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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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国王在位的这十几年,帝国表面看起来仍风平浪静,但国民经济增长已几近停滞。若非盛朝家大业大,国库殷实,福利制度完善,早该显露乱象。

多少民众被平和繁荣的假象蒙骗,但他没有。

“华铭,”就在华铭等待这陛下的回复,思绪万千之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你先出去,我有一些话要单独和领袖谈一谈。”

这句话让他的心骤然沉到了谷底。

他将这一次当作是自己的豪赌,赌这些并非女王的授意,赌陛下如同她所表现的那般光明正直。他用自己的性命和信仰去赌,赌赢了的话,他一定会给陛下留下深刻的印象。

可此时,陛下让他离开这场谈话,他该担心的已不仅仅是前途那样微不足道事,而是自己究竟能不能活下去。

或许领袖是在女王的授意之下行动的,而他的揭露根本就是在破坏陛下的好事。

“是、是,陛下。”

他双腿发软,无比忐忑绝望,几乎站立不能。

花簇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很感谢你冒着生命危险将这些告诉我,我会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女王如同翡翠一般的瞳仁温柔坦荡,双手柔软纤细,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华铭只觉得精神一震,那些疑虑,那些不安一时之间烟消云散——他为自己的动摇和愚蠢羞愧。

“陛下,谢谢您……”

“不用再说,侍女会先带你去休息,养足精神……”她说着转头看向花筝,“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是!”

领袖的目光一直死死地锁在华铭身上,华铭知道,但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有着无尽的勇气。

他不会害怕,因为女王确如他所想,光明而正直。

“愚蠢虚伪的人类。”

看着华铭走出大门,花筝轻蔑地低声道。

回应她的是鞭子划破空气脆响,花簇已是满脸怒容,“愚蠢虚伪也比冷血无情好几万倍!”

鞭子落在花筝的外套上,她似浑然不觉。

“那些人该死。”

“该不该死不是由你说了算,那该由证据来说明,法律来评判。你以为你是神吗?就算你是神明,在盛朝也无权剥夺他人的生命!”

不经过任何程序,只由个人意志随意给他人定罪,这是□□与□□的开始。

“啊啊,所以我让他们消失了,原本就不存在的人又怎么会被剥夺生命呢?”

章节目录裂痕(四)

当今社会,要彻底抹消一个人的存在并不容易。然而塔的手中确实掌握着可以让人完全消失的手段,消除他从出生开始的所有记录,替换人们对他的记忆,以及随时控制异常事态的能力。

如果不是华铭行事警惕小心,又或者不是直接拦下花簇的车,那么他的记忆十有八九已经□□控。

这是花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原谅的事,其恶劣程度比起花原清等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簇的愤怒源于花筝对生命的冷漠,对秩序的漠然,还有对自己的欺瞒。只是她分不清这其中谁的比重更大,隐瞒、欺骗、操纵权力,花筝接下去还会做出什么事呢?

所谓的忠诚根本不牢靠,爱似乎也对她没有一点约束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花筝开始失控了。

自己能够驾驭得住她吗?

花筝最近的所作所为已经让花簇没有一点信心。

“你究竟是在想什么?”花簇脱手将马鞭扔在花筝身上,“这次的事,艾丽莎的事,花筝,你究竟是要做什么!?”

花簇因艾丽莎之死,至今还未做出对花策的惩罚。

花筝低头望着落在脚下的马鞭,“我说了,为您扫平一切障碍。”

“可再这样下去,你才是我最大的障碍,你究竟明不明白?”

一个与自己理念完全相反的爱人,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领袖,一个拥有绝对力量不受掌控的哨兵。

花簇作为一名君主,完全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她不可能任由花筝胡作非为下去。

“你应该休息一段时间。”花簇冷着脸打开书桌的抽屉,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你拿走了屏障器?”

陛下的声音已带上了怒意,花筝却仍只是轻描淡写。

“那种东西对您来说太过危险,还是由我来保管更为妥当。希望您能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盛朝的未来。”

花簇的背后升起冰冷的寒意,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受制于花筝。如同轮回的命运一般难以逃避,她和花筝似要重蹈父亲和大伯的覆辙。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死死盯着花筝,再一次发出质问,但这一次,声音中不再有愤怒。

“没有比现在更清楚的时候了,陛下。”

花簇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坐到了椅子上,“你出去。”

花筝躬了躬身,“我会守候在门外,您随时可以呼唤我。”

华铭第一次睡在王宫之中,忐忑、兴奋,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他又接到女王的召见。

他远远就看到了守候在书房门口的领袖,那纤细笔挺的身躯虽不高大,却如一柄利剑让人望而生寒。

华铭战战兢兢地走到门口,蜡像般一动不动的领袖这时突然冷笑了一声。

他脚下一个趔趄,浑身汗毛炸开,紧张地盯着她,一时竟不敢再往前半步。

“是陛、陛下召见我。”

“你大可进去。”

华铭欲哭无泪。

领袖直定定地站在门口,没有半分挪动的意思,他又如何敢上前?

“你、你让开,我就进去。”

“怎么,这样小小的阻挡就能打击你见陛下的决心吗?”

“你……你……”

“连为陛下死的勇气都没有,我劝你还是不要做这个出头鸟的好。”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华铭听到“死”字,心都凉了半截,口上却逞强道:“谁说我没有?我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呵……”

领袖的冷笑听得人心底发毛,还好这时书房的门从里打开了。

花簇扫了两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华铭身上。

“华铭,你跟我进来。”

花筝没说什么,侧步滑开,垂首道:“陛下,您还未进早餐。”

花簇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这不是领袖该管的事。”

之后才对一旁的侍女道:“去准备两份早餐送到书房来,华铭,你有忌口的食物吗?”

华铭想都没想过还有和女王共进早餐的荣幸,诚惶诚恐。

“没有没有。”

华铭现年不到四十岁,对平民出身的官员来说算得上年轻有为。只不过在面对女王的时候,他的表现实在是有些不够稳重。

两人进入书房,华铭很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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