔撩拨了一下额头上的发丝,让凌渊不由心头火热,他暗道冷静冷静,活命要紧,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留存她的联系方式。
“这一次回家,我是要给家里人扫墓的,他们含辛茹苦的养育了我,可是就因为供我上学,活生生累死。”嘉柔说着泪水止不住流下来。
“所以,你说的,没有孩子值得是?”凌渊瞧这个女人已经进入了某种倾诉的状态,他不忍打断,可是现在可不是诉苦的时候,还是直接进入正题。
“就是明面上的意思,我忙于事业都没结婚,孩子更不会有,”嘉柔极度恐惧的颤抖着身体,问道,“她是谁。”
“这样看来,我们需要摆脱这位不知名的小女孩了,”凌渊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可是当务之急是需要解决掉她。
“需要我怎么做,”嘉柔有一种顺从的眼光看着凌渊,她没了主意,只能依靠眼前这个小男人,心中也泛起了一种异样,那是单身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安全感。
“从已有的状况可以看出,一共有三种鬼,第一个就是丫丫,她能影响到你的记忆,让你接受她的存在,可是在外人看来她的衣服就是血红色的,且有一种妖冶之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第二种就是车上的旅客,他们一脸死样,只会死死盯着,却什么也不会做,但是不确定到站后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凌渊慎重的说道,这也是他不敢去封门村的原因,天知道下站后他们还会逗留车上,还是下车,下车后会做什么。
“第三种呢,”嘉柔忍不住问道,这些她都没有注意到,眼下听完凌渊的推理后,她觉得有了一些安心,人最怕的是未知,如果有方法能避免恐怖来袭,那么无论如何都是要去拼一下的。
“第三种就是那个公交车司机了,他是唯一一个替你发声的人。”凌渊一字一句的说道,他的心中也浮起了一个谜团。
“他应该是人吧。”嘉柔又想起自己被这个男人用刀指着的时候,那个司机即使没敢有所作为,至少敢于为自己发声。
“不,他才是真正的主导者。”凌渊心中灵光一闪,猛然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根据已有的事实推断,只有这样才能逃生。
“什么,”嘉柔捂住嘴不可置信的说道。
“就是那个意思,你认为先有的鬼,后有的司机上车吗?”凌渊低沉的问道。
“那是什么,求你了赶快说出来好不好,”嘉柔摇摆着凌渊的手臂撒娇道,连她也没意识到这样有什么不对。
“如果是先有的鬼,怎么会上同一辆车,他们不可能提前联系好,因为鬼就是鬼,他们是没有理智的,靠着生前的执念而活。”凌渊回想着旧书上的记载,跟嘉柔解释道,“也就是说,除了执念,他们不会主动去做任何事。”
“那也就是说,司机才是鬼。”嘉柔半信半疑的说道,她不理解那个司机怎么算是没有理智的呢,他会为弱女子被胁迫发声,也会为了自身的安危而放弃自己。
“没有理智的意思是,他们并非不会思考,而是只剩下将这些人带到终点一个想法,而车上的人受他影响,因此哪怕坐过站,哪怕前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也不管不顾。”凌渊解释道。
“那也就是说,车上的人,并非全是鬼。”本来拜托了他们,嘉柔还庆幸自己的运气,可是现在发现他们其中很多都跟自己一样,也是有活下去的可能,可是不像自己有人提醒,只剩下一条路走到西这一个选择,便忍不住生气,可是凌渊并没有错,他能救自己已经很了不得了,想到这里她开始感恩自己遇到了凌渊。
“恐怕就是这样,跟你一样,眼中是还乡路,实际上却是黄泉路。”凌渊缓缓说道,“至于他们,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用再想了,眼下要紧的是那个小女孩。”
“你究竟是怎么招惹上她的,我的意思是,在上车之前,她就缠上你了。”凌渊饱含深意的望向她。
“我不清楚,在她没离开之前,我有全部的记忆,可是现在,我连她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嘉柔歇斯底里的说,弯下腰粗重的喘着气,劫后余生的她仍旧被一个不知名的怪物缠着,可她根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要如何摆脱。
“放轻松,跟我走。”凌渊再次踏上下山之路,他一向信任自己的推测,因此不会胡思乱想,人一旦患得患失且胡乱猜疑,那只会先让自己乱起来。
“你有没有,遇到过某些奇特的事情,”凌渊问道。。
“并没有,我的生活千篇一律,除了工作,就是躺倒睡觉,我不希望任何人介入我的生活。”似乎是想起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她的语气也坚定了下来。“直到这次回家扫墓,我也没有招惹任何人。”
“那你之前扫墓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凌渊默默的问道。
“毫无异常。”嘉柔再次肯定道,这些年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她又能有什么异常呢。
“鬼,秉持生前的执念而活,她要缠着你,这说明她认识你。”凌渊头疼的按摩了一下太阳穴,如果知晓鬼的来历,那至少可以想办法避开这个鬼,此刻他有些相信旧书里的记载了,鬼无法被消灭,只有等他完成心愿后自愿离去,或者躲避它,遇不到那就什么也不会发生。
“可我分明不认识她呀,”嘉柔娇柔的说道。
“可是你们长的很像啊,”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凌渊萌生了一个想法,他看了一下嘉柔的样子,问道,“你有没有,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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