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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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课下了后是大课间,需要到操场跑操,边跑还得边喊二傻吊的口号。

童淮脱了校服外套,里面是三丑丑的白色短袖。要不是童敬远好声好气地哄着,他打死也不会让这么丑的东西上自己的身。

薛庭瞥了眼他露出的细胳膊,白生生的,看不出来打人时那么有劲儿。

见薛庭看自己,童淮握紧拳头,屈起手臂,使劲秀出点儿肌肉:“我猛吗?”

……

薛庭把刚拧开的水放下,怕自己不小心呛到。

他捂了捂额,嘴唇动了几下,最后肃然点头:“没见过比你更猛的了。”

童淮的虚荣心得到满足,撑桌子,不用薛庭让,灵活地跳出去,还蹬了脚陈源的凳子,被陈源书扇下去也不恼。

他还准备等等薛庭,赵苟瞅他眼,勾着他脖子拉着他先走,悄悄回头,对上薛庭望过来的平静眼神。

他实在不像这个年纪的学生,眼神像泊平静幽深的湖水,远看宜人,离得近了,才发现上面覆满了坚冰,拒绝任何人的近步探视。

赵苟打了个寒颤,回头压低声音:“兄弟,你刚才秒杀陈梧太帅了!不过我还是想问,你跟薛庭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唔,”这个含混不过去,童淮挑能说的说了,“暑假遇到点麻烦,他刚好帮了我把,我又不经意帮了他爷爷把。”

“缘分啊,”赵苟恍然大悟,“我说呢,你英语口语和暑假作业都是他帮的忙吧。”

童淮:“我说英语不是你信吗?”

赵苟:“大白天的这孩子怎么就醉了?”

跑完操,还有二十分钟才上课。

九月初的天,临岚依旧很热,童淮受不了,窜在树荫里,路小跑去小卖部买沙冰。

脚上的运动鞋穿着不太舒服,也是俞问出的馊主意,说既然不想暴露,就敬业点,把戏演好,不然被发现多丢脸。

童淮就把球鞋换了,不太习惯,站在小卖部门口吸溜沙冰,背上忽然被重重拍。

他“噗”地差点呛到,抬手擦着嘴,也不看是谁,回头就踹。

偷袭的果然是俞问,这货暑假没过几天就跑去旅游,今儿才见着面,老老实实给他踹了脚,笑嘻嘻地上下打量:“让我看看我们悲情苦命的贫穷小王子,下节课去不去打球?”

童淮道:“我比较想打你。”

俞问探身进小卖部买了瓶冰水,口气喝了半瓶,指指学校后门处:“隔壁那几个皮又痒了。”

离三最近的个专,后墙很容易翻进去,老师也不怎么查课。

三这边室内篮球场和室外篮球场常有老章勤劳抓人的身影,翘课打篮球的要不想给他抓到,最省事的就是去隔壁发展篮球友谊。

当然,能和谐发展篮球友谊的前提,也还是打出来的。

童淮思索了下,摇摇头,撞上俞问疑惑的眼神,啧了声:“这鞋穿得我难受,影响我发挥。”

“谁让你作死,”俞问看戏,幸灾乐祸,“打算什么时候打脸?”

童淮不好意思跟俞问说自己不准备打脸了,而是要考虑怎么才能让薛庭不被他气死。

他又买了杯沙冰,和俞问在小卖部道了别,回到教室,却没见薛庭。

赵苟趴在座位上,眼睛亮:“给我的?谢谢谢谢,童哥真好。”

童淮翻个白眼:“给薛庭的。他人呢?”

“和班长陈源他们被叫去办公室了,”赵苟缩缩脖子,不敢虎口夺沙冰,“好像是在说竞赛的事。”

童淮哦了声,没太在意,把沙冰递给赵苟,打算剩余时间趴会儿。关系挺好的化学课代表正好路过,收了摞练习册,看他貌似很闲,连忙喊:“童哥,帮帮忙,沉死了。”

童淮接过半练习册,跟着去办公室交作业,进了办公室,却只见吕子然。

仨人起出了办公室,童淮纳闷地问:“班长,薛庭和陈源呢,不是跟你起吗?”

吕子然犹豫了下,指指走廊尽头:“陈源去小卖部了,薛庭……陈老师把薛庭叫去了小办公室,还叫上了许老师,我好像听他们提到了你的名字。”

小办公室是每层楼都配备的,专给老师和学生单独谈话。

也是考虑到学生的心情才设置的,毕竟这个年纪的学生年轻气盛,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万众目睽睽下拉不下脸,谈话效果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叫薛庭去小办公室,还喊了许星洲,提到他?

童淮满头雾水,点点头,让他俩先回去,自个儿往那边走。

小办公室的门没关严,童淮不想偷听,手指抬起,刚要敲上门,里面传出陈梧的声音:“……所以说,许老师,怎么能让薛庭和童淮那种学生坐在块儿?你也不怕出事?”

童淮指尖滞,半眯着眼,仔细品了品这句话。

那种学生?

哪种?

过了会儿,许星洲的声音才响起来,比起平时的温和带笑,似乎淡了几度:“陈老师,你别激动,童淮虽然贪玩了点,但是个好孩子……”

“迟到、逃课、打架、作弊,成绩塌糊涂,还当众辱骂老师,和二班那个俞问混在起的好孩子?”陈梧叹了口气,苦口婆心,“许老师,你年轻,容易心软,我教书十几年,见过的学生太多了,像童淮这种,说得不好听,就是没救了,只会祸害到好学生。你看班上的陈源,和他走得近,上学期年级排名就下滑了十名。”

许星洲的语气愈发淡了:“成绩下滑是因为状态不好,陈源发着烧考的试。而且童淮不是已经在课上证明了自己吗?那孩子容易激动,可能是被你说,有些冲动了。二班我也带,俞问很尊重老师,也经常帮助同学。在我眼里,他们都是好孩子,不是无可救药的差生。”

顿了顿,他的声音沉下来,“陈老师,可能是我教学经验确实太浅,以成绩来判定个学生的人品和未来,我不太接受。”

从小到大,童淮最讨厌的科目就是语,直到上了高,遇到许星洲,才有所改变。

他听着许星洲的话,心里暖,觉得鼻子酸酸涩涩的,落在身侧的手指揪紧了裤边,又觉得奇怪。

陈梧和许星洲到底在谈什么?

他再次抬起手,准备敲门,里面忽然响起薛庭的声音,很平淡,丝丝扣着天生的冷静:“我也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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