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栩君的礼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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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栩君盯着匣子里的画册,足有半个世纪那么久长。寝宫的空气似乎已经凝固,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

画册封皮上,交缠的画面毫无遮掩、又淋漓尽致。

如巨石撞击,又如拂尘轻扫,秦栩君那颗心已经乱了方寸。

半晌,他轻轻放下匣盖,竟没有盖上,扬了扬眉道:“画功不错。”

呃……就这个?

不过,何元菱听出来了,虽然只说了四个字,却不平静,他的口吻带着故作镇定的掩饰。

“卑职拿走吧……”

何元菱上前想要抱走,被秦栩君轻轻勾住她的手。

“哪来的?”他哑声问。纵然内心翻滚着滔天巨浪,但他终究还残留着一丝清醒。

何元菱的声音细不可闻:“是梦里……显宗皇帝送我的生辰礼物……”

“显宗皇帝?”秦栩君颇为意外,拿起匣盖,放到鼻下闻了闻,“果然是这木头的异香。”

又将匣内的画册略略翻看,赞叹道:“是名家手笔……”

“啊?”何元菱不明白了。不就是一套春宫画儿,哪来的名家手笔?

秦栩君作出一种“朕早已闻之”的淡定,取出一本画册,将最后一页翻于何元菱看。

“看这里,藏着作者的落款。是显宗朝最有名的宫廷画师柳三江。”

何元菱胡乱看了一眼,就已经满面通红。什么柳三江柳四江,她根本没听进去,只看到那一页上妇人在上、表情维妙维肖……

别问她怎么知道,人家以前也看过岛国某些老师的“名著”。

“这匣子应该是南海乌木,这木头当初尽数入了显宗陵寝,世间再无踪迹。”秦栩君又道。

何元菱只觉得那异香袭得自己又头晕起来,似乎比刚刚醉酒时更加头晕,而且还燥热。

“皇上怎么知道?”她胡乱地问着,想夸一夸秦栩君的博学来化解尴尬。

秦栩君却轻轻一笑:“小笨蛋,《显宗实录》里写的呗,朕记性可比你好多了。”

这点何元菱承认,她看那些实录,一开始还抱着学习的态度孜孜不倦,时间一长就有些看不进去,好些内容都是囫囵吞枣,哪里还记得真切。

她摇摇晃晃道:“皇上记得就好……这下相信……是显宗的礼物了吧。”

秦栩君暗想,幸好你不记得,就让你觉得自己是喝醉了吧。

朕今晚……不打算当君子。

“显宗皇帝一生荒唐,却也有英明之时。”秦栩君浅笑,手指勾着何元菱的手指,向龙床那边引去。

何元菱晃了晃,越发朦胧:“啊?何事英明?”

秦栩君突然将她横抱而起,低声道:“这份贺礼送得英明。”

“这是给我的……”何元菱倚在他怀中。

“不,这是给朕的。”

秦栩君与何元菱倒在床榻之上,轻轻啃咬着她的耳垂,那牙齿稍用着力,一下一下地磨蹭着,浓重的鼻息喷在何元菱的脖颈之间。

何元菱只觉得自己美妙得想要绽开。

“当朕的嫔妃?”秦栩君掠着她的发丝。

何元菱媚眼如丝,却娇笑着摇了摇头:“不,我不当你嫔妃。”

秦栩君情起,一只手已经伸进温暖之中:“朕可忍不住了……”

何元菱一扭身,滚到秦栩君之上,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地望着他:“你真好看……我不亏……”

“小菱……”秦栩君微怔,还没来得及追问,已被何元菱堵住了双唇。

“皇上不当小朋友了,嗯?”何元菱一边亲,一边低吟着问。

“当什么?”

“当我的男人……”

“哦,小笨蛋!”

不知是谁,一把扯落了刚刚勾上的床帘。金色帘钩被扯断,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咚之声,而床帘阖然落下,遮住一片春色。

旖旎莺啭、红浪倾天。人间至欢莫过与此。

长信宫外,吴火炎扶着仁秀回来,太医已经给仁秀上了药,关照他好生休养数日。

走到内院,见郭展守在廊下。

仁秀忐忑,待吴火火告辞而去,赶紧低声问:“皇上呢?”

郭展指指寝宫:“伺候洗漱,已经休息了。”

“何姑娘值夜?”

“嗯。”

仁秀不放心,又问:“没有异常?”他惦着那乌木匣子,和那一匣子的“玩意儿”。

郭展却摇摇头:“没有异常。”

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仁秀定定地凝望着寝宫,看来吴火炎说得对,今夜,是大靖朝之幸。

一轮弯月爬上树梢,又悄悄地隐入枝叶密丛。

何元菱伏在秦栩君怀中,乌发洒满他的胸膛,少女的发香混着汗味,比纯粹的体香更诱人。

“喜欢朕的礼物吗?”秦栩君问。

何元菱轻蹭着他:“喜欢。”又贪心地问,“以后每年生辰都可以收礼物吗?”

秦栩君坏笑:“若你愿意,这礼物可以每天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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